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冉看着他近在迟尺的脸,闭了闭眼,语气冷淡。
“谁和你怄气。”
在祁晏白听来,这更像怄气了。
祁晏白贴着她的唇,呼吸交缠,亲密无间。
“你。”
“你一直在怄气,一个机会都不给,”他的手放上她的心口,“看着这么软的地方,却又这么硬。”
宁冉冉贴着墙避无可避,心跳脱离理智,不自觉的加快。
嘴上依旧嘲讽:“能硬的过你?”
祁晏白带着笑意凝视她,情不自禁下还是轻轻吻她。
缠绵半晌后,他一手仍在她心口,另一只手和她十指交缠。
“比心肠,我硬不过你,比其他地方,确实比你硬。”
“……”宁冉冉立刻懂了,“你滚。”
祁晏白的吻落在她耳边,含住耳珠一咬,又抱住她,耳鬓厮磨。
“你心里还有我。”
“不然那晚你为什么不打晕我?”
宁冉冉敛眸不愿让他看见最真实的情绪。
他也知道她爱他,可伤害是一点没少。
还喜欢又怎样。
她人生中不止有男女之情这一件事,其他的更重要。
“受教了,再有下次,我一定对准你的头。”
“也不会有下次了,我在门外装了监控,根本不会给你开门。”
祁晏白心情沉郁。
明明还是温香软玉的身体、动听撩人的声音,说出的话却没一句不扎他心的。
宁冉冉用高跟鞋的跟在他脚背上踩了下,拉开距离。
“祁夫人给的手镯我没要,她说要替你弟弟之前做的事向我道歉。”
祁晏白知道一定没那么简单。
宁冉冉要走,却又被祁晏白拦住。
“你还干什么?”她不耐问。
祁晏白看着她:“你为什么送傅星宇皮带?”
宁冉冉无语,走了两步又被拦。
“今天你又给了他什么?”
宁冉冉耐心尽失。
吃醋也得有身份。
他们现在的关系,他凭什么吃醋和质问?
“祁总,做人,劝你别这么多好奇心。”
回到宴会时,宁冉冉看见傅老和傅老夫人把傅星宇堵在角落似在教训。
傅星宇看见她眼一亮,远远招手喊冉冉姐。
傅老夫人拍了下他脑袋,傅老神色复杂。
从黎梓霖口中,她才知道傅星宇和各家千金说话都特别欠揍不礼貌,还直接撂下一句“订婚结婚都可以,但只能是冉冉姐”。
宁冉冉简直头疼:“他抽什么风?”
没多久,傅老过来直接问她。
“冉冉,你对我家这小子,有想法吗?”
“没有,一点都没有,”宁冉冉满脸无奈,“以前没有过感情基础,这几年也很少联系,他可能有他的想法,但一定不是喜欢。”
傅老哼了声:“这臭小子,从小到大就没个人样!”
“你去和他说清楚吧。”
宁冉冉答应着。
傅老看着她走近傅星宇,是又心疼又微妙。
自己学生什么品行,他最清楚不过,要是能当孙媳,他自然高兴。
但,傅星宇这臭小子在想些什么,他也猜得出一星半点,冉冉已经吃了不少苦,嫁人必须得嫁个好的。
而且,就凭臭小子,能争得过祁晏白地球就爆炸了。
刚这么想,身边有人喊傅爷爷。
傅老转头,见是祁晏白,先想起之前黎梓霖说过的祁晏白干的种种混账事,也没给他好脸色看。
“傅爷爷,我有事想问您。”
“什么事?”
祁晏白幽深目光瞥过和人应酬的黎梓霖。
“冉冉和黎梓霖之间发生过什么?她,她胳膊上的伤是不是和黎梓霖有关?”
傅老莫名其妙。
知道也不想答他。
“你怎么不去问他们?”
“你这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以后再敢欺负冉冉,你给我等着。”
宁冉冉直接拒绝傅星宇,话说的毫不委婉不留一点余地。
傅星宇一脸受伤。
“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冉冉姐,不能因为我算祁晏白的半个弟弟,你就直接判我死刑啊!”
“我多冤。”
宁冉冉油盐不进:“为了给祁晏白添堵,你要搭上自己一辈子?”
傅星宇拿出一根烟,含进嘴里才想起打火机已经被老爷子强行没收了。
他依旧含着,咬着玩。
说话透着漫不经心的痞意:“给他添堵?他算哪根葱?”
“冉冉姐,你别有压力,就当给我一个机会,先让我试试。”
“我也正好有借口堵住我家老子们催婚的嘴。”
宁冉冉还要劝,孟慧忽然拿了话筒上台。
顿时所有人都看向她。
孟慧先当众夸赞傅星宇,气氛大好时,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向下面的祁晏白。
“借着这个机会,我也想向我的未婚夫告白。”
她在众目睽睽下走到祁晏白身边,朝他伸出手。
祁晏白又冷又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半晌没有动作。
孟慧心里恼恨,脸上不显,退而求其次挽住祁晏白的胳膊。
幸福笑着带他一起上台。
重新拿过话筒:“顺便在此宣布,这月月底二十七号是我们的订婚礼,欢迎诸位来参加!”
一片掌声和恭喜中,祁晏白周身的气场瞬间森冷。
他侧目看孟慧,孟慧只是小鸟依人的靠上他的肩膀,没和他对视。
台下本来心情不错的祁奶奶一下沉了脸,往祁爷爷腿上用力拍了几下。
“怎么回事?”
祁老爷子无辜:“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胡说八道!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和孟家两口气商量好了?忘了我上次警告过你什么了!”祁奶奶大怒。
祁老爷子先轻轻拉她坐下,抚了她的背几下,又倒了杯水。
见单手递不接,变成双手递。
“记得。”
“我不想这个岁数了还离婚,老婆,我真不知道。”
宁冉冉瞬间忘了还要和傅星宇说什么,耳边不断重复孟慧说的订婚日期。
他们要订婚了。
就在月底。
可不到半小时前,祁晏白还在吻她。
一副吃醋的语气,控诉她心肠硬不肯给个复合的机会,直接亲昵的开黄腔。
送戒指,守在她楼下。
对了,现在那枚戒指还戴在他左手中指上。
宁冉冉真的不知道,祁晏白到底哪句话是真,什么时候是真。
总是控制不止心软、反复和多想的自己,像个傻子。
吃一堑也学不会长一智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