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军以为骡车猛一颠磕碰着媳妇了,大喝一声吆喝住骡子,慌张的跳下车看着娘仨询问。
林秋月笑笑说:“没,没事,我是跟你说一个事,咱把沟里这些大蒜都捡回家吧。当然,不能白捡,跟柳林村人说一声,多少给人家点钱意思意思。”
张青军眼睛瞪的都赶上身边的骡子眼睛了:我媳妇没事吧……
林秋月是想到了后世冬天喜闻乐见的蒜黄,蒜黄可是冬天餐桌上一道亮点,美味、营养,老少皆宜。这个年代还没大发展种植这种蔬菜,最起码他们东明县还没听说过。所以,蒜黄绝对是稀罕品种。她何不抓住这个商机,试种蒜黄卖钱呢,说不定就能发家致富呐。
张青军当然不懂蒜黄为何物,还是林秋月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半天他才听明白了,但他随即对林秋月发出“拷问”:“你怎么知道蒜黄这玩意的?咱们这可是没有呀。”
林秋月慌了一下,随即撒谎说:“哦,那个,我上次走娘家,在家里看到一张包烧饼的报纸上说了蒜黄的种法和吃法的,我觉得好奇就记住了,呵呵,正好蒜黄适合冬天种植,我又看见了满沟被扔的蒜黄,就想到了试种蒜黄。青军,这可是难道的机会呀,简直是上天赐给咱的良机,我们一定要试试。”
张青军并不是固步自封的性子,只是脑子还没“开化”,还停留在“原始”阶段,对做生意根本没概念。他迷惑的问:“你就是种成了蒜黄,卖给谁呀?怎么卖呀?”
林秋月开导他说:“只要种植成功了,还怕卖不出去吗?当然在咱农村是卖不动,咱去城里卖呀,城里人拿工资手里有钱花,嘴也叼,吃的讲究,可是这大冬天的却跟咱一样净吃白菜萝卜,谁不想吃点新鲜蔬菜呀,咱拉着水嫩嫩黄灿灿的蒜黄去卖,哪个看了不馋的流口水呀……”
张青军眼神由迷惑到发亮最后满口应承,林秋月高兴的一拍他的肩膀调侃:“孺子可教也!”
“可是,这地咱不愁,村南荒地多了去了,跟支书说一声随便用,但暖棚得用塑料布蒙呀,买塑料布得花钱。还有,你说多少给柳林村蒜农点钱,咱家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呀。”张青军发愁。
这情况秋月不是不知道,但她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她去娘家弄钱。
自己自从嫁了张青军,几乎把这个家里的钱都贴补到娘家了,她有难了,去娘家借几个钱总应该吧?
当然,她不是不知道娘家那两个嫂子都不是善茬,都是属貔貅的,光能进不能出,而且都是狗眼看人低,你给她们一家子送吃送喝把你当贵客敬着,你要是一回空手去她们就地给你甩脸子。想从她们身上榨出点油水,不搞点花样想都别想。
林秋月忽然开口问张青军:“青军,咱表姐夫还在乡里的榨油厂当厂长吗?”
张青军心里沉了一下,小声问:“你该不会是想向他借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