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然醒来的时候,是在傅景宁的别墅里房床上。
傅景宁就坐在床边,给她准备了水和吃的。
她虚软的身躯,一点一点撑着坐起来,傅景宁给她后面垫了一个抱枕:“你喝点水吗?”
洛初然一双冷沉的眸望着他,没有了之前的燥怒,而是一片平静:“他……还活着吗?”
她希望有奇迹,希望他还活着。
而傅景宁不想她再活在幻想里,他直接无情的碾碎了她所有的期冀:“捞上来的是一具尸体,他在跳江前还吃了安眠药,他根本没想再活下去。”
洛初然听到这个噩耗后,脸部抽搐了一下,捂着心口,垂下了头。
吧嗒吧嗒的眼泪滴落在柔软的被子上。
傅景宁看她哭成那样,不忍心看到她如此,张开怀抱,将她拉入怀中:“我答应了他,会照顾好你。别难过,都会过去的。”
洛初然一动不动,泪花滚烫,滴在傅景宁的肩头。
他也为她难受。
如果……她年少时,遇见的不是那个让她铭记一生的人,是他或许她就不会经历这样的痛苦了。
“谢谢你,傅景宁,我要去安葬他。”洛初然推开傅景宁,抹掉眼泪下了床。
洛初然在这繁华的魔都,买了一块墓地。
是放眼整个魔都最贵的地方,用的是那一千万。
牧格生前过的苦,没有享受过魔都的繁华,她想把他安葬在这里,让他死后能够过的好一点。
葬礼那天,没有人来参加。
是她一个人抱着骨灰盒去的墓地安葬。
他们在这个地方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亲人了。
那天下着雨。
傅景宁身穿一袭黑衣,胸襟前别着一朵白色的菊花。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洛初然身旁,挡住了她头顶打下来的雨。
雨水砸的她发丝凌乱,狼狈不堪。
她一言不发,再也没有说过话。
她就站在那里,从天亮站到了天黑。
傅景宁感觉她身体要顶不住,开口让她回去。
洛初然还是没说话。
傅景宁干脆也不问她了。
他的骨子里还是遗传了父亲傅寒年的霸气强势的。
所以,他直接丢掉了伞,把她抱起来就走。
洛初然抓着他的肩膀,拼命的捶打:“放开我……”
傅景宁低头望着她如小兽张嘴獠牙的模样,哂笑道:“你忘了?你把自己卖给我了,我可不想你死在这儿。”
“傅景宁!你不要管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既然我的东西,哪有让她流落在外的道理。”
傅景宁将她抱上了车,然后扣上了安全带。
洛初然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傅景宁开着车,将车开回别墅。
“你上楼洗个澡,我有个通告要去处理。我会找个保姆过来照顾你,家里有医药箱,你吃点感冒灵预防一下感冒。”
把她送到别墅,傅景宁并未进去。
他也不是有什么通告非要去参加,就没有他不能推掉的通告。
但他此刻跟她共处,她一定不太舒服。
他愿意给她留时间和空间整理自己的情绪。
他是三天后回来的。
是保姆给他打的电话,说洛初然留下一封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