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始皇出现，神庭内立即变得安静下来。
即便是天启也变得严肃。
虽然同为神皇，但资历与地位还是存在区别的。
相比起东皇，砂皇和御皇这三位后来的‘三皇’，道始皇的地位要高很多。
神庭创立之初，道始皇就奉太始神帝之令，主持每一次神庭大会。
随着至高神族不断地发展壮大，东皇，砂皇和御皇逐渐接管神庭。
而道始皇则是选择闭关悟道，就此不再出现于神庭。
这一闭关，就是多年。
直到今日，道始皇总算现身！
东皇和御皇眼神看向道始皇，眼神中皆有震撼之色。
同为神皇境，他们能够感觉到……道始皇的气息跟当年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难道……道始皇真的已经到达皇境巅峰了？
再往上，那可就是触及到陛下所在的层级了！
“见过道始皇。”阁主屈身行礼。
“何必行礼。”道始皇看向阁主，微笑道，“进入正题吧。”
阁主顿了顿，视线扫过东皇和御皇。
“我虽闭关多年，但近期外界甚是热闹，发生的事情我皆有了解。”道始皇又说道。
“是的，道始皇，当下的问题是……砂皇。”旁边的空机语气恭敬地说道。
关于砂皇，是否要出手相救，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东皇和御皇，必定是不想出手的。
至于其他神皇，甚至都不来神庭，态度更是明确。
就算不从族内竞争的角度出发，他们也不需要出手救下砂皇。
先是千盟死于太古禁区，千菱遭到重创……而后是砂皇亲自出手，又被正面击败。
一系列的事情，都属于砂皇自身的过错与误判。
其他神皇没必要为他犯的错负责。
“问题不是砂皇。”道始皇看向空机，说道，“方羽才是问题。”
“……道始皇说的对。”空机脸色微变，答道，“我们的目标，必然是方羽。”
“大道法则反过来压制至高神道……道始皇觉得这是可能发生的事情么？”
这时，天启开口问道。
道始皇看向天启，微微眯眼。
瞬息间，他的视线已经扫过天启身躯上下。
天启内心一惊，感觉自已被看穿了一般。
“帝子殿下。”道始皇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在我看来，仙界当中，并不存在不可能发生的事物。”
“只有想象与认知不足，才会产生这种感觉。”
“所以……道始皇觉得这是正常现象么？”天启眉头皱起，问道。
东皇，御皇，以及神秘阁阁主都看着道始皇，眼中有惊讶之色。
以他们的认知，至高神道是完全克制大道法则的。
只有能够碾压曾经的最强法则，才能成为当下的最强法则！
可听道始皇的意思，大道法则强于至高神道似乎是合理之事！
“方羽的身上，不只有大道法则。”道始皇平静地说道，“你们观察他如此长的时间，难道还未发现这一点么？”
话语之间，他看向神秘阁阁主。
阁主点头，答道：“方羽的确掌握着诸多力量，包括万道始魔，天魔帝尊，乃至于……”
“这些不重要。”道始皇摇了摇头，说道，“方羽身上最为关键的力量，皆源自于人族。”
“大道法则只是其一，而他身上明显还有天帝的影子。”
“天帝……的确，方羽手中的天道剑，很可能就是由天帝所打造，在太古禁区内，方羽甚至于被天帝的力量附身……如同天帝再世。”空机沉声道。
“天帝也只是其一。”道始皇说道。
“这么听来，方羽这家伙是继承了不少人族强者的力量？”天启眉头一挑，说道，“倒也正常，毕竟他是人族最后的希望了。”
“那我们该如何对付方羽呢？”
“砂皇刚刚已经展示了一个完全错误的例子，给了方羽近身的机会，之后就彻底被动了。”
“方羽是体修，擅长近身交战，这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东皇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明白砂皇为何还能犯下那样的失误。”
“说实话，东皇，你上你也可能犯同样的错误。”天启笑眯眯地说道，“没打之前，谁能想得到方羽能正面扛住砂神之环的轰击？”
“那可是陛下铸造的神器，结果就这么近距离轰向方羽，居然一点作用都没有……”
东皇对于天启这种带着讥讽的言语极其不悦。
但现在的天启身份不同以往，即便心有不悦，表面上也不能说什么。
“道始皇，你觉得当下该如何应对？”阁主开口，把话题重新拉回到正轨。
“既然他用大道之印来镇压虚空仙域，那么，我们便继续把战场扩大，把强度提升。”道始皇面无表情地说道，“先探明其掌握的大道法则的上限，到底到何种程度。”
“那么砂皇那边……”空机再次开口询问。
“犯了错，就需要付出代价。”
没等道始皇说话，一旁的阁主先回答道。
“……明白了。”
空机答道。
“嗡！”
道始皇眼中闪过一道白芒。
瞬息之间，神庭的圆桌之上，泛起阵阵光芒。
一道道光点在密布的法则纹路当中运转。
……
虚空仙域，虚空界内。
“咔咔咔……”
砂皇的身躯表层，裂纹不断增多。
大道钟高悬于上空，不断轰鸣。
大道钟声的冲击，对于砂皇而言，伤害的不是肉身，而是仙源！
他的仙源正在被大道钟声一点一点地磨灭！
这是最为恐怖的折磨，如同凌迟！
“嗡嗡嗡……”
砂皇背后的帝影闪烁得愈发猛烈，而轮廓也越来越模糊。
对于一位仙帝而言，出现这种情况……意味着死亡的逼近！
“不……”砂皇痛苦万分，哀嚎不断。
身上的痛苦是其次，内心的痛楚才是最大的。
他是至高神族的神皇，纵横一生，怎想过会是当下的结局？！
绝望！不甘！
当下的处境，对他来说已是死局！
求救讯号早已经传递出去，却没有得到回应。
这意味着什么……砂皇内心已了然！
至高神族内……谁也不会出手救他！
“怎么了，砂皇，你好像笑不出来了？”方羽站在砂皇的身前，冷笑道，“我还是更喜欢你先前那副高傲的模样。”
“方羽……我是神皇，你若杀我……必然惊动陛下！”砂皇吼道，“陛下若是出手，你必死无疑，何必将自已逼上绝路！”
“之前我动千菱的时候，千菱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她提到的是你。”方羽微笑道，“打了儿子来爸爸，打了爸爸来爷爷……这种威胁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先前我小弟虚空说过，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进攻你们老巢至高神域。”
“你不会以为那是在开玩笑吧？”
“你……你以为能击败我，就意味着能与陛下抗衡么？陛下是巅峰仙帝，她一根手指都能将你碾碎！”砂皇双目圆睁，绝望的他变得歇斯底里，嘶吼道，“一千个你，一万个你都不如陛下的一道分身！”
“对对对，太始神帝太强了，那她倒是出来啊，我都蹦跶这么久了，她要杀我，为何不出手？”方羽咧开嘴，眼瞳中泛着金红的光芒。
在动用血极功后，他内心的戾气与血煞之气燃烧得愈发猛烈。
对于至高神族的杀意相当强烈。
虐杀一个砂皇，远远不够解气。
“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方羽，就算是你们人族曾经的天帝，在如今的陛下面前都不值一提！何况是你！？你以为你的表现会强于天帝么？！你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