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那股一直围绕着的压迫感终于消失不见了,秦月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那个男人是真的离开了,她们现在是真的安全了!
“没事了。”秦月皎转头对二娃说,俩人这才瘫坐在地上。
等二娃歇得差不多了,便跟秦月皎换了手,陈宝玲对这个动作已经没有任何的反应了,现在她只求那个簪子不要再刺下来就行!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陈宝玲又开始紧张起来了,半个时辰眼看着就要到了,但是外面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紧张的除了陈宝玲,还有秦月皎和二娃!
两人面面相觑,秦月皎一开始会去挟持伤害陈宝玲,那都是求生欲一下爆发了,现在过了那股狠劲,有些下不去手。
而二娃就更不用说了,让她挨揍可以,让她主动去打人那是不可能的!
陈宝玲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俩人那纠结的表情,只是一直不停地打着哆嗦,还时不时对着门口的方向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自打她出生以来,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陈婉玲出现过。
从小她就明白这个妹妹生来就是为了抢走她所有的东西的,没想到有一天,只是单纯想要活着,都得指望她!
半个时辰转眼就到了,二娃也看出了秦月皎的纠结,便决定自己动手。
不顾陈宝玲的苦苦哀求,狠心举起了手中的簪子。
“秦妹妹!”
屋里的三个人听到这个声音都犹如天籁,那陈宝玲甚至还激动得哭了出来。
她得救了!她终于得救了!!
秦月皎快步走上前去,把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对着外面说,“婉玲姐姐,能不能就你一个人进来?”
陈婉玲想也不想,抬腿就要进门,却被一旁的红儿一把给拉住了。
“小姐……”
她对着陈婉玲微微地摇了摇头,这样做太冒险了,虽然她也不大相信秦月皎会伤害自家小姐,而且小姐不惜去犯险,也只是为了那个大小姐,压根犯不着!
陈婉玲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要不红儿姐姐也一起进来吧!”看她们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秦月皎也不好意思分开她们俩了。
“那我可以进去吗?”一旁的白姨娘插话到,“宝玲她伤得重不重?实在不行就把我换进去吧!”
“伤得挺重的,”这话秦月皎倒是老实说了,“不过如果等下谈得好的话,很快就能出来了!”
一听说伤得重,白姨娘就着急得不行,连忙说,“那我能不能...”
“不能。”秦月皎直接拒绝了,把陈婉玲和红儿拉进屋里,便直接把门关上了。
不同于红儿的一脸谨慎,陈婉玲一进门便赶紧拉着秦月皎的手,上下打量着,一边看还一边问,“怎么样?你没受伤吧?”
这话听得秦月皎心中一暖,刚刚怎么害怕怎么紧张都没想哭,这下被人一关心,眼泪就有些止不住了。
见她哭了,陈婉玲就更紧张了,直接就上手扒拉了!
“让我看看你到底伤哪儿了,严不严重!”
陈宝玲:难道最应该被关心的,不是她吗?!
“我没事。”秦月皎有些不好意思地拨了拨陈婉玲的手,“二娃伤得比较重,我就只是给打了几巴掌。”
这样云淡风轻的话,说得陈婉玲心都颤了几下,她还记得凤娘离开的时候说的话,要是被安景渊知道了......
她是有凤娘护着,但是陈家呢?
“那我们现在就出去找大夫给看看好不好?”陈婉玲那是恨不得立马把这事给翻篇了。
可秦月皎不懂这个,她现在都顾虑可多了!
“陈姐姐,要不你还是先请个大夫给大小姐看看吧!”看完了才知道后面能不能谈的拢啊!
陈宝玲终于听到有人提起自己,虽然那个是伤自己最深的那个人,但眼睛里依旧迸出浓烈的希望!
只是偏偏这个时候陈婉玲不作声了,红儿就更不会先开口了,现在正研究抬头研究着屋顶的瓦片呢!
这个大小姐平时就仗着老爷的宠爱,处处与自家小姐作对,红儿只是惋惜秦月皎没直接划花她的脸,让她以后都没脸见人!
见没人理会自己,秦月皎觉得有些小尴尬,只好自己换了个话题。
“那啥...我有些饿,能不能...”
这话题一转,红儿立马便说,“秦姑娘,要不奴婢去给你端些点心过来?”
陈婉玲也拉着她的手问,“这房间的环境不好,要不去我那院子里坐坐?”
陈宝玲:所以她应该在屋顶不应该在屋里是吗?
秦月皎这下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俩主仆这是要公报私仇啊!
“那就在这屋里吃吧,毕竟这事情还没弄清楚呢!”秦月皎的架子一秒摆起来,她可是个上道的人!
秦月皎这话一出,红儿就彻底抛开成见了,一脸热切地点点头,还没等陈婉玲发话,便自顾自地出去准备了。
出门前还特意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摆出一副凝重的愁容。
一出门就说秦月皎要跟陈婉玲在里面谈事情,吩咐下人搬桌子准备酒菜。
白姨娘知道她们肯定是要聊陈宝玲的事情,于是在她的“深切关心”下,一桌酒菜很快便准备好了。
趁着下人摆酒菜的空档,白姨娘终于看到自己在角落里的女儿。
那张惨白惨白的脸,现在正一脸呆滞地看着前方,衣衫和发髻都已经凌乱不堪,身上更是血迹斑斑。
而那个姓秦的小姑娘正一脸防备地和陈婉玲对峙折,还有另一个小丫头就在自己女儿旁边,手里还拿着自己女儿最喜欢的那支金簪,金簪的另一端,也是对着自己女儿的脖子......
白姨娘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没晕倒在地上。
她酿酿跄跄地推开搀扶自己的贴身丫鬟,然后走到红儿的跟前,一脸哀求地拉起她的手。
“红儿姑娘,我求求你了,给你们大小姐带个伤药吧!”她不能进去,唯一能指望的,便只有红儿这个能自由进出的人了!
红儿在心里冷笑一声,然后恭敬地给白姨娘行了个半礼,这才冷冰冰地说,“白姨娘这是折煞奴婢了,给大小姐带药本就是奴婢应该做的,不过这秦小姐也没说需要这样做,奴婢怕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