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宁火薰红的眼睛盯着她的手,无名指光秃秃的。“没见你戴过我送的戒指。”
“太小了,戴不上。”她的眉间菸丝飘摇。
宁火没料到是这样的原因,他拉起她的手,“你不是戴9号戒吗?”
“10号。”
“胖了是好事。”他说:“我买新的给你。”
“嗯。”黄一衍没有推辞,她当他喝醉了。连结婚证她都能说领就领,一个婚戒算不上大事。
“那你要戴的啊。”他语重心长。
“嗯。”结婚不是秘密,只不过别人不知道她的丈夫姓谁名谁。
他斜斜靠在她的肩上,“我困了。”
“你醉了。”
宁火曲腿,占了长长的沙发。瞌睡的头不停往下掉,直到枕上一个柔软的枕头,才舒服地睡去。
菸灰险些掉落,黄一衍连忙把嘴上的烟拿下。她熄了烟,推了推他。
他正睡在她的大腿,浑然不知。
她左手尾指金戒和他黑色衬衣纽扣相映生辉。
当初他送的那枚婚戒,至今锁在抽屉里。她忘了是几克拉的钻石,总之不是她一个网约车司机该戴的。
黄一衍觉得,她和宁火就是一对迷路的旅人,为了逃离不得不同行。却不曾想,逃离之后该如何处理彼此的关系。
如今像朋友,像伙伴,就是不像夫妻。
她忽然扯了扯宁火的脸皮。
他曾是春晓之花,龙驹凤雏,如今……没个正经。
黄一衍狠狠地把手里的皮肉一扭。“起来。”
“痛……”宁火立刻醒了。“老婆。”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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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客新认识了一个综艺副导,姓丁。两人约上吃火锅。
丁导擦了几把汗,“明星真人秀玩了这么多年,又冒出来素人综艺。你说素人吧,长相肯定有要求。台里推一个不知哪来的十八线网红,照片挺美,上镜那是真尴尬。现在修补来不及了,我也是多嘴,拜託摄影师少拍她另一半脸。谁知人家脾气还挺大,伤自尊了,不干了。”
海客烫了烫鱼片,问:“什么综艺啊?”
“一档老百姓谈恋爱的。”丁导吃了口花椒,辣得舌头发麻,他灌了一大口啤酒,继续说:“说是老百姓,可是哪家观众不想看俊男美女啊。挑来挑去,大多都是半个圈里人。”
海客嗅到了生意,趁机说:“我手上有不少人,没进娱乐圈,偶尔接接gg宣传。”
丁导抬头看海客一眼,“哎哎,吃饭说公事我就不高兴了。”
“好好,不说,不说。”海客连忙给丁导倒酒,他岔开话题,把丁导逗得哈哈乐。
吃完了火锅,两人在街口道别。
海客不甘于窝在媒体圈,这段时间到处结交视频平台的关系。
选秀也是出道的路子。
技能比拼,海客是没戏的,他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篮球。比美嘛,他充其量叫端正。总结下来,就是除了跑龙套都没戏。
他是真想进素人综艺谈恋爱啊。
他不是吹,他觉得自己这张吹牛的嘴巴,还是挺能哄女孩子的。而且真人秀有剧本演绎的成分,可以锻鍊他的演技。
但是丁导说了,素人也得是俊男美女。
所以还是没戏。
郁闷的海客第二天约宁火出来吃火锅。吃的还是昨天的那家店,麻得打颤,辣到冒汗。
他说起群演的戏,“我下星期出去拍戏,来回三四天吧。”
“群演还要拍外景?”宁火把海客的蒜泥小碗拿了过来,挖了一大勺到自己碗中。
“啊。”海客说:“我去f市影视城拍古装戏。”
“包食宿?”
“有盒饭。”言下之意,住宿自费。海客起身,“我去拿酱料。”
海客在酱料区挖了大勺的蒜蓉。
不经意抬头望了一眼。
只见宁火一手靠在木栏杆上,一手拿着纸巾擦拭额头的汗。眉间慵懒,身姿舒展。
上天真是不公平,给了宁火一副好皮囊,又再赐给他绝佳气质。如果海客有这等色相,早杀进演艺圈了。
海客回来座位,“你下星期的行程,我都安排好了,记得别迟到。”
“好。”宁火嚼了几口蒜,他想起了,黄一衍不喜欢蒜味。今晚回家说不定还得刷几遍牙才能和她说话。于是,他将碗里的蒜泥倒了。
“你干嘛呢?”海客愣了愣:“不吃给我啊。”
“吃了嘴臭。”这是黄一衍的原话。
“哦,晚上还约了别人啊?”宁火好像和很多女人牵扯不清,可又一个都不承认。单身已久的海客每每想起此事,不免埋怨一句: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嗯。”约的老婆,名正言顺。
正吃得爽快,电话响了,对方正是那位综艺副导。海客笑着说:“丁导晚上好,有事请指教。”
“海客,你小子,机会来了。”丁导洪亮如钟。
“请丁导指教。”海客吐掉了嘴里的大蒜,生怕把机会给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