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前脚刚走,牧宁池后脚就钻进了被窝,双臂环抱着许诺诺,凑近她脖颈处,去闻她身上清甜好闻的味道。
许诺诺被迫仰脸,下颌抵着牧宁池头顶,被男人亲昵时温热躁动的气息刺激得微张着唇瓣轻吟了声。
“别叫。”
牧宁池吻上许诺诺的脖颈,湿热的唇瓣循着许诺诺柔美的下颌线吸吮辗转。
而后慢慢张口,露出猩红的舌尖,惬意轻佻地逗弄。
“我会忍不住。”
他已经忍不住了!许诺诺扶着牧宁池的脑袋,往外推了推。
“别……ning,你身上很烫,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猫猫……”
这声音真是太犯罪了!许诺诺卷翘的羽睫微颤了下。
男人故意轻哑着嗓音,用那种欲念满满的声音蛊惑她。
许诺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嫩白的两手微垂,擦过牧宁池鬓角的墨发,许诺诺两只手臂搭靠着牧宁池的双肩,环住他的脖颈。
“那,那你等会儿,轻点啊……”
牧宁池从许诺诺散着淡淡清甜香味的脖颈处抬眸,长睫微撩。
肯乖乖配合的许诺诺,真想欺负……
牧宁池眸底尽是难以自矜的愉悦,他仰睨着许诺诺依旧苍白的脸,在心里琢磨着护士的交代。
半晌后,还是懒垂了长眸,身体往上挪了挪,轻轻吻上许诺诺的唇瓣。
“亲嘴就好,不做。”
“可你……呃!”
许诺诺被牧宁池极具侵略性的激吻堵得喘不过气来,在两人紧贴的唇隙中艰难的攫取着稀薄的空气,而后趁着男人给她换气的功夫才红着脸颊继续开口。
“硌到我了……”
“没事,不用管。”牧宁池轻勾了唇。
“今晚先放过你,等你的身体恢复再补偿我,猫猫,这次我要……五天。”
许诺诺:“哈?”⊙﹏⊙
次日清晨,牧侑白提着果篮和鲜花踏入病房门。
牧宁池在房内的浴室冲澡,哗啦啦的水声在寂静的病房内显得尤其醒目。
牧侑白将果篮放在病床旁侧的矮柜上,顺手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看许诺诺细白的脸皮抹上了一层不自然的嫣红,像是在发烧,牧侑白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微微前伸。
他想给许诺诺探体温,可就在手背即将碰到许诺诺额头的前一瞬,被许诺诺不自在地缩着脖子侧脸闪躲。
“我,没发烧。”
没发烧,那就是……
牧侑白余光瞥过浴室门,像是自嘲般地垂眸叹笑了声,将手缩了回去。
“许诺诺,你好点了吗?”
许诺诺点头回应,看着牧侑白。看他尽量表现得云淡风轻,可脸色却依旧不好看,甚至可以说很难看!
许诺诺想了想,试探性地开口。
“你爸爸……”
“我爸爸进去了,”牧侑白直截了当地接上话茬,“白司寒被小叔叔抓走那天,天刚亮,就有一群警察冲进了牧氏集团的药品研发公司。
涉事的全部都被抓了进去,我爸爸作为罪魁祸首,自然难逃责任。
这次行动,白家和我爸爸共同建立的产业链,一个不落全部摧毁了。
而警方之所以抓得又快又准,是因为我爸爸手下有一个叫许念生的背叛了他。所以我爸爸坐牢枪毙,许念生却能脱罪表彰。
许诺诺,你认识,许念生吗?”
许诺诺晶亮的眼瞳莫名慌乱了一息,她仰眸望着牧侑白哀恸的双眸,藏在被子里的小手慢慢握紧。
过了好几秒,才勉强定下心神,垂眸点了点头。
“许念生,是我爸爸。”
“……”
病房安静下来,牧侑白看向许诺诺时的眸光烁熠得可怕。
“我直到昨天才知道——
你爸爸许念生,是我小叔叔的人。我爸爸的情人柏丝妮,也是他的人。
他早就知道我爸爸会对爷爷不利,却选择了沉默,选择视若无睹。
还有那家药品研发公司,原本是在我小叔叔手里的。他知道我爸爸想做什么,故意把这家公司交给他,亲自给他递了把刀。”
“牧侑白,”许诺诺双手撑着床榻,略略直起身子,“不管是你爷爷还是你爸爸,对他而言,都是比陌生人还不如的存在。”
“成王败寇嘛,我知道。”
牧侑白声线有些哽咽,本就沁红的眼瞳淡抹了一层清浅的泪朦。
“这是我爷爷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以至于爸爸和小叔叔明里暗里斗了很多年。现在小叔叔赢了,我无话可说。
可为什么……卧底偏偏是许念生?而你,是他的女儿。”
许诺诺终于明白了牧侑白的意思,她阖了阖双目,轻声。
“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是我爸爸划出的那道鸿沟,而是跨不过的千山万水。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你可真会往人的心上捅刀子。”牧侑白眸里的光线终于破碎,声音僵涩。
“我妈妈无法接受我爸爸贩d被捕,偷偷吃安眠药自杀,昨天送到医院洗胃,到现在还没醒,我……”
许诺诺张了张口,正要出言安慰,“咔哒”一声,浴室内的牧宁池开门走了出来。
男人半身赤裸,握着毛巾擦头发的同时垂眸睨了眼牧侑白,沉眸冷声。
“慕缇没醒,你不留在病房照顾,跑这里来干嘛?”
牧侑白眸底的眼泪在看到牧宁池的瞬间缩了回去。
他情绪复杂地盯着牧宁池,扶着椅子轻缓起身,也不叫小叔叔了,直接开口。
“我来看诺诺,看完就走。”
牧宁池轻嗤,“没礼貌,不叫人就算了,你喊她什么?”
牧侑白咬牙偏脸,躲开牧宁池压迫感十足的垂望,倔傲地坚持了半晌都没出声。
牧宁池抬步靠近,站定在牧侑白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恨我?”
牧侑白淡色薄唇轻抿,依旧没有说话。
牧宁池将手里的毛巾信手扔在床上,弯腰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一份文件放在牧侑白手心。
“这是美利国纽州大学斯特恩商学院的入学通知书,慕缇醒了就出发,去里面好好深造,把你浪荡无业的这几年捡起来。
长了本事,再回来和我斗,不然我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你觉得……我还会在意你恨不恨我?”
牧侑白垂眸,看着手里的通知书,拇指和食指不自觉地捏紧,在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褶皱。
沉默地对视了半晌后,牧侑白才抬步绕过牧宁池,往病房外走。
“站住。”牧宁池冷声轻唤。
牧侑白站定在门口,没有转身,牧宁池睨望着他落寞的背影继续道:
“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然后牧宁池狭长着眸子,看牧侑白死死捏紧双拳,不情不愿地叫了声。
“我先走了,小叔叔,小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