凌莲心心头的酸劲还没来得及涌上来,而张嬷嬷再开口说的事,险些让她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
“奴婢带着丫鬟们去到表小姐门前,怎么叫里面都没个动静,屋门还反锁上了,奴婢疑心表小姐是不是身子不适,连忙叫了几个小厮,好不容易撞开了门。”
“却……却看到……”
君瑛容带着怒意的开口,“看到什么!”
怎么凌家人,一个个的都这么不省心!招了个病秧子进门。
“表小姐和一个男子衣衫不整,共处一室,在床榻上交颈而卧,奴婢立马遣散了小厮,找了几个信得过的嬷嬷将那门死死守着,才来通报老爷和老夫人。”
张嬷嬷战战兢兢的说着,她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叫表小姐去吃个早膳,没想到遇上这种乌糟事。
可怜她好好的,摊上这种败坏家风的破事。
慕正山满脸不可思议,怔在当场,他心里那抹绕指纤柔之情,刚刚萌动而发,就被遏制了个干净。
凌莲心身形晃了又晃,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心里直骂,凌溪月怎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勾当!
还是老夫人君瑛容见惯了事,从容不迫很快缓过神来。
她上前几步走到凌莲心跟前。huye.org 红尘小说网
凌莲心刚想唤声婆母,但话在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被君瑛容一个巴掌狠狠扇了下去,打得她踉跄退了两步,捂着脸啜泣出声。
君瑛容阴沉着脸,凶斥道:“你还有脸哭,你干的好事!”
他们慕家名声向来是清清白白,三代以来从没听闻过,祸乱内宅的丑事,结果凌莲心非要往家里招揽些商贾丫头。
她算是对凌溪月有个好印象,觉得她比她姑母好,结果到头来都是狐媚的德行!
“你们姑侄两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君瑛容怒火未消,骂起人来不吐脏字,但也能将人羞辱的体无完肤。
慕正山自觉母亲说的话有些严重了,他连忙挡在两个女人中间,从中调解说和,“母亲消消火,别气坏了身子。”
凌莲心脸颊上坠着泪珠子,她柔柔跪地,“都是儿媳的错,儿媳当罚。”
慕明珠紧跟着跪下。
白清芜见主子都跪了,她只好也跟着跪了。
“你们两个就跪在正厅,好好反思过错。”事情既已出了,打骂凌莲心根本没用,还得君瑛容出面,稳住这个局面,将流言扼杀。
“是。”凌莲心和慕明珠只得继续跪着。、
慕正山还想开口为她们求情,被母亲一记眼神狠狠的瞪了回去。
君瑛容由着身边嬷嬷搀扶着,往正厅外走去,让慕正山跟上,“你跟我一同去那贱丫头屋里看看。”
慕正山回头看了眼母女,眼眸中虽有不忍她们罚跪,但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听从母亲的话匆匆离开。
凌莲心对白清芜低声说,“赶紧跟上看看。”
她不能去,只能让信得过的白清芜去,从中斡旋一二,摸清到底怎么回事。
而水华居里
慕微澜与凌溪月从来遇上就是针锋相对,凌溪月最近在祖母和父亲身边出入频繁,以前在她身上的眼睛,都挪到了凌溪月那,让心里很不爽。
她不想每天吃早膳的时候,就看见那张凌溪月令人倒胃口的脸,看着凌溪月围着父亲和祖母大献殷勤,讨好的嘴脸,她一天心情都不能好。
便这两日,慕微澜借着风寒未愈的借口,不去正厅用早膳,躲开凌溪月,眼睛倒是清净了,可又有烦心事出现了。
慕微澜对着菱窗,拨动着古筝音弦,看着窗外的景色怔怔出神,心底泛起浓浓悲苦酸涩,竟不知不觉的落了泪。
自那日后,渊哥哥得知她有孕之后,就再没有登她屋里的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能理解此时乃关键之期,渊哥哥好不容易抓到夜王殿下的把柄,正是一击把他扳倒的大好时机,若是夜王殿下再也翻不起身来,那渊哥哥的储君之位再无后顾之忧。
道理谁都懂,可慕微澜是有绵绵爱意的小女人,哪里能受得了情郎渊哥哥的冷落,每日迎风流泪,渐渐成了常态。
“我还是软下身段,去找凌溪月,让她传个话,兴许能见渊哥哥一面呢。”向来骄傲的慕微澜,还是在爱情面前低了头。
她想定,停下筝声,对着外头候着的丫鬟,道:“鹊枝,拎两盒糕点,陪我去看看凌表小姐。”
鹊枝推门而入,脸上尽是欲言又止之色,“大小姐不知道,凌表小姐出事了。”
“怎么了?”慕微澜心下一惊。
“凌表小姐与府中侍卫私通,两人在床榻上呆了一夜,眼下已被夫人身边的张嬷嬷抓住,将那院子死死围起来,除了个别嬷嬷们,谁都不能靠近。”
鹊枝将事情经过,叙述给大小姐听,她说的已经很隐晦了,怕这等苟且之事脏污了大小姐的耳朵。
慕微澜不可思议,她歪着头,“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
凌溪月是渊哥哥的暗卫,以渊哥哥的命令为至高荣耀,她入慕府目的是为了勾引父亲,挑拨内宅不安,又怎会与一侍卫苟且?
很大可能凌溪月是被人害了,而她在府中向来文静内敛,谁又对她下这么狠的手,难不成是败露了什么?
慕微澜不敢深想下去,她匆匆起身,“我去看看。”
“大小姐且慢。”鹊枝知道府里出了事,大小姐定是着急的,她急急解释道:“可老夫人已严令家中所有人不得随意走动,不许探听乱说吗,违令者断腿拔舌。”
“就连夫人和二小姐都在正厅受罚了,大小姐若是去,也定会挨罚的。”
慕微澜被困死在原地,却爱莫能助,心急如焚在屋里坐立难安,却只能干巴巴的等着那边外院里消息。
外院。
老夫人君瑛容带着一众可靠的丫鬟婆子,风风火火进来。
身后的慕正山,显然步伐沉重许多。
凌溪月身上只穿了件桃粉色的肚兜,被五花大绑的按在青石板上,嘴里塞着破布满脸泪痕,一直呜呜乱叫着,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而身边的奸夫,就一条裤头子遮羞,他低着头一语不发,很安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