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两个成语的故事
“这是神山的家族和宗门和黄衣邪神的勾连手段，我在其中不过是他们互相联系的一个工具罢了。”
时以娆面对慕师靖的这个疑问，淡然地说道。
“时姐姐，连给钱这种事，你也是被他们利用了吗？”
慕师靖也很吃惊，天真的她一向对钱没什么概念。
反正有她的小师姐楚映婵作为钱袋子，随随便便一出手都能供养好这个小团体。
慕师靖自然就不用为生计发愁，她忙着修行，一天为自己的元赤和浑金境界无法突破而忧愁。
她也就根本没有空意思关心，这神山和人间的商业往来，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境界这事就已经够她发愁了。
时以娆道：“嗯，确实如此。
前面以娆提到过，时家虽然将我列在了神女榜首，不过是故意让我成为神山的焦点，增添多少非议罢了。
她们也根本不在乎我讲授的内容能增进多少宗门修士的境界和修为。
何况我还曾经替他们讲过显生之卷的内容，现在才知道这对他们的修行毫无意义，同理，其他的课程又能好到哪里去了？
给我这么高的课费，这是那些大家族的一箭双雕之计罢了。”
时以娆说到此处，语气有些坚定，最后一句道出了他们的真正目的。
“怎么给钱也能一箭双雕啊？师靖实属不解，还望时姐姐予以解答。”
慕师靖本来只是对给高课费的事情更加好奇，便顺着时姐姐的意思问下去了。
可是她内心中丰富的想象力和敏锐的感知力，却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
灰墓暗室内，林守溪百年之间念过的招式，可就不止有一箭两雕的，还有一箭三雕的，当然储物戒里揣着的铜钱也成了练招式的工具。
慕师靖此时也在感叹道这种副作用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在问时姐姐问题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方面的事。
该怪这个词语设计得太巧妙，还是说自己看到什么东西，都能想到跟其他人不一样的特殊含义呢？
慕师靖说完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也浮现出现了一丝红晕，显然这个副作用，此时已经有并发症状了。
她也不敢让时姐姐看到自己这幅娇羞之态。
明明是自己用无辜的眼神盯着时姐姐看，她的脸上倒是先有些泛红了，还以为自己也算成功地拿捏了时姐姐。
可惜自己反而跟随她的脚步了一样红了。
这要是让时姐姐人看见，还真的以为自己一来听到时姐姐那句“慕姑娘的滋味真不错。”，这句传言可不就当真了。
虽然自己和楚姐姐，还有小禾妹妹都换过衣服，自己也摸过其他女孩子的身体。
可本姑娘可除了被那个人完完整整地摸过之外，其它小姑娘也没有触碰过自己的身体嘞。
时姐姐看到自己与她说话时脸都红了，该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吧。
慕师靖当然对包括她在内身材姣好的女孩子身体很感兴趣，只是被她人误解的样子有有点让他短时间无法接受。
慕师靖就立马把头转过一边去，正好和刚刚听了时姐姐在宫家救了小团体一命充满内疚感，脸不敢与时姐姐对视，躲在一旁的小禾的目光对在一起，样子显得有些拘束。
两人四目相对的样子倒是吸引了时以娆的注意力。
“慕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旅途劳累不舒服吗？会不会也是外面下雪，冻着脸发红了？”
原来一直被慕师靖和小禾关心的时以娆，这下也开始关心她人来。
时以娆是没有慕师靖想的这么多，她也没想到自己随随便便一个话就能让慕师靖的目光与她躲躲闪闪。
她还反思到底是自己是哪儿做错了，还按照她的思维给这个事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也算是给慕师靖一个台阶下。
