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白出差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话,一下涌上脑中。
经过这次绑架的事,祁晏白的付出和用心,她都看在眼里。
这么多年来,她是真的很喜欢他。
喜欢到祁晏白只需要一句话、一个态度,就能让她乍喜乍悲。
现在解开误会重新在一起,她不想、也舍不得分手。
甚至,宁冉冉觉得就算她和祁晏白分开重新找一个人结婚,也很难再像现在这么喜欢、这么拼尽全力不顾一切的去爱去付出。
宁冉冉没法正面回答,只能先拖。
“妈,我的事业才刚起步,现在也不想结婚。”
“过几年再说吧,今年还有设计大赛,很重要的。”
宁母轻拍了下她的后脑勺。
“事业和结婚冲突吗?又不是要你现在生孩子,带孩子需要时间精力,结婚需要吗?”
“你和小祁都在一起五年多了,这么处着和结婚有什么区别,领个证办个婚礼而已。”
“冉冉,你今年也不小了,女人过了三十就开始贬值,不好找对象了,别光顾着一时的快乐你得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这些话宁冉冉听了很多遍了。
她不认可妈的说法,但又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一部分的社会现实。
“我知道了知道了。”宁冉冉还是只能先应付着。
等孟慧的事定下来,祁晏白也出院,她会问个答案。
宁冉冉赶紧转开话题,想让妈妈心疼她所以故意提起在山下时总做的噩梦。
什么梦见她、梦见爸爸哥哥,想到以后可能见不到就特别悲伤,给宁母听的果然特别心疼,抱着她轻拍她的背。
宁冉冉又提起那个莫名其妙的和看不清脸的小男孩在林间奔跑,划伤胳膊以及置身大火的梦。
她是趴在宁母肩头说的。
所以,没看到宁母陡然愣住,又微微变了的神色。
另一边。
江锦翰叶明哲进了祁晏白病房,叶明哲话少,进来就往沙发上一坐,江锦翰和同在病房的杨泽打了个招呼。
调侃看向祁晏白:“晏白,我和明哲刚过来时看见你岳母了。”
听到岳母,祁晏白淡淡道:“宁阿姨最近都是隔一天来陪冉冉。”
“知道的这么清楚?来看过你?”江锦翰挑眉。
他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话题,谁知祁晏白的脸黑了黑。
杨泽咳了声。
低声道:“宁小姐的妈妈就过来了一次,而且,可能是巧合哈,每次她来宁小姐那天就不会来看祁总。”
江锦翰不认祁晏白这个义父,主打一个真诚。
“怎么可能是巧合,人家看不上晏白吧。”
“刚才宁冉冉妈妈送黎梓霖出去时一脸笑容态度亲和,那眼神一看就非常满意。”
杨泽挑眉:“黎梓霖又来了?他怎么天天来?”
祁晏白黑眸一眯。
他不知道黎梓霖经常来医院,杨泽没说过,宁冉冉也没提过。
黎梓霖怎么总是觊觎他的女人?
这种感觉,特别不爽。
关键他还真拿黎梓霖没辙,对宁冉冉来说他的存在很不同。
江锦翰重复了遍“天天”:“他对宁冉冉是真上心。”
“晏白,你别怪我说话直,警方可是也找过宁冉冉父母的,他们知道这次绑架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虽然救了宁冉冉,但祸也是你、你家里人惹出来的,对疼爱女儿的父母来说你有权有势只是其中一个加分项,你要是带给人家女儿危险那就是一个可以全盘否定你这个人的灭分项。”
祁晏白被戳中痛处,神色更差:“就你有嘴。”
江锦翰看出他心里有数,那就没必要提醒了,做了个封口的姿势。
“祁总,其实有件事我还没跟您汇报。”
杨泽插话:“我帮宁小姐搬到小别墅那天晚上,在住宅楼外看到黎梓霖和一对兄妹了,黎梓霖和那个美女搂搂抱抱有些亲密。”
“车牌是云城的,是一辆限量版豪车。”
祁晏白倏地看向他。
“云城?”江锦翰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叶明哲,“你不是前不久刚去云城出差吗?和岑氏集团谈了珠宝业务上的合作是吧?”
听到岑氏集团,杨泽一下顿住。
若有所思,眉头越蹙越深。
身边人说了什么他都没在意,听不到了。
直到江锦翰拍他胳膊,杨泽猛地一个激灵,眼睛瞬间睁大,又圆又亮。
“我想起来了!”
江锦翰奇怪的打量他:“一惊一乍的,想起什么了?”
“那天晚上我就看那个年轻的英俊男人有点眼熟,一定是在哪见过,”杨泽兴奋的拍了下手,“回家后我忙着工作,也没查看到的车牌,这事也忘了。”
“他是岑氏集团的当家人,岑家大少爷,岑骁慈!”
“他旁边的肯定是他的妹妹,我就说我怎么根深蒂固的觉得他们是兄妹!”
江锦翰诧异:“你确定?”
“岑骁慈的妹妹好像也是从小有婚约在身,是和云城的哪家来着?”
“黎家。”叶明哲惜字如金的开口。
听到黎家,病房内一阵静默。
黎梓霖,也姓黎。
以前他们都没在意,黎虽然是个相对小众的姓氏,但全国找下来姓黎的人太多了。
杨泽先开了口:“我记得车牌是云a88888,我去查查。”
他效率一向很快,没一会就回来。
“车牌的确是岑骁慈名下的。”
“祁总,岑骁慈的妹妹叫岑漾,是我那晚见到的人,她和黎家的二少爷有婚约。”
“黎家家里从政,一向低调神秘,资料不好查,但黎家和岑家是世交,就像祁家和傅家的关系一样,似乎岑漾对黎家还有过恩情。”
江锦翰问:“晏白,你查过黎梓霖的资料吧?”
“查过,”杨泽接话,“我查了起码三遍了,资料上他父母早亡,他的上学经历、工作经历都非常详细。”
“那可能不是,黎梓霖瞧着也不像是世代从政的家族出来的。”
江锦翰说着摸了摸下巴:“是其实也好,他这个婚约,可比晏白和孟家的更像个捆在身上的枷锁。”
“不过,要真是的话,黎梓霖也有权有势、事业有成,一点都不比晏白差了。”
祁晏白眼底暗光涌动。
“我为什么要和他比?”
“冉冉的心在我这,他是什么身份重要吗?”
江锦翰邪肆一笑。
“心这种东西,难说啊,今天在你这还能一辈子都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