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怎么理解吧。”吴迪笑着道“其实,这件事憋在我心里有一段日子了,实不相瞒,秋哥被杀的这个案子,与我们工作重点不相符,经省厅统一安排,已经交由安川市公安局负责继续侦破,你小子又臭又硬,我是怕你吃亏,所以才决定过来和你说一声,其实,这属于严重违纪的行为,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
陈曦很感激,可是感激之余,又有点想不明白,这个黑脸大汉,连自己最敬佩的老师都不放过,却对他如此照顾,正纳闷之际,却听吴迪说道“你多感谢杨琴吧,她昨天从澳大利亚给我来了个电话,主要是打听杨老师的情况,最后提到了你,我告诉她,你是唯一送杨老师到机场的人,她听了以后就哭了,让我转达对你的谢意,同时还让我多关照你。”
说到这里,吴迪沉默了,半晌,才又自言自语的道“我比杨琴大十六岁,她小的时候,杨老师经常带她去球队,我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孩子,所以只要她去,我的训练就变成哄孩子,背着抱着的,都快成她的专职保姆了,说句过分点的话,跟我比跟他亲哥感情都好。杨老师的事我帮不了什么,所以,也就只能帮帮你了。”
他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一时心潮起伏,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估计很快安川方面就会有人找你,要想还自己一个清白,就要全力配合警方的工作,更多更有效的线索,我的话,你明白吗?”吴迪缓缓说道。
此刻的他,心乱如麻,略微有些恍惚,听吴迪说完,竟然没什么反应,只是站在原地发愣,吴迪见状,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咋了,蒙圈了啊,有什么啊,面对余振海那样的悍匪,你尚且敢拼死一搏,如今只不过是需要配合调查,难道我们人民警察比余振海还可怕吗?”
他这才回过神儿来,长叹一声道“这是两码事啊。”
吴迪哼了一声道“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不是你做的,警方也不可能无端就冤枉你,另外,我在安川这么多年,对社会上乱七八糟的人还是比较了解的,那个谢天宇是个老油条了,大坏事没干,小坏事也没少做,是个非常难缠的家伙,你带着一肚子火气去找他,起不到任何作用,还容易激化矛盾,导致节外生枝,所以,我劝你三思而行吧。”说完,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
送走了吴迪,他愣愣的站在大门口,越想越憋气,越琢磨越窝火,最后把心一横,有什么不能找谢天宇的,我偏不信这个邪,非要当面问问他,到底是咋回事!
这样想着,发动汽车,一脚油门便驶出了公司,朝天宇农机的方向而去,可开出去一段路,却又渐渐冷静了下来。
我现在去找谢天宇,如果他还是一口咬定啥也不知道,那我该怎么办?当时商量这个事的时候,就我们俩人在场,连个旁证都没有,他瞪眼不承认,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把车缓缓停到了路边,将吴迪说的那些反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
其实,这件事的重点,并不在于谢天宇说什么?即便谢天宇否认和此事有关,顶多说有点不够意思,却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毕竟是为了帮我平事,现在闹大了,人家不想惹麻烦,这太正常不过了。换句话说,如果要从哥们义气的角度出发,应该是自己把事担下来才对。
这件事真正的重点在于,高老虎是突然被捕的,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审讯期间,更不可能互相通气,可高老虎和狗头却跟商量好了似的,一口咬定跟他们无关呢,这是咋做到的呢?
警方审问犯人,当然不可能是心平气和的聊天,肯定是各种斗智斗勇,否则,不可能把秋哥埋在哪儿都查出来了,承认埋尸却不承认杀人,这要是没有充分的理由,恐怕是说不过去吧?
这样想着,拿起手机便拨通了吴迪的电话。
“吴大队,我有个事还想问问你,秋哥的尸体是狗头埋的,可不是他杀的人,他为啥要埋尸呢?这说不通吧!”
吴迪却平静的道“陈曦,不要让我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好吗?你脑袋长屁股上了吗?你都想到的问题,我们会想不到吗?狗头对此当然有很合理的解释。”
“什么解释,能跟我说一说吗?”他追问道。
“你说呢?”吴迪反问了一句。
他不禁有点急了“可这很关键啊!我有权利知道呀。”
吴迪却无奈的道“你确实有权力知道,但我没有权力告诉你呀!安川警方在调查的时候,会选择一个恰当的机会告诉你的,但目前我不能说呀,这点道理,难道还需要和你解释吗?别让我后悔今天的选择!”说完,直接便挂断了电话。
这个老黑!他在心里嘟囔了一句,这会儿原则性又上来了!正无可奈何之际,吴迪却又把电话打了过来,接通之后,也不待他说话,便自顾自的嘟囔道“反正也是犯错误,那就索性犯倒底儿吧,狗头说,他是奉了高老虎的命令埋尸的,而高老虎交代,他当时接到了秋哥的求救电话,等赶到的时候,秋哥已经快不行了,最后死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