但这个问题不是慕师靖主动回答的吗，自己据实回答还有不对之处吗？
时以娆飞快回忆起今天慕师靖和她说过的所有话，发现还有一种可能导致慕师靖现在不敢直视自己的目光。
难道自己用来转移小禾注意力的那句话被她给误解了？
可明明当初她照料自己的时候，不就是把自己全身摸了个遍吗
这种情况如果说娇羞的话，也该自己脸红才是。
会不会可能真的是慕师靖境界太低的缘故。她的那头叫什么吞星兽的坐骑，载着她从神山赶往圣壤殿的时候，路途遥远，还是比较辛苦。
路上风雪又这么大，她的这种境界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
可能是由于她这种境界不足以支持这么长距离的路途跋涉，真气无法调控，就像自己在外面故意没有用真气御寒一样，风寒入骨，现在才发作寒冷的症状。
她想慕师靖会不会体内真气不足予维持运转平衡，需要靠人体机能参与发热，就这样脸部呼吸急促，冻得通红了。
只是这种理由下，也有些过于牵强。
好歹慕师靖也是苍白的化身，不至于实力这么孱弱。
这已经算是一个合理的借口了，自己已经尽力在帮她想解释了。
而现在她与小禾还一起对视，这是体现她们模范姐妹情的表现吗？
小禾还为什么要躲避自己？最应该避免和她目光直视的应该是自己啊。
不应该是自己想看林守溪什么反应，今天盛妆打扮一下，想看他什么反应。
结果还差点儿被小禾发现，慌乱之下自己更应该找借口来搪塞她，有意避免她的垂询。
怎么现在情况突然都反过来了？
时以娆看着她们二人对视，有些茫然，也只好先找个勉强的理由把话题接下去，免得大家接下啦都不知道该开口什么了。
“慕姑娘，可以往旁边的火堆靠近一点，这样更温暖一点，免得冻着了。”
时以娆见慕师靖还是没有反应，便又问了一句，怕她没听见，又将这句话的音量调高了不少。
“啊！好的。”慕师靖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回了一句，这才想起时姐姐刚刚叫她。
可时姐姐这句话是啥意思啊？说话声音又这么重。
往火堆里靠近一点？时姐姐是觉察到了什么？究竟是我想像力丰富的事，还是我认识到时姐姐喜欢女孩子的故事。
或者，时姐姐是在说反话，提醒自己远离这个“火堆。”
火堆是什么？是危险之物吗？
指代的是林守溪，还是说喜欢女孩子很危险吗?
亦或是在告诉自己靠近她会遭受火堆的炙烤，危险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吗？
慕师靖可是认为她的时姐姐和她是同等聪慧的人物，可能说的这句话也含有深意。
于是她也发挥她识海中的感知力，在揣摩着时姐姐这句本是关心之语的话背后，究竟有着怎样意蕴无穷的深意。
现在一时间，她离那个用来取暖的火堆靠近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就这么呆呆地孤立在这儿了。
场面有些更加尴尬了。
还好，小禾出来解了围，让时姐姐继续了刚刚的回答。
“时姐姐，慕姐姐都是从师尊那里定期得到的例钱的，自然是吃穿不愁的，对金钱财币没什么感觉，
平常慕姐姐都是以一位道门圣子的形象出现在宗门面前，惩恶扬善，乐善好施，讲经布道也自然不会像市侩商人一样从中牟利。
只是她一下子听时姐姐说讲课还能收到那么多的钱，还能有多种用途，有些吃惊不知所措罢了。
这恰恰说明慕姐姐心若冰清，对金钱利禄毫不计较，不会想到自己做的有益之事会有如此丰厚的报酬，这才不愧为道门圣子呀。
还请时姐姐我姐妹二人详细阐明此事来龙去脉，我也好引以为戒，摸清神山这些蛀虫的套路。”
小禾说了一大长串内容，关键时候她给现在慕姐姐不知所措的原因套上了一层十分冠冕堂皇的借口，说她是道门圣子，有圣子的觉悟，自然没什么金钱观念。
当然，小禾可知道小团体中就属慕姐姐拿楚姐姐的钱最多，她对金钱利禄确实毫不计较，可慕姐姐可是对自己能不能气势压倒自己的好姐妹一头颇为计较。
