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浓看着他脸染薄红的低头,不由得轻笑出声。
她将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软乎乎的说:“那好,我现在不浪,留着以后再浪。你现在可不可以喂我喝汤了。”
她指了指碗里的红枣,软嗲嗲的说:“我想先吃颗红枣可以吗?”
苏玉浓向来会撒娇,只是在温折枝面前撒娇的时候很少。
温折枝以前看她在别人面前撒娇的时候很无感,也不太懂别人为什么在她撒娇的时候没有抵抗力。
如今,他跟苏玉浓在一起发生了种种事情之后,现在对于她的撒娇全然没了抵抗力。
“可以。”
他用勺子勺起红枣:“我帮你去核。”
苏玉浓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这既然是三师兄亲手给我熬制的汤,那么这汤里的红枣必然费无核。”
温折枝直接把红枣喂给她,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尴尬。
“你家三师兄对你倒是真的很周全。由他经手过的事情,我的确不需要太过用心。”
苏玉浓吃下红枣,又就着他的手喝了汤。整碗汤下肚之后,之前肚子的凉意,以及疼痛感消失不少。
她换了常服,起身推着温折枝出了房间。
两人在太阳底下晒着,显得很放松。
“今儿我没去早朝,也不知道早朝上会发生些什么?现在可正值多事之秋,稍微忽视点,就容易把控不了局势。”
温折枝:“白千算去了早朝。他记忆力好,等他回来之后,定然可以把早朝上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给你听。”
苏玉浓:“千算如今似乎将中心慢慢的转移到了朝事上,异闻楼的事情反倒是不怎么用心。我都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温折枝:“你前段时间把太多的心力放在了阳阳,以及对付太子,五王爷的事情上,对白千算少了些关心。他最近的动作当真不少。晚些时候他回来了,你可以一并问问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苏玉浓抓着温折枝的手,把他的手按在自个儿肚子上,觉得被按着的时候格外的舒服。
“他最近做的都是些什么?莫不是有些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温折枝察觉出她现在喜欢肚子上暖烘烘的,所以把手按在她肚子上的同时,还用内力调整了掌心的温度,以此确保手心的温度始终都是让她最舒服的状态。
“千算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他的事情,还是让他回来后自个儿跟你说。”
苏玉浓:“夫君,难得有闲暇的时间,我不用上朝,许多事情也告一段落,我想好好的提升提升我的蛊术。你可以给我当陪练吗?”
温折枝:“小金。”
他喊了声,一条黄金巨蟒倏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想提升运蛊之术,那就先用你的蛊虫,击中小金。”
苏玉浓:“啊?这样会不会伤到它?”
温折枝:“小金,你害怕受伤吗?”
小金摇了摇头蟒头:“不介意啊。”
黄金巨蟒,或者说是黄金蛟现在更通人性。而它不仅可以通过蛊师的培养变得更加强大,还能够在受伤自愈的过程中变得更强。
温折枝:“你看见了,它不介意。”
苏玉浓:“既然你们都不介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蝶蛊。”
苏玉浓召唤出巨大的蝶蛊,并且由心控制着它跟黄金蛟对战。
温折枝:“由得它们去打,你来随本王下下棋。”
苏玉浓:“我全程由着蝶蛊,它会不知道怎么进攻躲避。”
温折枝打断她,拿出棋盘,并且把白玉棋子推到她的面前:“玉浓,你召唤出来的到底是只王蝶蛊,它有自主意识。你的蛊术,最高做到的是培养它的自主攻击防御能力。而你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引导就好。”
“你也不需要担心王蝶受伤后会如何。小金有分寸,不会真让你家蝶蛊受致命伤。”
苏玉浓还在往蝶蛊的方向看。
温折枝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给掰了过来。
“别去看着它。苏玉浓,你得将它们当成一个有智慧的生物来看。”
他没有告诉苏玉浓,他已经把小金培育得可以变幻为人形。
苏玉浓:“受教了,受教了。”
如果不是温折枝,她应当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想着小金有分寸,所以苏玉浓没有管那两只蛊虫。
她跟温折枝下棋。
小金卷吧走了王蝶蛊,开始又当教练,又当陪练。
……
皇宫,御书房地底的暗道,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悬挂着,投下了深深的影子和朦胧的光线。
尘土在空气中漂浮,并落在了潮湿的地上,形成了某种黑暗的、令人不安的氛围。
突然,一声不确定的咯咯声打破了寂静,让人立刻感到心脏加速。那声音仿佛是骨头与墙壁的碰撞,或者是地下室的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启帝走在这暗道中,并不觉得这里的环境和氛围不好,反而觉得非常舒适。
他作为帝王,高坐与九重高阁楼台之上,随时都要装出光明伟岸的模样,否则就会被天下人诟病。
“还是这样的地方好啊。最适合释放朕心里诡暗的情绪。”
“喜贵,你喜欢这儿吗?”
喜贵跟在启帝身边伺候了很多年,如今是头回跟着他来这儿。
最开始跟下来的时候,他觉得能够跟下来,来到帝王最隐秘的所在,是启帝对他的信任,他感觉到无比荣幸。
可现在,在来到这个跟皇宫格格不入的暗道,他开始感觉到害怕。
紧接着,喜贵还听到了一种滑动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地下室内悄悄地爬行。那种声音让你想象出最恐怖的画面,你的心跳开始加速,手心开始出汗,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情绪。
然后,他感觉到了一个微弱但确实的触摸在你的脚踝上,就像一只冰凉的手指碰到了你的皮肤。你几乎不能呼吸,只有站在那里,眼睛紧闭,等待恐怖的事情发生。
那个让他惊慌恐怖的东西,像蛇又不像蛇。
喜贵敢肯定,那必然是什么新奇的怪物。
喜贵不由得闭上眼睛,不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