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赐不负众望,带领全村人家家养鸡,有胆子大的还在村外盖了养鸡场,打量的往城里输送鸡蛋,可是挣了大钱了。
孟天赐脱胎换骨了,不喝酒不勾搭女人了,整天干劲十足,而且,更令荷花高兴的是,他知道疼媳妇了,爱孩子了,还主动分担荷花的负担,地里的火他找村里的闲汉帮忙,家里的活他也分担。
荷花整个人焕然一新,脸上再不是苦凄凄的了,整个是个幸福的少妇。
荷花自然对张青军和林秋月感激不尽,说是他两口子改变了他们两口子的命运。
张青萍跟曹春辉搞起了种植产业,曹春辉提议种山药,还种芦笋,这些东西卖到城里是紧俏货,俩人也挣了不少钱。
只是,俩人的关系已经被村里人默认是一对了,只是没捅开这层窗户纸罢了。
林秋月这天问小姑子,“青萍,你对春辉到底什么意思,咱娘可是急死了,说你俩要是没意见就早点把事办了,反正家里房间多得是,随便你们挑。”
张青萍羞答答的说:“嫂子,这话你去问春辉吧,他一直避而不谈这事,我能说什么呢。”
这就是小姑子没意见呗,就看曹春辉了。qupi.org 龙虾小说网
林秋月知道曹春辉是个有故事的人,他迟迟不跟他们提亲,不捅破这层窗户纸,肯定是心里有想法。她觉得这事该明说了,他愿意娶张青萍就娶,不愿意全家人再不提这个话了,也跟全村人辟谣。小姑子是单身女人,名誉很重要。
这天晚上,张青军买了酒,林秋月做了一桌子菜,想跟曹春辉好好谈谈。
全家人都知道这顿饭的“意义”,饭桌上话都不多,张青军一个劲的给曹春辉劝酒。曹春辉也不拒绝,俩人很快就喝的微醺了,话也多了。
林秋月问大伙吃饱了吗,都说吃饱了,林秋月笑呵呵的说:“娘,我们可是好长时间没听您讲故事了,走,咱去您屋听您故事去。”
“哦!要听奶奶讲故事喽!”小花跟小莲莲都欢蹦乱跳的。
曹氏就被簇拥着去了她的房间。她坐在床上像唱戏的坐在戏台上,林秋月跟张青萍,两个女儿坐在她床下的凳子上,个个托着下巴听她开讲。
这边开讲了,那边两个男人也敞开了心扉。
曹氏又用她的一贯开场白做开头,说这个故事是她家哪个七大姑八大姨亲身经历讲给她的。这个姑姑正好是个开堂口的,是一个人求她给她家驱邪。
以下就用第一人称讲述了。
有一天,一位女人中年来了,她先给我介绍她家的情况。
她家住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家里种蔬菜,有好几个蔬菜大棚,日子过得很富裕。
可是忽然在几天前,她二十岁的儿子在一个早上醒来后浑身是伤,脸上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就心疼的问儿子,是不是昨天晚上出去玩跟人打架了,儿子说绝对没有,他昨天晚上不是跟人喝酒去了,是去他女朋友家跟他女朋友说话去了,晚了直接回家睡了。
她坚决不相信,因为这浑身的伤难道是做梦来的?
她这么一说他儿子却语出惊人:说他这伤还真想是做梦得来的,因为睡前好好的,梦里觉着浑身被打般的疼,醒来果然一身的伤。
我吃惊不已,就问:“那然后呢?”
中年妇女苦笑一声说:“我当然不信她的鬼话,心里琢磨着肯定是他又跟谁打架了,不敢让我知道,编瞎话糊弄我罢了。不过既然他不说,我也不逼问他了,就去村里的诊所给他买了点跌打损伤药。可是谁知道——”她眼圈一下子红了。
嗫嚅着说:“他这一身伤还没好利索,一天早上起来又是满身满脸的伤,脸都肿了起来。”
不过她又说了更诡异的一件事,她男人身体好好的,忽然一天两腿就不会正常走路了,而是两腿僵硬,无力的拖拉着往前一点一点的挪,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而且去医院检查都没有任何毛病。
我不由发愁:“这可不得了了。”
“是啊是啊,大师说说,这不是我家里有邪气吗?”她痛苦的咧着嘴说。
我冷静的问:“你想想最近做过什么对鬼神不敬的事吗?比如家里的神像不小心砸了,或者在死者坟头不小心做坏事了?”
中年妇女摇着手坚决说:“没有没有,不瞒大师说,我这个人不信神,家里根本没神像,至于死者坟头更别说了,我们村是山村,村里的规矩是死人都葬在后山一处洼地,我们的蔬菜大棚在山南,谁也不会跑后山坟地去。”
我听了低声说:“那到家里看看再说吧。”
我就跟我一个徒弟去了她家。
中年妇女家确实过的很富裕,两层别墅楼,楼上楼下都装修的像模像样的,足有十来间,但是只有他们三口人住,显得有些空旷。
再加上父子都各自再房间里痛苦的哼哼,这个家莫名的给人一种晦气阴森之感。
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丝阴气。
我们由中年妇女领着先去她卧室看了她老公,他面容憔悴,满面痛苦的躺在床上。
中年妇女跟他说了我的身份,他忙挣扎着要坐起来,但是身子不听使唤,不停颤抖的手却打翻了床头柜上的茶水,身子又力不从心的倒在了床上。
褐色的茶水溅到洁白的墙壁上,好像干涸了的血迹。
中年妇女哇的一声哭了,拉着男人吃惊的问:“你这是咋了,我出门去请大师之前你还在床上坐着捡菜籽呢,这一会手咋不当家了呢?”
“哦,你走之前他还不是这个样子?”我蹙眉问。
中年妇女忙坚定的说是,说当时他只是两腿不听使唤。
她男人张口欲说,两串眼泪自眼中流出,嘴唇剧烈颤抖起来。
我看了都难过。
中年妇女边收拾碎茶杯边说:“两位大师看见了吧,之前身体壮的像头牛,说不行不行了,这才几个钟头的功夫又恶化了,真是一会不如一会……”
我忍不住问:“他有多大年纪了?”
中年妇女抽泣着说:“比我大一岁,才五十五。”
我看着他的举动像九十岁的老人。
我看着床上的人问:“你能走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