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一的意识从黑暗中清醒的时候,呈现在他眼前的仍旧是那座破烂不堪的死城,只不过身处的地方变成了空旷的广场。
“那是……”
就和刚才一样,怪物凭空出现在真一的视野之中。如果是普通的怪物还没什么,但是眼前出现的这个怪物是真一曾经遇到过的。
通体白色、如同穿了副铠甲般厚重的身体,一手持矛一手执盾——这是在真一很小的时候就遇到过的怪物,于遥远的过去,曾将自己的亲人杀死的怪物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
真一篡紧拳头却并未燃气想要复仇的火焰。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怪物并非是自己见过的那只,那只早在伤害了父母之后被自己血统觉醒杀死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真一带上点私人情绪。
血液都开始沸腾,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其绞杀。
血统已经激发,双手化作爪子。真一准备向前将眼前的怪物撕碎时,一柄单刃大剑从空中落下,插在真一的脚边。
“这把剑的名字叫神火试炼,用拳头打架可不可爱,握住这柄剑帅气地将敌人干掉吧。”
少女似乎是不忍心让真一赤手空拳的搏斗,所以大发慈悲的给予了他一柄武器。不过真一并未领情直接将其忽视。父母都有教导过不要随便接陌生人的东西,他可是很乖的。
“砰砰!”
怪物用矛敲了敲盾发出声响,半悬浮在空中,直接冲了过来。
真一迅速移动身体,长矛从耳边擦过,真一握紧拳头打出一拳。
虽然这一拳的力气并不小,但是怪物举起盾轻易就招架了下来。
怪物用力推动前进,真一手按在它的盾上脚抵着地面向后滑动。
怪物再度举起矛刺过来,真一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少女会在武器上动什么手脚,空出左手握住旁边插着的「神火试炼」。
手掌握住剑柄的一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十分流畅地单手拔出这柄大剑与怪物的矛相互刺去。
剑尖与矛的尖端碰撞出火星后交错开来,真一用力一挥将怪物的矛打到一边,将能量附着在右手上进一步强化力量再度砸在怪物的盾上,怪物身形不稳地连连后退露出了被盾保护着的身体。
将「神火试炼」换到右手,真一对准怪物裸露出来的身体用力刺了过去。
虽然受到了怪物本身具备的白色坚硬皮肤的阻挡,但是神火试炼还是很轻松的就刺了进去。
“燃尽吧!”
下意识地喊出这句台词,真一将能量注入「神火试炼」当中,接着,怪物的后背破开了一个大洞,带着热气的火焰从中喷涌而出。
怪物发出疼痛的嘶吼举起盾朝着真一砸了过来。
连忙拔剑防御,真一被撞飞几十米远,最后将「神火试炼」插入地面停住了倒退的身体。
“吼——”
怪物摇晃着身体发出低吼,正在扩大、瓦解的胸口的空洞已经仍然燃烧着的火焰宣告着它命不久矣的事实。似乎是不甘于就这么死去,怪物将手中的盾扔下,举起矛就冲了过来。
没有沉重的盾带来的负担,怪物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但也仅此而已。
“死吧!”
往核心之中注入崩坏能,雷霆不受控制的宣泄而出将怪物淹没。雷霆与怪物身上的余火交织在一起,不断闪烁,怪物还没跑到真一的身前,身体就因为雷与火的交融爆炸了。
这就是元素反应之中的超载!
“倒也不算是很难嘛。”
真一随意地挥剑甩了个剑花。但是很快他就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啊,是这柄剑。
真一有些奇怪地看向手中的「神火试炼」。大剑通体黑色、有着一些火红色的纹路。
明明样式和功能都是第一次触碰使用,但是用起来却是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感觉就像是,经常挥舞这柄剑一样。
而且,真一并不知道这柄剑还拥有着冒火的功能,给剑注入能量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那个女的真的在剑上做了什么手脚?
“很帅气的战斗呢,不过浪费了好多的崩坏能,这可不太好。”
“我乐意,你管我。”
真一表面上露出不爽的表情怼她,但是内心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话是正确的。一股脑的将全部崩坏能注入核心之中,然后随意地任其将力量释放出来,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浪费。
不过,真一并不在意这点崩坏能的浪费,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没有玛娜与神威能,只有大量充斥在每一寸空间的崩坏能。反正周围都是可以补充的能量,浪费一点也没关系吧?
“耍小孩子气的样子真可爱。那么,前往下一个区域吧,小真一。”
“不要用那么恶心人的称呼!”
