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哪儿,当然是在花楼里学的咯。”
“狐媚子,苏玉浓现在跳的舞好看归好看,但根本上不得台面。瞧瞧那腰肢扭得,一看就没少在榻上伺候男人。”
“还有那眼神,就那眼神看着就不清白。”
“就她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跳这种舞的品行,我觉得苏府的人说她故意勾搭李太傅,绝对没冤她。”
“花里胡哨的妖术,竟引来了蝴蝶随她起舞。”
苏玉浓的舞蹈跳的好,能够在莲船上站稳的她,平衡力也不错。京都的这些贵女即便再不愿意承认,也只能赞她舞艺高绝。
诋毁不了她的舞技,便只能诋毁她的人品。
她们盛装打扮而来,结果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所有的男子都在看苏玉浓。
她们仿佛成了空气。
启都的贵女有九成都在嫉妒唾骂苏玉浓,诗会现场身份最高的两位贵妃却没有流露任何多余的表情。
乔贵妃漫不经心的看着舞,甚至还剥了个橘子。
“朱姐姐若是看见她的女儿戴着飞凰金蝶簪跳这种舞,棺材板只怕会压不住。”
周贵妃抚着头发上的牡丹簪花:“乔妹妹,我看苏侄女的舞才跳到一半,之后会不会是这般艳俗之舞,还不一定。”
“艳俗到极致,倒也是另一番风雅。”
周贵妃身侧,七皇子忍不住赞了苏玉浓。
不止是七皇子,诗会上八成男子都兴致盎然的看着莲船上的美人,眼底是纯粹的欲。
“我刚刚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那腰肯定很灵活带劲,现在看她跳舞,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就喜欢腰好的美人。”
“苏玉浓以前待的是哪个花楼?我就是想时常去品这样的歌舞,觉没有旁的花花心思。”
“就她这样,别说李老太傅撑不住,我瞧着都撑不住。倘若真娶了这样的美人进府,怕是要少活十年。”
“人生得意,仕途顺利,美人在怀,少活些年头也无碍。”
古木桌旁,荣亲王粗砺的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苏将军,你家这嫡长女不错。她若是需要强大的男子庇护,来本王的府上就可。”
苏江看着莲船上起舞的女儿,只觉得有些事情脱离掌控。
他调查到的资料里,从未说过苏玉浓会跳舞,而且还能跳得这般好。
“荣亲王对小女有爱护之心,是她,也是苏家的福气。回头臣定然让她去你的府上好好道谢。届时让她在你的府上多留几天,涨涨见识。”
苏江这话的意思,便是愿意将苏玉浓送去给荣亲王玩儿几天。
荣亲王:“你有苏玉浓这样貌美的女儿,以后福气还在后头。”
荣亲王跟启帝同辈,曾经在启帝的寝殿里见过被封存起来的朱音音画像。
苏玉浓长得跟朱音音像啊,跳起舞来的时候就更像。
荣亲王想将她玩儿过之后,直接送去给启帝。到那时候,他也能跟着沾些光。
苏玉浓这样不清白的美人,落在皇室小辈的手里,哪儿直接去启帝龙榻上有价值?
苏江此时却根本没有听见荣亲王的话,他,以及诗会现场的其他人纷纷被莲船上的苏玉浓拽走了视线。
莲船上的美人在极速旋转之后,恍若一朵开到极致后的花从高空坠落,艳丽消散,被无数金蝶缠裹。
蝴蝶包裹住她,挡住她的模样。
几息之后,她的手臂从蝶茧里伸出,像是重生的蝶,浴火而生的凤凰。
她的眼神变了,神情姿态开始清冷,魅得颠倒众生的眼睛也目空一切。
“苏玉浓换舞姿了。”
“我去,瞬息切换。你看她的神态,像不像高座神台,悲天悯人的神女。”
“我瞧着她如今这样,刚刚对她的那些污秽想法,全数泯灭,膝盖有些软,想给她跪一个。”
“伽罗大师在此,怕是要直呼遇到了道友。”
太子看着莲船上的他,心跳鼓。
才艺双绝的美人,外加近她则荣的特殊能力。
苏玉浓的价值,瞧着倒是外祖家开始走向衰落的苏莲要强。
“李易,你替本殿去查一查她。”
太子不相信苏家递来的资料。
有着这般才艺,这般能耐的苏玉浓,她在流落乡下的时候,绝对不会过得平平无奇。
李易:“是,殿下。”
李易早就查过她,手里已经有不少她的资料。过些天,随便挑些,就能糊弄住太子。
“李易,你说,苏玉浓当本殿的侧妃如何?”
“殿下,您即便欣赏苏玉浓,最好也别一开始就封为侧妃。铒,要一点点下。”
太子:“倒也是。不能一下子让她吃太饱,她饿着,才会展现得更多,来向本殿讨食。”
苏玉浓跳了几个充满佛姓的舞蹈动作,随后端坐莲船,腰肢未动,盘着双腿,只有双手举过头顶,变幻着各种手势。
微风吹过,绿荷抖动,她头上别着的飞凰金蝶簪坠落,围绕在她身边的灿金蝴蝶幻灭落入湖中。
满池古莲在春季开放。
“古莲花开了,几十年不曾开的莲花,今天居然开了。”
“苏玉浓神了吧。跳个舞,跳得满池莲花为她开。”
“这个……那个……苏玉浓或许就是箴言里的苏家女。”
“是又如何?”
“能如何?当然是娶回家啊。”
逆季开的莲花,让所有人觉得不可思议。
一直表现得很淡定的乔贵妃,周贵妃都坐不住,直接起身,走到莲花池附近。
苏玉浓在众目睽睽之下再度起身,将一直藏在手里的半颗珍珠扔在脚底下,接着故意让身体失衡,直愣愣的跌落入莲池里。
“救命。”
噗通的声音传来,苏玉浓的呼救声跟水声糅合。
最美时候跌落,足够在众人的震惊之下,再下一个重磅,让人永生难忘。
周贵妃:“快救人。”
“本殿去救。”
太子当即凌空涉水而去,将落入湖心的苏玉浓捞了起来。
苏玉浓在被太子带起的时候,瞬间就搂住了他的腰,死死扣住,瑟瑟发抖。
“谢……谢殿下。”
太子并未推开他,只将身上的外袍解下,披在她的身上:“没事儿了。玉浓姑娘,你刚刚为什么忽然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