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日,凌曦、阿念和玱玹去回春堂参加了麻子和镇子上屠户家的女儿春桃的婚礼,喝了一杯喜酒。
吃完喜酒后,凌曦就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表面上整日闲逛啥事都没干,暗地里其实也没做啥。
不过皓翎那边传来了消息,她的父王信中已经隐隐有催她们回去的意思了。
凌曦并未给皓翎那边传信,只给她自己手下的人去了一封信,让他们再给辰荣军送一批粮食过去,免得辰荣军还没被西炎军打死就先被饿死了。
这日,凌曦写完一封信,让人送了出去。
关了窗户,一转头,凌曦就看到自己的床上斜躺了一个人,冷冰冰的看着她。
白衣银发,容颜俊美无铸,五官精致的像是老天爷精雕细琢而成,没有一丝瑕疵。
房间里猛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凌曦被惊的退后了两步。
“你怎么在这里?”凌曦拍了拍胸口,睁大了眼睛问。
相柳从容起身,由倚在床上坐了起来。
他眼神落在了凌曦的身上,她没有戴面纱,这是相柳第一次见到没戴着面纱的她的模样。
线条柔美,肌肤白皙似雪,透润细腻,显露着少女独有的娇嫩。
睫毛长若蝶翼,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
瑰姿艳逸,玉容清绝,整个人如明珠生辉,似美玉无瑕,不似凡间人,像是天上月。
和他第一次见她时很像,只不过是由一个小豆丁长开了,那个时候像个小团子,如今像个仙女。
相柳眼底闪过惊艳之色,有些痴痴的看着她,目光专注,舍不得移开视线。
凌曦见相柳不说话,只皱了皱眉毛。
来她这里,又不说话,这九头蛇要干嘛。
闻到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凌曦鼻尖轻轻的嗅了嗅,然后抬眸看向相柳,,疑惑的问:“你受伤了?”
相柳收敛了神色,重新变得波澜不惊,声音懒散:“托你那位哥哥的福,被他的人给伤的。”
相柳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样的情绪,伤他的人是眼前这个人的哥哥,可他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亦或是期待,这个人会偏向他。
听到是玱玹伤的他,凌曦丝毫不觉得惊讶。
她就说为什么最近玱玹手底下的人动作频繁呢,原来是开始动手了啊,可这要动手第一个对象竟然是相柳。
玱玹他是哪里来的自信他手底下的人可以杀了相柳啊,不说相柳修为极高,在大荒排的上名,光凭人家那九条命就够呛,要怎么杀,杀九次吗?
“哦?”
凌曦背着手,饶有兴致的看着相柳,“那你有伤了他吗?”
相柳神色一僵,些许尴尬的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他答道:“没有,他没出现,是他手底下的人伤的我。”
凌曦惋惜的摇摇头,“那真是太可惜了?”
相柳神色沉了下来,“可惜什么?”
可惜他没被人给杀死吗?
一想到她心里可能想的是这个,相柳就止不住的气愤。
“当然是”
在相柳阴恻恻的目光下,凌曦唇角微扬,脸上带着语重心长的神情,笑着说:“当然是可惜你没有杀了他啊。”
玱玹她是无法动手杀的,若是她动手,她的父王是能猜到的,西炎王那个老东西也有可能猜到,还有可能查到蛛丝马迹。
皓翎王姬派人杀了西炎王孙,到时候,皓翎与西炎两国就要提前开战了,而且,那时候,先动手的人是皓翎,理亏的一方,也将会是皓翎。
若是如此,这对皓翎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她虽然不惧两国开战,但却不想要开战的理由是因为杀了一个人。
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将皓翎拖入战火之中。
将来皓翎和西炎的战争,最先动手的,一定要是西炎,这样,皓翎才能处于一个有利的条件之中,才能在大荒百姓中赢得民心,才能有一个和平之师的称号。
所以,无论如何,玱玹,她都不能动,至少,玱玹不能死在皓翎境内。
相柳脸色顿住,听到凌曦的话,他不由得诧异:“他不是你哥哥吗?”
凌曦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又不是亲哥哥,说起来,他与我,父系母系都没有亲缘关系,只不过,是他恰好有一个妹妹,是我的姐姐罢了。我的表哥,另有其人。”
论表哥,比起玱玹这个一直把她当替身看的西炎人,蓐收这个出自她父王母妃母族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哥,不是更好吗?
她的表哥蓐收,长得潇洒俊美,修为高强,性子风趣幽默,通兵法,擅政事,偶尔还能给她和阿念当出气包,无怨无悔,无论何时何地,都站在她和阿念这边,忠心耿耿。
可以说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一个十全十美的好男人。
至少,在凌曦的心中,她关于蓐收的印象好的不得了,比皓翎王和玱玹不知好上多少倍。
“那做你的哥哥,可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相柳扬着笑的望着凌曦,漆黑的眸里似乎有揶揄的笑。
凌曦这下可不乐意了,否认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对我其他的哥哥还是很好的。”
蓐收这么些年吃了多少她种出来的珍稀的灵花灵草,那修为,蹭蹭蹭的往上涨,快的让外人惊讶。
“行了,不说了”,凌曦停住了话语,她关心的眼神落在相柳身上,“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相柳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的外伤不严重,内伤倒是有一点。
注意到相柳的动作,凌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扬起一个笑,手中微微一动,一股自然清新的灵力就被输送到相柳的胸口,不断的涌入相柳的身体中。
一股十分清新的灵力缓缓进入身体,相柳感觉胸口的伤顿时好了许多,那种灼烧感也没有了。
他探究的目光看向凌曦,世上竟然还有这种神奇的灵力,当真是新奇。
过了一会儿,凌曦收回了手,揉了揉手腕,问:“怎么样,觉得好点了吗?”
相柳觉得不仅他的伤好多了,就连以前的旧伤也好了不少,这灵力当真是神奇。
“多谢。”相柳拂开胸口的发丝,即便是感谢的话也是清冷的。
凌曦摆手:“不客气。”
好歹是她将要合作的对象,互帮互助,没问题。
“你还不走?”
见伤已经好了依然待着不离开的相柳,凌曦突然问。
相柳脱了外衣,舒服地躺下,“借你的榻睡觉。”
凌曦:“.”
真是一只没有分寸的九头蛇。
最后,凌曦去了隔壁阿念的屋子和她睡到了一起。
既然占了她的床,那她去别处睡就行了。
相柳占了凌曦的床铺,感受到榻上残留的女子的淡淡的清香,相柳神色舒展,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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