真一十分不满地叫道,然后将手放在了出现在眼前的镜子上。
…………
游乐园内空无一人,虽然设施完好无损,但是布满在设施上的岁月流逝的铁锈告诉着真一这里已经被废弃的现实。
没有电的供给,游乐设施都已经停止运作,唯有一个破烂不堪的摩天轮在嘎吱嘎吱地运作着。
“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一路上的场景都是空无一人,而且破烂不堪?”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一反问着。少女像是沉吟了一下声音才再次传出:
“这就是崩坏。崩坏杀死了这个地方的人类,破坏了这个地方的文明。”
“崩坏?”
真一头一次听到这个词,但是不知为何内心却对这个词产生了厌恶的情感。
“嗯,小真一应该听过黑死病吧?就是你每天打开电视时新闻里报道的那个。”
“为什么我早上看新闻的习惯你也知道……你是偷窥狂吗?”
少女很自然地说出了自己以前的生活习惯,这令真一感觉对方是不是从很久以前就在偷窥自己了。
不过,暂时略过这个,真一开始搜索曾经的记忆。
以前经常看新闻,依稀记得里面的确经常报道过黑死病,不过很模糊。毕竟是很久之前的记忆力,更何况自己还在教导院那种不是人待的地方生活了很久,记忆有些丢失也是正常。
“只模糊的记得一点,不算很多。”真一整理了下思绪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好像是,发生在我的世界的,除了空间震以外人们所惧怕的第二大灾难。一旦出现就会出现就会如瘟疫一般迅速扩散,造成大量人员死亡。”
“那就是崩坏表现形式之一,由大量崩坏能汇聚在一起然后爆发的一种现象。与空间震一样呈现不同的规模,大型的崩坏可以被称之为“天灾”,其威力不亚于甚至能超过三十年前的“欧亚大陆大空灾”。”
“哈?比欧亚大空灾还要危险?”
真一惊了。
欧亚大空灾——发生在真一原来的世界、于三十年前一夜之间将神州的一部分地区以及一些国家抹除,造成了大约一亿五千万人死亡的初次同时也是规模大的空间震现象。
崩坏居然能造成比那还要厉害的灾难,那怕不是要毁灭世界哦……
“正因崩坏是如此的危险,我们才给崩坏的现象披上了黑死病的谎言,以免那些生活中平凡世界的人们恐慌。哎呀,我可真是温柔。”
我们?意思是不止一个吗?不过,想想倒也的确,一个人怎么可能将一种毁灭性的灾难给隐瞒下来不让世人知道,其身后必然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才对,虽然不知道其势力怎么样,但肯定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毕竟我可是一个很“普通”的孩子啊。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应对得了社会的险恶。
所以,还得先不要惹她的好。
真一稍微分析了一下自己与少女的背景,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废弃的游乐园上,原本这里应该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的才对,如今却是只有死寂。
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再想到自己的那个世界时刻发生着能造成眼前景象的现象,真一就有些担心姐姐会不会有危险。
“看你一脸沉默的样子,一定是在担心你的姐姐吧?”明明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沉默着,但是少女却是一下子就知道真一在想些什么:“放心好了,你的姐姐现在过的很好。虽然……因为你的离开她某些取向上发生了那么一点点的变化,但她还是快乐的活着的,甚至都去当歌手了呢,哎呀,真想让伊甸和她一起办个演唱会。”
“………”
内心的想法被看穿,真一陷入了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
“从刚开始我就想问了,你似乎对我很了解的样子。你好像认识我,但是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你。所以,我可以认为,你对我的了解是因为你一直以来就对我实行着监控吗?”
自己并不认识少女。这一点真一可以百分之百确认,就算是没有看过样貌真一也可以确认自己与她是陌生人的关系。因为少女的声音很独特、很悦耳好听,是属于那种一听就能记住她的声形的类型。
但是在此之前真一没有听过与少女类似的嗓音。所以,少女之所以对真一如此了解就只可能是因为对方一直监视着自己了吧?
“哎呀,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美丽又可爱的我在你的心目中是那种反派的模板吗?”
少女否定了真一的猜想,接着她很坦率地说出了了解真一的原因:
“身为系统的编程者之一,能查看宿主过往至今日的资料不是很正常的是吗?”
“哈?”
对于这个始料未及的小心,真一愣住了,然后少女的声音接着响起:
“那就顺便在介绍一下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吧。这里名为「往世乐土」,是系统的一个内置数据空间,而我则是系统的编程者之一,冠以「真我」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