自己还因为那次扫雪，对楚姐姐心有芥蒂，吃穿用度也尽量靠得是姑姑留下来的积蓄，况且每次争斗有时也是让着慕姐姐，不能每次都让自己赢。
可这次小禾看到慕姐姐这样茫然无措的神情，知道再这么下去怕是从时姐姐那里什么都得不到，剩下时间可能全都在安抚慕姐姐的小脾气了。
这样做，对后续事情进展都不利，大家都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局面就有可能在这里僵持了。
无奈之下，小禾利用西疆看到过的闲书，编出了一套话术出来。
既处理了慕姐姐现在的尴尬，又让整个对话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下次得让慕姐姐好好感谢自己。
慕师靖没想到小禾还能东拉西扯了这么一番，破天荒地夸赞了自己一番，这番说辞居然还圆过去了，虽然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大部分都几乎跟自己的真实情况完全相反。
她在小团体外部自然不是愚笨之人，当然知道这是个化解自己现在这幅尴尬处境的最佳状态，于是连忙对时姐姐说道：“师靖说来惭愧，经不起小禾妹妹这一番谬赞。只是师尊虽然远出在外，教导师靖得少，但定期的例钱确是颇为丰厚，因此时姐姐说神山家族和宗门给时姐姐的课费还能一箭三……课费还不仅仅是课费，就很疑惑，还请时姐姐解答一二。”
慕师靖说完却并没有走向火堆，而是和小禾的距离靠得更近了，似乎是在说，小禾这次话讲得非常好，这种表现让姐姐非常满意。
小禾的距离离火堆的位置正好，不近也不远。
倒是刚刚小禾把时以娆扶到火堆旁边取暖时，时以娆反而离火堆最近的，这就相当于把问题又抛给了时以娆了。
时以娆看到小禾这番说辞，慕师靖又连连应和，总觉得她们可能对某些东西形成了一定的配合默契，想从自己这儿知道些什么。
这恰恰是完整的《诛神录》里体会不到的东西，需要自己在和小团体之人交往的过程中慢慢摸索。
好在经过这一番折腾，小禾还是将话题扯到了慕师靖刚刚问到的问题身上，没算白忙活一场。
时以娆早就想好该怎么答复了。
“嗯，那么高的课费，是一箭……一石二鸟之计，实则是通过我作为工具向圣壤殿提供物资。”
时以娆听说刚刚慕师靖在说起这个成语的时候，突然结巴了一下，像是有意避开这个成语。
慎重起见，所以时以娆刚刚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是下意识地回避这个词语，但她也实在想不到这个词语究竟有什么特殊含义，能让慕师靖避恐不及。
反正完成的《诛神录》里，也没有蛛丝马迹可供时以娆探寻。时以娆猜测这些成语可能对她有什么避讳之处。
时以娆猜测可能在三花猫创作了其他她不知道的书籍，她看过之后，某些成语对慕师靖。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来。
不管时以娆怎么想的，慕师靖看到时以娆换了一种表述，将一箭双雕换成了一石二鸟，顿时脸又更红了。
这个成语可是此一箭双雕更不堪的招式，什么“二鸟”“一石”的。
林守溪说也只有那些勾栏女子愿意玩这些姿势，而且还不止两个人参与这些招式的练习，他林守溪是绝对不可能会和其他人练习这些招式的，这是对情感的亵渎。
不过那时慕师靖的想象力在敏锐的感知作用下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有些招式不用禁守溪明说，她都能根据林守溪的暗示，推断出来这些连林守溪都不齿的招式在实践运用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师靖提到这个成语的时候，她根本没法想象有些女子，竟会愿意练习这种毫无廉耻的姿势到这种地步。
而现在时以娆就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提起这些成语，又让她突然下意识地想起这种招式，反正她绝不会实践这种招式。
