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夏小声地抽噎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让奶奶知道了,等我从学校回来的时候,顾池渊就已经被关进祠堂了。”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从许初夏的眼角滚落下来。
谢京溪抿了抿唇,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她下意识地看向顾清越,企图从男人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可罕见的顾清越也只是沉默着低着头。
“别哭了夏夏,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她柔声安慰许初夏。
小姑娘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现在的情绪,只能一下一下小声地抽噎:“我也知道我之前做错了,这么多年来我都只把他当成我哥哥,只要我能陪在他身边就够了,可是……”
“京溪姐。”许初夏轻轻扯着谢京溪的袖子,眼神里满是悲伤:“现在我好像连陪在他身边的办法都没有,”
顾家说到底还是传统的家族,虽然说长辈都比较开放,但是许初夏作为顾家的养女,却跟自己的哥哥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但是这对于一个庞大家族来说无疑是一件丑闻。
所以,即使是顾池渊,他也只能收敛起眼底的爱意,默默躲在暗处。
顾清越看了许初夏好长一段时间,最后他长叹一口气,然后很认真的问道:“你跟大哥,除了那段时间以外,还有没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许初夏苦涩一笑。qupi.org 龙虾小说网
“你不是最清楚了吗?自从顾池渊接手公司之后,今年还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呢。”
顾清越没再说话了,就像是许初夏说的,他其实是最清楚的,但是就连顾清越也很难接受。
车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谢京溪张了张唇:“先不要想那么多,我们先想想一会儿怎么去祠堂把大哥带出来,至于其他的,我们之后再考虑好吗?”
她柔声安抚身侧两人的情绪,这会儿,许初夏才算是找到了主心骨,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其实心里已经有打算了,现在要将大……顾池渊从祠堂拉出来,他一向要强,这次祖母还下令任何人都不能给他送吃的,我怕他……”
许初夏倒吸引一口凉气。
顾清越也了然,自家大哥的性子他一向是最清楚的。
短暂的思索过后,顾清越勾了勾手指,在两人的耳边轻声说道……
谢京溪跟顾清越两人兵分两路,谢京溪负责去前厅找老夫人他们拖延时间,顾清越则带着许初夏两个直接去祠堂救人,制定好策略之后,两人就从车后面溜了出去。
顾家老宅,前厅。
谢京溪深吸一口气,她端着起一副温和的笑容,带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走了进去。
“祖母,母亲。”
她嗓音温和,抬脚刚进入前厅,周围的目光顿时朝着她看过来。
顾母略微有些惊喜,笑着上前迎接:“呀,我们嘻嘻回来了。”
她温柔地上前拉住谢京溪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隐晦地看向前厅里站着的几位。
谢京溪顺着顾母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笑盈盈地站在顾老夫人的身侧,以及对面沙发上雍容华贵的妇人。
一瞬间谢京溪就懂了对方的意思,她微笑着走到顾老夫人的身侧,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圈那人,随即试探性地开口:“这位漂亮的姐姐是……”
她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顾老夫人刚要开口解释,那人就抢先一步给自己介绍。
“这位想必就是谢京溪了吧,久仰大名。”她先是客套的一番,看向谢京溪的眼神有些轻蔑。
大抵是女人的直觉,谢京溪总觉得眼前的人对自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恶意,尤其是她看向自己的时候,轻蔑还带着一丝丝瞧不起的味道。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枝,枝头的枝。”杨枝冲着谢京溪伸出手来,嘴角的笑容越发明媚:“是你未来的,大嫂。”
最后这两个字,杨枝说得格外重,带着一些势在必得的强势、
谢京溪却只觉得心尖一颤,她下意识地看向老夫人。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顾老夫人只是抵着头,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缓缓闭上她的眼睛。
“杨枝,是净月集团的独生女,也是我给你们大哥物色的联姻对象……”
“妈——”
顾老夫人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顾母焦急地喊道,她压低了声音,小声地提醒说道:“不是说这个事情,我们还要再考虑一下吗?”
“顾夫人还要考虑什么?”杨枝轻轻的挑了挑眉,打量的目光落在顾母身上。
她轻嗤一声,语气不屑:“哦,我知道了,你还在心疼你那个养女是吗?也对,能跟自己的养哥搞在一起,我也不应该指望她能受过多少教育。”
“小枝!”沙发上的女人轻声制止。
她将杨枝护在自己的身后,冲着顾夫人温和一笑:“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个女儿被我们宠坏了。”
说着,只见她呵斥一声。
“小枝,出言不逊,快给顾夫人道歉!”
杨枝看了这贵妇人一眼,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冲着顾母的方向微微鞠躬:“对不起。”
不情不愿……
“没关系的。”顾老夫人出来打着圆场,“左右小枝是真性情,至于我们家那两个……”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顾老夫人轻轻地摇着头,眼前的妇人微微低头:“老夫人,一切都还早,这些事情还没有传扬出去,只要你稍稍一狠心,将那个小姑娘扔到国外或者其他地方去,顾家的颜面就还保得住。”
话里话外,都是叫顾家将许初夏当成弃子。
顾老夫人神色微微动容,顾母更是连站都有些站不住。
“不行,初夏不能送出去。”她的嗓音染上一层淡淡的哭腔,眼眶通红地看向顾老夫人,猛地摇着头:“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可以的,妈,不可以的。”
她一下又一下地摇着头,已经全然没了平时的矜贵,眼底满是对女儿的担忧。
顾父抱着她:“没有,阿容还没说把夏夏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