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希卡露软磨硬泡的劝说下,若陀总算同意从封印之地出来,看看许久未见的璃月变成什么样,但它也不想变成人形,所以就将自己庞大的身躯变小到玩偶大小,给希卡露抱出去。
钟离将洞口的封印撤下,牵着希卡露的手走出封印之地,两人并没急着返回璃月港,而且慢悠悠的走着,让若陀看看附近的变化,直到夜幕降临,满天星河的时候才走到璃月港。
钟离邀请希卡露在三碗不过港吃饭,顺便听说书人说书,饭后,希卡露就抱着若陀跟钟离回到了往生堂,因为她没地方住,加之在璃月只认识钟离一人,而钟离又不想她离自己太远,所以他让希卡露住在往生堂。
不过在希卡露要去钟离给她准备的房间休息时,钟离把若陀从她怀里拎起来,不让它跟着希卡露待在同一间房,希卡露以为他们两个要单独聊天,就跟他们道了晚安回房间休息了。
“你这个见色忘友的摩拉克斯。”见希卡露关上门,若陀转头看向还拎着它的钟离,摆出一副谴责的样子道。
“即使身为魔神,你也是雄性,男女不可单独待在一起。”钟离拎着若陀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它放在桌上,一本正经的回道。
“哼,你就掩饰吧!”若陀满脸的鄙夷,踩着钟离放在它面前的坐垫,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散的躺着,见他又打算出门,问道“你要干嘛去?”
“去看看希卡露是否习惯我给她准备的房间。”钟离说完就关上了房门,若陀对门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吐槽道“是想去过二人世界吧!说的这么好听,真是一个心口不一的家伙。”
走到希卡露的房间,钟离轻敲房门,没有听到回应,便伸手轻轻将门推开,安静的房间点了一盏小灯,透过半透明的屏风,钟离能够看到在屏风后的床上睡觉的希卡露。
安静的绕过屏风走到床边,钟离静静的看着睡觉的希卡露,依旧穿着哥特裙的她侧身抱着一个枕头,身体几乎缩成一团,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身后的低马尾被拆开,琉璃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的床上,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睡不安稳吗……”见希卡露微微皱着眉,钟离鬼使神差的伸手想去抚平,却被抓住手,不知何时醒过来的希卡露将还没反应过来的钟离拽上床,自己跨坐在他身上一手紧抓着他的手,一手掐着他脖子,有些朦胧的蔚蓝眼眸含着肃杀之意。
钟离没有反抗,看着坐在他身上的希卡露的神情,瞬间判断出她并没清醒,抬起没被抓的那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安抚道“希卡露,清醒点,是我,钟离。”
“钟……钟离?”听到钟离的声音,希卡露愣了一下,慢慢回过神,眨了眨恢复清澈的眼睛,看到被她压在身下的钟离,吓得松开手,慌张道“对对对对不起!我……我……”
“没事,没关系。”钟离恢复了自由,从床上坐起身,鎏金色的眼眸看着还坐在他身上,惊慌失措的希卡露,伸手抚摸她的发丝。
感觉到头上传来的温度,希卡露慢慢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她闷声道“在没遇到主人之前,我一直待在黑暗当中,待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待了多少年,漫长的岁月里,我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钟离没有打断她突然诉说的过往,无声的抬起手将她搂入怀中,另一只手依旧放在她头上,梳理她的发丝,静静的当个倾听者。
“那个空间,没有人,没有动物,没有任何生灵,就连石头这种没有意识的东西也没有,那是一片虚空,只有邪恶的负面力量,和无尽的黑暗。”希卡露把自己埋进钟离怀里,蔚蓝色的眼眸失去了光泽“我当时以为,世界除了黑暗和光明,就没有其他东西存在了,直到遇到主人,被带出了那个虚空,我才意识到,原来世界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东西,动物,植物,人,星空,月亮,太阳,很多很多,都是我没见过的……”
“以后你会一直见到的。”将希卡露搂紧了一些,钟离轻声安抚,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嗯,我现在跟在主人身边,不会再回到那种只有黑暗的虚空了。”提到墨莎,希卡露的眼睛稍微亮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了“但是……我却开始畏惧黑夜,甚至不敢换下这身战斗服,每到夜晚,我就会制造一点光亮,让房间不再变得漆黑,因为如果房间漆黑一片的话,我就会想起那段……黑暗的过往……”
