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希罗尔被吓到，向后退了几步。
索科斯走上前，随手给了这张嘴一拳，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中传出，含着的东西也掉下来。
是个外型丑陋的娃娃。
希罗尔自然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也更加确定了桑法的失踪与萨诺耶公司有关。
墙上那张嘴转瞬间染上层灰色，干枯破败之感弥漫沉淀，接着整张嘴碎成细屑，掉落在墙角处。
希罗尔扭头说着：“建议白天再来。”
“我倒是没意见。”索科斯打个哈欠，“但关键是那管事的今天刚糊弄完咱们，我们就算等明天白天过来，这人不还是照样谎话连篇。”
“那也确实。”希罗尔点点头，“我就是有点怕。”
“没事没事，第一次很正常，不过通常越犹豫就越怕，你往前走几步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索科斯用紫红色物体组成一只手，将地上的娃娃取过来端详。
希罗尔也跟过去查看，发现与桑法家门外以及古书上的娃娃相差不大。
通体呈深灰色，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构成，造型极不规则，只大致看出是个人形，全身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纹，面容模糊，似乎隐隐含着几分笑意。
索科斯将娃娃包成个紫红色的球，扔进储存袋中。
二人继续前行，走廊寂静无声，似乎并未再有异动。摸黑走到尽头，一架电梯突兀地出现在转角处。
“你确定我们要坐电梯？”希罗尔试探地问着。
“这公司的楼梯呢？”索科斯环顾四周，一无所获。
“要不再看看，这也太不对劲了。”
“想太多也没用，进去再说吧。”索科斯一头扎进电梯里，希罗尔见状紧随其后。
“管事办公室在几楼？”
“十六楼吧。”希罗尔按向电梯按钮，“哎，这什么情况？怎么就一个键啊？”
索科斯闻声望去，发现确实如此，只有十六楼的按钮孤零零地挂在那儿。
“挺好的……起码我们不会走错楼。”索科斯干笑着。
两人看着电梯门沉重地合上，随着机器缓缓上升。
显示楼层的数字逐渐增加，十三，十四，十五，临近终点时，电梯突然停下。
希罗尔抬头看向电梯顶：“这又是要干啥啊？”
“上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索科斯手中的紫色物体缓缓成型，扒起电梯门。“咱们就在十五楼下吧，看看有没有楼梯能走上去。”
“你别告诉我你能把电梯门扒开。”希罗尔语气带着几丝惊讶，但看着很快就打开的门，便不再说话了。
两人连忙走出电梯，看着一片漆黑的楼层，一时不知要去哪。
“好像没看到楼梯……咱们不会没路走了吧？那岂不是既不能上去，也不能回去了。”
“别这么悲观嘛。”索科斯向前眺望着，“去前面看看，说不定就有路。”
希罗尔一边走一边说：“怎么这一层也没灯啊？我跟你说这公司必有问题，一整栋楼就一楼大厅有灯，节约也不带这样节约的啊。”
“废话，我也看出来这儿有问题了。”
两人在十五楼不断前行，但一路上除了走廊还是走廊，看不到别的东西。
终于，视野尽头出现了个房间，二人连忙走过去。
门没上锁，推开后，里面摆满各种器具，几乎要将狭窄的空间填满。
两人商量片刻，决定先在此调查一番，再去找楼梯。
不过屋内似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分不清用途的东西随意摆放在一起，翻找多时，才在一堆被压烂的纸箱中捡出了件工作服。
之所以关注这件衣服，是因为上面过于显眼的缺口。
两人基本肯定，这绝不是自然断裂，大概率是外力所致，据索科斯所说，这件衣服上的缺口更像是某种生物留下的，因为看起来很像白天来公司调查时，那些大坑周围的齿痕。
还有件衣服被叠得整整齐齐，但依然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因为这是波伊队人员所穿的服饰。
希罗尔小心翼翼地打开，发现衣服包着的是件远距离武器。这玩意虽说在生活中挺常见，但眼前这个是波伊队专属，普通公司不太可能私藏。
索科斯拿起武器，粗略检查一下，便放回原处。
“用不了，里面被东西堵死了。”
“能感知出来是什么吗？”希罗尔问道。
索科斯摇摇头：“跟堵住电梯的应该是同种东西，能屏蔽感知。”
“今天中午在商场时，那老人有段时间也逃过了我的感知。”
索科斯沉重地点点头：“继续走吧。”
两人走出门，打算向右拐，看看还能有什么发现，不过还未行动，就被异变吸引了视线。
二者走过来的路上多了串脚印，鲜红的颜色深深映照在两人眸中。
接着，地面、玻璃、天花板上全都浮现出殷红的脚印来，错综复杂，越来越多，彷佛有不计其数难见其形的东西在围着两人走动，到最后，目光所及之处几乎全是鲜红。
索科斯立马进行反制，紫色物质如长着利刃的网般扫过四周，但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被击中。
下一刻，每一枚脚印上都慢慢生长出嘴唇来，索科斯眼疾手快打掉几个，希罗尔也有样学样，但实在是杯水车薪。
几乎是瞬间，房间四周所有表面全部爬满了鲜红的嘴唇。它们整齐地张开，无数深灰色的小娃娃掉落下来。
这些娃娃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边怪异地抖动一边向两人走来，喉咙内散发出刺耳的笑声，头上、脚下、身边的小娃娃几乎快要将两人围成一团。
希罗尔吓得转身就跑回之前的房间，索科斯也慌不择路，一边跑一边喊：“别关门！让我也进去！”
两人进门后立马反锁住入口，手忙脚乱地拿起一堆东西扔过去堵住。娃娃们一起机械地撞击在门上和墙上，不间断的闷响敲打着两人的心房。
“打电话求救，赶紧求救。”希罗尔慌忙掏出手机按起来。
“你别跟我说手机没信号了。”
“手机没信号了。”希罗尔举着手机屏幕说道。
索科斯大骂一声，检查起自己的手机来：“我的也没了。”
两人带着的小型储存袋中，之前收起来的娃娃突然开始抖动，发出阵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