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的心上小祖宗

苏玉浓将系好蝴蝶结的盒子装进包袱里,眺望护州寺的方向。

“能力在师父之上的凤阳歌啊,死了多可惜。”

“死?”

隐温七随手从树上摘下颗果子扔进嘴里,显得不明所以。

他昨晚跟凤阳歌对弈整宿,只觉得对方内劲蓬勃,威压憾天。即便对方已经垂垂老矣,也没那么容易死。

苏玉浓仰着头,看着树上最顶端的树叶飘然坠落,然后落在她新雪腻白的长颈:“我不曾为他卜过命卦,旦掐算过他的近况。”

“此间不留,驾鹤西去。亡命之兆。”

“小丫头掐得还挺准。”

院子里传来低沉而绮丽的声音。

隐温七:“前辈,您不是说明天再来接人吗?”

“怎么,本尊提前来了,你跟苏施主还不高兴?”

隐温七当即摇头:“不曾。”

“不曾便好。苏施主,本尊给你半个时辰将东西收拾好,然后接你去护州寺。”

花树四周光晕环绕,瞧着像是凤凰落树。

苏玉浓将包袱背在肩膀上:“凤前辈,我还有个约会要去赶赴,怎么也得明天早上才能离开。您既已经出了护州寺,不如在寺外转转。”

“小丫头,你连本尊是亡命之兆都已经卜出,应该很清楚本尊跟那落神木一样,除非大成,否则不可离开护州寺太久。”

“你让本尊再此地多等一宿,是想亲自送本尊去死?”

盘桓在花树上的光晕变幻,隐隐约约有了黑气,熏天的戾气让院子里的其他活物退避三舍。苏玉浓放出去的金蝶缩成一团,险些退化成茧。

“前辈误会了。”

苏玉浓从心口摸出一块带着体温,刻画着梧桐树的黑玉牌朝着光团扔去。

“凤栖梧桐,前辈之前的亡命之兆是因为无枝可依。恰巧,玉浓别的不擅长,种树还行。晚辈赠你这颗梧桐树,让你放可以短暂落枝。”

梧桐黑玉牌被光团包住,卷走,然后消散。

光团消失之后,退化的金蝶重新破茧而出。

隐温七走到苏玉浓身边为她擦汗:“小师妹,你给凤阳歌的那块玉牌可是你花了五年的时间才雕刻成的,就这样给他?”

苏玉浓:“让他拿去用吧。用了我的本命玉牌,回头他得拿更多的好物还我。”

“七师兄,我要去见温霖了,你在家收拾下衣物,明天我们同去护州寺小住。”

隐温七:“替你收拾衣物可以,但没办法陪你去护州寺小住。”

“我离开护州寺的时候伽罗说过,不许我近期再去。”

伽罗还说,正式记录在天绝册上的人,不宜踏足佛门之地。

苏玉浓:“护州寺的规矩当真繁多,待我回头为它改改规矩。”

设定那堆有的没的,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她要让护州寺没有那么多规矩,依然让人不敢轻轨踏足。

“小师妹,昨儿凤前辈说你还有血光之灾,你外出的时候务必要小心。”

隐温七不放心她去见温霖,总觉得这两面三刀的伪君子会坑她。

苏玉浓:“我会有血光之灾,更会为旁人带去血光之祸。师兄,我自己也补过卦,今天的事情我应付得来。”

她重新固定肩膀上的包袱,接着蒙好面纱方才出门。

京都街上人潮拥挤,人声鼎沸。

“苏家嫡长女一舞动人魂,酒后失言揭露苏江真面目,太子深情凝视……昨儿乔家嫡女举办的诗会,热闹得很。”

“据说昨天参加过乔家诗会的许多男子,都被苏玉浓这狐媚子迷得茶饭不思,时不时的就要念叨她的名字。”

“苏江是怎么想的?嫡长女这么优秀,为什么把她当成商品一样交易?即便流落过花楼,有那等才貌,将来也前途璀璨。”

“福曦郡主怀孕了,还是怀的双胎。这位金枝玉叶可高兴坏了,今儿在府上明言要重谢苏玉浓,将她接到府上再住几天。”

“这么说来,苏玉浓所说的近她者荣也不假。福曦郡主要跟她同住,想来是为了保胎哦。”

……

京都街上的人十有八九都在议论她,评价也从以往的贬多变成了现在的赞多。

她甚至还在街上看见了许多间成衣铺子复刻她参加诗会时的衣裙,店铺里购买那些衣裙的人还不少。

听见看见这些情况,苏玉浓勾起笑。

就要这样,就要她的名声循序渐进的好转放,就要众人对她从谩骂到推崇。

微风吹拂面纱,京都的护城江上画船慢行。

苏玉浓凌波涉水,飞身掠到画船甲板上,撩开帘子进正间。

船舱内瞧着只有温霖一人,桌子上已经摆满珍馐佳肴。

苏玉浓走到他身后,蒙住温霖的眼睛:“公子,猜猜我是谁。”

“我的小祖宗,我的心上人。”

温霖拉下她的手,将她扯到身边坐下。

苏玉浓:“三爷,恭喜您重获霖王之位。”

她将包袱放在他腿上,从里面拿出金雕礼盒:“这是以天绝秘法催成的果子,长期食用,可拓展武脉,让人精力充沛。”

礼盒打开,她从里面拿出熟透的红果,喂进他嘴里。

温霖咬住果一边,苏玉浓松了手,用唇抿住另一边,跟他分食同一颗水果。

两人的唇触之即分。

苏玉浓软软的依偎在他怀里喘气:“三爷,您最近跟蛮族王族有接触吗?”

温霖单手扣住她的腰,心不由得提起来:“你怎么知道?”

“船里燃着西蛮王族才会使用的熏香。我与六师兄前年去西蛮办事的时候闻到过。”

也是那次,她引起了西蛮族长的注意。

“玉浓见多识广,和普通女子不同。”

苏玉浓从他怀里推开,端起桌子上的酒,倒进琉璃酒杯:“三爷,这杯子里的酒,您也是为我准备的吧。”

“下人准备的,怎么,这酒有问题?”

“此酒明唤神难走。一瓶价值万金,一杯,可让人意识全失两个时辰。三爷,你准备这个酒的下人,可真是有钱有门路。”

温霖:“玉浓,你怀疑是本王想借酒伤你害你?”

他就是,但他不承认。

苏玉浓端着酒:“三爷,无论这酒是不是您准备的,我都不怪您。无论我意识全失之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不计较。”

“您要我的命也好,要用我换取别的什么也罢。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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