“方才之举,也是那段过往的下意识反应吗?”钟离轻声询问,怀里的希卡露点了点头“那个黑色虚空,充斥着邪恶的负面能量,这还不算什么,但后来有个人被封印在那片虚空,他发现了我,想找到我,然后占有我,增强他的力量,我隐藏了自己的光亮,躲在黑暗中躲他,但是……”
钟离感觉到希卡露的身躯微微颤抖,放在她后背的手慢慢移动,抚摸她的后背,才让她稍微缓过一点,继续道“我发出光亮,是为了不让那些负面能量攻击我,污染我,但是隐藏光亮后的我,也就降低了自身的防御,沉睡的话,就彻底没有防御了,所以我不敢睡觉,一直清醒着,神经绷紧的注意虚空随时会攻击的负面能量,以及那个人的接近,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这种……坏习惯了……”
“……没办法改掉吗?或者是缓解……”钟离低头看着埋在他怀里的希卡露,如果是已经从那个虚空里出来,在来到提瓦特大陆之前,她是怎么度过每一个夜晚的……
“每天晚上,我都抱着一只小动物睡觉,我们所在的帝国,有很多很多庞大的生物,跟若陀有的一比,甚至比它还大。”希卡露微微笑了起来“我每次抱着睡觉的,是它们的小宝宝,小宝宝的大小,就跟等身枕头差不多,而且是活的,能感受到呼吸和心跳,每晚……每晚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到这里,我……”
后面不用希卡露说,钟离也能猜到,在这里,希卡露没办法跟之前一样,抱着活物睡觉,所以才抱着枕头吗……
“对不起啊钟离,让你听了我这些不好的过往……”希卡露蹭了蹭钟离的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突然有些困意“不过很神奇呢……每次在你身边,我就变得很安心,觉得有你在……就不会有问题……”
“……睡吧,我在。”见希卡露有些昏昏欲睡,钟离像哄孩子一样,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轻声哄着她入睡,等她睡着后,钟离小心挪动自己的身体,将她轻放在床上。
没了耳边平稳的心跳声,希卡露慢慢皱起眉,被钟离摆好的睡姿瞬间变成侧身缩成一团的姿势。钟离看着又睡不安稳的希卡露,微微抿嘴,抬手解开身上的纽扣,脱下衣物和鞋袜,只留下贴身的里衣在他身上。
将脱下的衣物折叠好放在一边,钟离走近床边,在希卡露旁边躺下,侧身将她整个搂在怀里,重新听到那平稳的心跳声,希卡露那紧皱的眉间逐渐舒展,呼吸也平稳了起来。
“这个床要容下两个人有些困难,明天还是让她到我卧室歇息吧……”看着睡得安稳的希卡露,钟离判断两人身下的床的面积,心里想着,闭上眼睛也睡下了。
独守了一夜空房的若陀,第二天醒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跳下桌,慢悠悠的推开门走出去,晃着尾巴走向希卡露所在的房间。
抬起爪子悄咪咪的推开一条缝,粗略的扫视了一下,把门缝推开了一些,静悄悄的走进去,躲在屏风后露出一颗头,看到了穿戴整齐的钟离坐在床边,看着趴在他腿上睡觉的希卡露,左手轻柔的抚摸她的琉璃金发。
其实钟离比若陀更早醒,也猜到若陀醒后一定会过来,于是早早的穿好衣服坐在床边,还在睡梦中的希卡露感觉到钟离的离开,用手迷迷糊糊的在床上摸索,随后摸到钟离的大腿,直接就枕了上去继续睡。
钟离也没推开她,任由她拿自己做枕头,手不厌其烦的抚摸她那长长的琉璃金发,看着她因自己在身边而安稳的睡颜,就这样等到若陀推门走进来。
“你俩昨晚睡一起了?”若陀指了指他腿上的希卡露,悄声道。
“她睡不安稳,我留下来陪她。”钟离将昨晚希卡露跟他说的事,简单复述给若陀听,后者听完叹气“没想到这么活泼开朗的小丫头,居然有这么一段黑暗的过往,那你打算怎么做?”
“今晚让她在我那休息,有我在身边,她才能睡得安稳些。”钟离低头看着希卡露的侧颜,轻声道。
“昨晚还说男女授受不亲呢,今天打脸了没?”若陀一脸看笑话的表情调侃“我看,你俩还是抓紧在一起吧,不然都对不起你们每天撒的隐藏狗粮。”
“我不知道希卡露对我什么心情,还得验证一番才能做出决定。”这次钟离没有反驳若陀的话,而是担心希卡露对他不是那种心思。
“唔……”这时趴在他腿上的希卡露轻吟一声,揉着眼坐起来,语气因还没清醒而变得慵懒,夹带着撒娇意味“你们两个好早……”
“不算早了,该起床了。”钟离摸了摸希卡露的头,后者抓住他放在头上的手,贴在她脸上轻蹭,意识还迷迷糊糊的“钟离……帮我绑头发好不好……”
“好,你洗漱完去我房间,我帮你绑。”熟练的哄着希卡露下床去洗漱,自己抱起若陀离开她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钟离将若陀放桌上后就转身去寻找梳子,刚找到梳子,已经洗漱完清醒过来的希卡露披散着长发,蹦蹦跳跳的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