只是时姐姐回忆起以前时家很多弟子都与一些女修暗渡真气，那些女修和时家子弟们会不会就亲身实践时姐姐所说的这个“一石二鸟”，更加绮糜不堪。
一些醉生梦死，艳粉靓装的画面顿时生成在了慕师靖的识海之中，慕师靖的想象力在此刻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上去了，
或许时姐姐早就见惯了这一切，她刚刚更换这个成语，也许是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表示这样招式她都懂。
可她外表端庄的气质，和她记得起时家子弟与女修暗度真气，了解太多练习姿势的成熟和漠然，多少有些不匹配。
慕师靖无比敏锐的感知力，会搜寻时姐姐每一句话在那方面的信息。
可时姐姐也只有唯一一次被迫与林守溪亲密接触的信息，按理说不可能像自己一样，在这些事上又让她联想得无比浩渺。
她想弄明白，时姐姐所说的每一句话的一个成语之中，是不是都有字面含义之外的关键信息。
时姐姐，最终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呢？
要将“一箭双雕”改为“一石二鸟”，是有意为之还是顺手改口，慕师靖敏锐的感知力在这开始了一番缜密的分析，想要得出清晰的结论。
可这种敏锐的感知力进行推演也是需要调用时海中大量的存储空间的，她确实是舟车劳累，一晚上时间才到了圣壤殿，又进行这种高强度的演算，耗干了她大部分的精力，她紧张之下脸部又感到一阵绯红。
这次可不是因为想到那事而感到脸红，而是因为感知力运算过度导致她精神状态有些紧张，紧张之下脸色却没有像瓷器一样白皙剔透了。
慕师靖害怕自己脸红这一幕，又被时姐姐给抓走，她怕时姐姐看到自己了脸红，到时候又浮想联翩，自己再解释也只会越陷越深。
她现在正站在火堆旁边，看了它一眼，回想起时姐姐刚刚叫她离火堆较近的话语来。
她现在离火堆还有一定距离。
不过若是自己被时姐姐怀疑成那啥，以为看到时姐姐的面容就脸红回避。
这样她不会以为自己摸了她的身体就觉得自己看她脸红对有想法，而刻意和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吧。
而慕师靖也突然火堆里面的焰火可以照亮自己的脸颊，也可以变得红彤彤的。
这是一个好的借口。
她现在觉得自己哪怕靠近火堆，也不想给时姐姐留下那样的印象。
于是她离火堆的位置更近了。
小禾看到慕姐姐这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总觉得她是想掩饰什么，但既然决定帮慕姐姐圆场，现在她出现了这样的状况，肯定要继续帮下去，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小禾对时以娆说道：“时姐姐，你的意思是神山那些蛀虫是通过讲课费用向圣壤殿输送物资，这样表面上圣壤殿虽然封殿，但实际上物资供应并没有断绝。”
小禾根据时姐姐已经讲述的信息，给出了一个推断。
“陛下冰雪聪明，一下子就能猜测其中的缘由。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黄衣邪神还掌握着那些家族的把柄，一些与其使者密探的内容已经记录在了显生之卷的留音石中，而神山宗门和家族也早就知道了圣壤殿这位皇帝陛下其实就是黄衣邪神。他们互相都有对方的把柄，相互掣肘。
双方也是一荣俱荣，一损既损的关系。黄衣邪神陷入沉眠，他们怕真相从此被揭露，于是就接着讲课的契机输送资金，我那时毫不知情，也只是按那位黄衣邪神的命令照章行事。”
时以娆也详细说明了第一个缘由。
“那第二个缘由呢？”慕师靖为了不让自己的怪异举动成为谈论的焦点，也主动想让这个话题顺延下去。
“黄衣邪神选我去讲课，也是方便时家将神山的关注重点转移到以娆身上罢了。”时以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