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又出了郭家的大院子,去了一趟县衙,昏黄的灯光下,谭兴和几个手下正在商量。
“头儿,这个案子根本找不到凶手,这可怎么办?”
谭兴也气恼的很,“大人说一定要捉拿住凶手,但仵作说是小虫啃咬的,但有这种毒虫的人,要么是武林中人,要么是滇南养蛊的人,都不是咱们惹得起的。”
一个手下进言,“头儿,像这种无头案件,咱们就像以往一样,随便安排一个人就行了。”
“是啊,头儿,如今郭世鑫等人已经搬走,只剩下一个商宁,她一个女人,既无长辈,也无兄弟,更无孩儿,妇孺一个,正合适。”
另一个人补充道,“当时,郭盈和刘林遇害时,她也在家里,要这么说,她也脱不了干系。”
谭兴也心动了,“行是行,但是,证据可不好找。”
“要什么证据,把人拿来,先打几板子,再上夹棍,疼痛难忍之下,她就招了,再不然,打死了,也可以说是畏罪自杀。”
“行,就这么着了,明天就去办!”
苏青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官府办案为何如此儿戏?
怪不得古代的冤假错案特别多,这些衙役缺乏现代办案手段,又急于结案,干脆自己整一个凶手出来。
群狼环伺,商宁的日子不好过啊,她一个单身女人,到底惹了谁了?没有依靠,就活该受欺负吗?
苏青从县衙出来,看看天色,离天亮还有两个多时辰,时间还来得及。
她又回到郭家,酒足饭饱之后,郭家众人都沉沉的睡去。
苏青在前院找到一间空屋子,从空间里拿出几个布袋子,将之前没收的私盐全部装到里面去,足足几百斤,够砍头了。
出了屋子,苏青又掏出一袋子盐,一点点撒到地上,沿着屋门口一直洒到了大门口,然后又撒到了胡同口。
忙完这些,苏青又回了县衙,谭兴几人东倒西歪,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啪嗒!”
一个小石子滚过去,谭兴惊醒了,“谁?”
又一个小石子扔到地上,外面裹着一张纸,谭兴有经验,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郭世鑫今天刚运了一批私盐,就在前院的屋子里。”
谭兴一看就兴奋了,又来钱了!
他将手下人叫醒,“走,这次不能再扑空了!”
整个县衙的人都出动了,比查命案可积极多了,命案搞不好会死人,但私盐的案子却能搞到钱。
点着火把,谭兴走的飞快,刚拐进胡同,谭兴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了。
他弯腰一看,地上白花花的一溜东西。
白的!
他捡起来尝尝味道,盐!
谭兴兴奋了,捉住现行了!
“估计是盐袋子漏了,沿着这盐往前走!”
众衙役沿着地上的盐,拐进胡同,到了郭家门前,他们没有叫门,而是跳进去把大门打开,然后又一路找到了空屋子,找到了那几袋子的盐。
“哈哈哈哈!”
谭兴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给我把郭世鑫等人抓起来!”
一声令下,整个院子被火把照亮,郭世鑫迷迷糊糊的刚问了一句,“谁在外面?”
大门就被踢开,几个衙役闯入,将他从炕上拽了下去。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郭世鑫,郭衡,吕氏,叶素,褚姨娘,还有刚认亲成功的郭月,全都被押了出来。
郭世鑫被摁倒在地上,“官爷,大半夜的,你们为何私闯民宅?”
谭兴一个眼神,马上有衙役给了郭世鑫一巴掌,“郭世鑫,你自己干的好事,今日竟然还在抵赖!”
“我抵赖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啊。”
谭兴指指身后的几个大袋子,“我们从你家里搜出来几袋子私盐,郭世鑫,你没有盐引,家中竟然藏有几百斤的盐,你在贩卖私盐!”
郭世鑫当时汗水就下来了,他叫道,“官爷,绝无可能,我从来没有做过此事!”
他如此肯定,是因为,他倒卖的私盐,从来不在自己家里放,而是都放在商宁咸菜铺的菜坛子里,这么多年了,从来没人发现过。
商宁那里菜坛子进进出出也没人怀疑,她用盐量也大,即使出了事,也可以都推到商宁身上,反正和他没关系。
谭兴狠狠抽了他一下子,“人赃并获,你还敢抵赖,来人啊,给我全都押回县衙!”
前脚郭世鑫等人被押回县衙,后脚谭兴就让人搜了郭世鑫的院子,院子中确实再也没有盐了,但却有不少的金银财宝。
谭兴高兴坏了,“还说没有倒卖私盐,这么多的钱财是哪里来的!”
第二天,县官坐堂,任凭郭世鑫怎么解释抵赖都没用,人赃并获,县官直接判了他斩刑,没收全部财产。
至于其他人,都吓傻了,拼命的说自己不知情,县官考虑到都是老弱妇孺,没有能力贩卖私盐,于是将他们给放了。
郭衡吕氏,还有叶素褚妍,站在大街上的时候,感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昨天刚刚团聚,今天怎么就被人一窝端了呢?
宅子也回不去了,直接被衙役赶了出来。
郭衡灵机一动,“商宁那里还是咱们的家,咱们回那里去不就行了?”
就这么着,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回了苏青这里,昨天刚走,今天就回来,也是没谁了。
苏青就坐在院中,这帮人进来,就跟没看见她似的,住着她的房子,却谁都不搭理她。
反正大家已经撕破脸,谁都知道谁是什么人,又何必虚与委蛇?
东西都没怎么动,郭衡安排了屋子,叶素和褚妍带着郭月睡在后院,他们两口子依然在前院,商宁还是睡自己那间屋子。.
看着那帮子自由自在的人,苏青忍不住扶额,穿越很多个世界了,这个世界的极品程度难以想象。
看看人家这厚脸皮,走过她身边连个眼神都不给她,比她还嘚瑟,比她还理直气壮,怪不得能当坏人,真无耻啊。
一切安排停当了,郭衡对苏青说道,“商宁,我知道以前是委屈你了,现在我们搬了回来,咱们还像以前一样过日子,你做你的咸菜,我们也帮着你一起做,咱们还是一家人,好好将郭月抚养长大。”
郭月也怯怯的对苏青露出个笑容。
苏青呕了,好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