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想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不知道让手下们如此整齐地摇头意义何在。
他甚至感觉自己之所以会这样要求那些手下,跟他不知道一会儿自己会怎样关系很大,那种对未知情况的恐惧使他试着用控制手下来缓解,然而他此刻已知道这样并不管用。
尽管如此,他又找不到别的办法,这个时候有些不知所措,他便继续让那些手下满足他毫无意义的无理要求,好像继续这样下去就能让他感觉能控制手下就能控制更多人,甚至能控制事态发展,使自己远离内心的恐惧一般。
他对那些手下说:“我是摄揽,你们是我的手下,我问你们是不是不说,你们虽然齐刷刷地摇头了,但是你们没说话啊!我这么大一个摄揽跟你们说话,你们只用摇头表示,不张口,这可不行。你们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了吗?齐声回答!”
“知道!”那些手下果然齐刷刷地回答了他。
“那我问你们,你们可要张嘴说出‘不是!’来,谁要是不张嘴……你们知道我平时怎么惩罚该张嘴时不张嘴的人啊。”岳狂繁道,“现在给我齐声回答,你们是不是不说?”
“不是!”那些手下回答。
“我怎么听见有人说慢了,再给我回答一次,你们是不是不说?”岳狂繁道。
“不是!”岳狂繁的那些手下再次回答。这次比上次更齐了,就连一个杂音都没有了。
岳狂繁道:“这次还像个样子。你们既然都表明自己的态度了,说你们不是不说,那接下来,你们可就得说啊,不然的话,那可就是欺骗我了啊,那可就是欺骗摄揽了啊!你们自己知道,欺骗摄揽有怎样的后果。下面呢,我就要再次问你们刚才我问过的那个问题了,这事情成了现在这样,是不是都怪你们?”
他在问之前看向铁红焰一眼,发现她依然没看自己这边,他想大点声问,然而恐惧却令他问出来的声音比之前还小。
铁红焰自然是听到岳狂繁之前说的那些话了,心想:他做错了这么大的事,此刻怎么还在那里训他的那些手下?刚才听说这个岳摄揽平时就脾气暴躁,是不是这样训手下训惯了也不觉得什么了?他这么晚才来到这里,而我又已经知道他这个本该负责这一带的人这么晚才到,他就不因为自己失职还被我知道了而害怕吗?他无论如何是不可能提前想到我比他先知道高蓬房倒塌这件事的吧?如果我并没先出现在这里,其他人那么怕岳摄揽,估计也没什么人敢把岳摄揽明知高蓬房倒塌还迟迟不来的这件事告诉别人知道。他们说,他以前经常在处理该处理的事情上拖延时间,这点就连他自己都承认,所以他习惯了,就没那么害怕了?如果事实像他们说的那样,这个岳摄揽将自己拖延处理该处理的事当成光荣的事,那么此刻他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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