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餐厅,傅星宇点了餐,宁冉冉借用他的名义成功推掉饭局。
傅星宇饶有兴致的看她长长出了口气的模样,像逃过一劫捡回一条命似的。
“阿姨刚让你吃了个大亏,还介绍呢?听说订婚礼上热闹的很,我奶奶住院检查导致我家都没去成,错过了一场大戏。”
他的语气听的宁冉冉牙痒:“你这是遗憾没看上好戏?”
“差不多吧,男人的基本盘就不行,相亲市场上更难碰上好的,”傅星宇一脸长辈叮嘱过来人的凝重,“海王还不算什么,甚至有一些性别男爱好男迫于家里催婚压力特意出来骗人。”
“你能想象你老公用钻过后门的东西再回去钻……”
“闭嘴!”
宁冉冉沉声打断:“我要吐了,你说的好恶心。”
傅星宇很绅士但毫无诚意的道了个歉。
“我能理解叔叔阿姨不想让你和祁晏白在一起的心,但知人知面不知心,相亲相处的时间短就订婚很难看清一个人。”
“那个姓周的给你道歉了吗?”
“没有,”宁冉冉淡定的吃吃喝喝,“你到底想说什么。”
傅星宇妖冶一笑,眸底婉转着潋滟华光,勾人心魄。
“催婚、相亲,我也面临着这些烦恼,不如这样,咱俩知根知底的凑合过呗?”
“和别人凑合我挺烦的,和你我还能接受。”
宁冉冉没当回事:“在海王这事上,我并不觉得你比周烨好到哪儿去。”
傅星宇扬了下眉:“还是有区别的,我都是明着来,更不可能骗婚,而且结了婚我当然就得收心,不然爷爷得打死我。”
这话题宁冉冉不想接,干脆装聋作哑。
傅星宇也识趣没说第二遍,开始闲聊,直到饭快吃完才进入正题。
“今天其实是爷爷让我来找你的,爷爷想请你和黎梓霖帮个忙。”
“一个服装设计的企划案和细节出了问题,时间又很紧,爷爷不放心让别人来,觉得你们最合适。”
“不白帮忙,给钱。”
傅老对他们有多照顾自然不用说,宁冉冉点头。
“就算不给钱我也会去的。”
“你和师兄说了吗?要我通知他吗?”
傅星宇应了声。
他觉得根本没必要联系黎梓霖,只要宁冉冉去,黎梓霖就不可能会拒绝。
傅星宇刷卡付钱后送宁冉冉回家,在楼下又提起刚才的提议让她赏脸考虑一下。
宁冉冉像纵容自己家里胡闹的小孩子一样笑了笑,推门下车。
刚一站稳,听见宁母从后喊她的声音。
她僵硬转头,发现情况比想象中的还糟。
宁母身边站着脸色不明,压着些不痛快的祁晏白。
宁母几句话把祁晏白先打发上楼,不阴不阳瞪了眼她,和主动从车上下来的傅星宇聊天。
她对傅星宇和对周烨是差不多的感情,老周是朋友,傅老是女儿的恩师和贵人。
宁母态度温和亲切,傅星宇更是超会,几句话就把她哄的喜笑颜开。
提起宁冉冉本来今晚该相亲,傅星宇笑的像个阳光乖巧大男孩,还应景的五分局促五分憨憨的挠了挠头。
“我知道的,冉冉姐跟我说了,但她说比起见陌生人更愿意跟我约会、饭。”
宁冉冉:“?”
这个恰到好处的错字可真行。
搁她她也得误会。
宁母目光果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傅星宇也走后,宁母拽住想跑的宁冉冉。
“你到底怎么回事?跟我们说和小祁分手了,结果对门住着,瞒着我们藕断丝连还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还有你和星宇约会?看不上妈给你找的,喜欢他?”
宁冉冉飞快解释两句飞快跑了。
“妈你就少操点心吧!”
宁母:“你早点嫁了我还至于操这些心?都是为你好知道吗?你可别学外面那些坏风气两边都吊着,这两个人你玩不起!”
宁冉冉上楼后发现祁晏白低垂着眉眼站在门口。
她假装没看见,也没被拦住,顺利进门。
祁晏白脑子里都是刚才宁母说的话。
他从不知道原来宁冉冉父母对他的成见这么深。
人脉、背景、权势、金钱,非但没有加分反而成了减分项。
宁母体谅他的处境和难处,只是无法接受,和宁冉冉一样,她对自己的安危幸福看的都很淡,更在意宁景和宁冉冉的。
祁晏白唇角勾出淡淡说不清是讥嘲还是苦涩的笑。
豪门世家。
有时候想想也是个笑话。
宁冉冉很想知道妈妈和祁晏白聊了什么,可又怕问起来会勾起相亲的话题。
这段时间的老妈像是走火入魔一样,简直无法沟通。
宁冉冉给黎梓霖发了个消息告知傅老的事。
转眼就是周五,下班后他们直接去了傅老家。
忙到十一点多,索性直接住下。
第二天一早,傅星宇就端来了他亲自做的早饭。
宁冉冉这才知道他还会做饭。
且味道相当不错。
——
祁晏白见宁冉冉天天早出晚归,还都是无论多晚和黎梓霖一起回来。
他心里不痛快的让杨泽去查。
一查更不痛快了,除了黎梓霖居然还有个碍眼的傅星宇。
傅星宇各种献殷勤,黎梓霖走的是温润如玉、有求必应的可靠温柔路线。
杨泽在旁边看着祁晏白越来越阴的脸色,掏心窝子的刺激他。
“祁总,这样下去不行啊。”
“黎梓霖对宁小姐本来就特殊,傅星宇因为傅老的关系也是,他们两个都比周烨更合适当结婚对象。”
祁晏白阴戾的扫他一眼。
“用得着你说?”
当天晚上,祁晏白就拎着礼物来到傅老家。
餐桌边,宁冉冉看着坐在对面的祁晏白、黎梓霖、傅星宇,眼皮抽搐两下。
有的时候是真挺无助的。
傅老的夫人还在住院,有护工轮番照顾,傅老坐在主位神色如常的聊天,宁冉冉紧闭着嘴若非必要绝不开口。
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们就都在小别墅住下了。
宁冉冉进浴室洗澡,因为没有睡衣出来时只套了那件到大腿的毛衣。
祁晏白靠坐在她的床边,神色无波无澜,像雕塑一样凝滞在那,眉眼间似在思虑,浓重如雾无法看清。
宁冉冉一愣,知道赶不走他,也懒得尝试,转身就走。
要么换个房间,要么请老师来撵人。
祁晏白大步向前,从后把她抱了个满怀。
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艰涩又慌乱。
刺痛和难安在全身传遍。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只要你回来,我们办婚礼,我们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