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两口子去南方

张青军摇头说:“你不知道,那次不单单是我跟他打架,牵扯到了咱爹。那年春节,我才12岁,一大早上和一帮人在咱家门前大街上放鞭炮玩,那时候玩的都是小挂鞭,就是2毛钱一挂,拆开一个一个的放的小鞭,孟天赐比我大1岁,我们在一起闹着玩,他点着一个小炮就往我身上扔,我躲开了,我也点着一个往他身上扔,没想到扔他脖子里去了,啪的一下就响了!

谁料到他急眼了,张口就骂,还动手打起来了,我没有他力气大,但是我从小身子壮,也没让他占到光,他就扯开嗓子哭叫起来。他一哭叫被屋里包饺子的咱爹咱娘听见了,咱爹就跑出来了。

咱爹出来当然问原因,一听是我拿小炮扔他脖子上了,当时就踢了我一脚,又给他说好话,说我不是故意的,反正他都打我了,让他就这么了啦,回家吃饺子吧。

谁知孟天赐没完没了了,咱爹越劝他越醉,还扬言不会放过我。我不怕他,说不行就继续打。

咱爹呢是个特别老实的一个人,胆小怕事,生怕孟天赐真的报复我,就把我推回了家,不许我出来,他自己哄孟天赐回家,还给他父母道歉。qupi.org 龙虾小说网

我被咱爹推回了家,娘就在家数落我,说孟天赐是家里的独子,娇惯的很,我哪能惹他……这说着,刚才跟我一块玩的小伙伴就跑屋里七嘴八舌的跟我说,你爹把孟天赐送到就家,他还闹着要报复你,你爹就问他怎么着才算完,他竟然让你爹打自己。你爹当真照着自己脸打了一巴掌……我一听气爆了,顺手抄起一把铁锹冲到了孟天赐家。

到他家一看爹还在给他说好话,我一把就把咋爹拉起来了,抡起铁锹就往孟天赐头上拍过去了,大喊着我要拍死你!

孟天赐一看我是彻底的爆发了,吓得撒腿就跑,我就在后面追,那时候一心就是要拍死他才解恨,为了尊严,也是为了咱爹的尊严。

孟天赐为了逃命跑的飞快,我看追不上他了,就在后面朝他喊我在你家等你,看见你就拍死你。我真的从上午等到晚上12点多,孟天赐也没敢回家!

期间咱爹咱娘怎么哄劝我都不行,孟天赐爹娘怎么给我说好话都不行,我非等着孟天赐回来收拾他不可。

到底还是咱爹火了,给了我两个大耳瓜子,连骂带推的把我整回家了。第二天一早孟天赐就来我家了,进院就给咱爹跪下了,承认了错误,也自己扇了几个嘴巴子,求咱爹讲情,别让我去他家闹了,昨晚一宿也没敢回家啊!

咱爹好说话,挥挥手说,这事就过去了,不准提了。臭小子哪个不打打闹闹的,不能记仇,都好好玩。

虽然从此孟天赐一点不计较,还主动找我玩,可是我心里就是过不去那道坎,他竟然逼着咱爹打自己耳光。我怎么也忘不了,就一直没从心里原谅他,这么多年,一个村的爷们,我还真没跟他来往过。”

自己丈夫是个热血男儿,又孝顺又倔强,林秋月能懂他。

可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事也该放下。她就轻轻的安慰他:“孟天赐是不对,可是后来他也下跪道歉了呀,你也别直肠子老记仇了,大老爷们,不该这么小气。再说,就是论事,一码归一码,不该混为一谈。”

张青军想了想,自己不在家,他替自己媳妇解了围,他是该谢谢他。

他伸手拿起床头的短袖穿在了身上,跟媳妇说:“给我拿一瓶酒,正好我去劝劝他。”

林秋月笑了,给他拿了酒,又拿了一袋糖,拿了一盒鱼罐头,又捞了十几个跟家里腌的咸鸡蛋,让他带着去了荷花家。

曹春辉果然很勤快,什么话都尽力干,只是他好像干起庄稼活来很笨拙,得教,不过他学的很认真,还不偷懒。但看他笨拙的拿锄头,笨拙的使抓口,笨拙的薅草,还是把大伙逗的哈哈笑。

几天的相处下来,曹氏一家大小更喜欢他了,他看起来也喜欢上了这个家,脸上不时露出笑容,经常跟小花小莲莲玩各种小孩子的游戏,他笑起来跟孩子们一样欢畅。

张青军一家人也顺其自然的把他当自己家人了,都没有想过以后他的去留。

南方之行不能再拖了,小两口就把家里交给小姑子跟曹春辉,他俩搭上了去南方的火车。

这时候的火车站并不像后来那样售票口排着长队,而是冷冷清清。林秋月默默许愿,但愿火车上也这么清净。因为她有晕车的毛病,夏天本来就热,人再多她就受不了了。现在的火车又不像后世按着空调,这时候火车上驱暑全靠开窗户。

刚坐上火车还好,这一站人并不多,但是接着停了几站,人开始多了起来,就算开着窗户,大夏天里,人挤在一起,又有各人身上的各种气味,林秋月果然受不了了。

虽然张青军一个劲的那拿本书给她扇风,又给她捏着大拇指的虎口穴位,防止她呕吐,但是她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头疼的像被钉子钻。

她在张青军怀里昏昏沉沉的睡去,又昏昏沉沉的醒来后,发觉才走了一百多公里,而他们到指定的南方城市,还要一天一夜。

张青军直埋怨她为什么不告诉他晕车,不然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跟着受这份罪。她本人也后悔自己不该鲁莽了,省的自己受罪还给丈夫添麻烦。

她记得自己上一世经历过一次火车上的不适,那是去找白玉杰。可那时候是刚过年,气温微微寒,不至于这么难受,最难受的是到了地方没找到白玉杰……

浑浑噩噩中她又想起了上一世的遭遇,不禁头疼和难受加剧,她头抵在丈夫怀里,两手紧紧搂着他的腰,不觉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张青军以为媳妇哭只是身体痛苦,哪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呀。他看着媳妇这么难受早心疼不已了,可是这在火车上他也毫无办法,只有给她揉太阳穴,按摩胃部,摁压虎口。

情况越来越坏了,林秋月开始呕吐,最后喝口水都盛不住了,半天功夫人就奄奄一息了,他吓坏了,到了一个站口,也不管是哪里就拖着行李抱着媳妇下了车。

当林秋月缓缓醒来的时候,仿佛耳边没有火车的“哐哐”声了,身下也不摇摇晃晃的了,头痛和难受都减轻了,就沙哑的问:“青军,到地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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