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以为首次行动失败,正准备安排第二次相遇的时候。
她终于等到了前来寻她的斯贝利,在盛斯顿一家不算起眼的酒吧里。
酒吧的舞台正中,红毛在五彩霓虹灯的陪衬下提着吉他卖力表演,四周是为了他而疯狂舞动的人群。
尖叫声此起彼伏。
莎拉和红毛是杀手搭档,他们最大的优势是作为新人,会有一个虚假的出场身份,不容易暴露。
红毛的身份是格调酒吧驻唱,摇滚音乐爱好者。而她,则是这家酒吧的领舞。
斯贝利的出现莎拉并不意外,她的虚假资料是公开透明的,想找出她并不难。
可她坐在吧台边,侧眸看着穿越人群一步步向她走来的斯贝利时,心里还是溢出股难以掩饰的激动。
男人坐在她对面,痞笑着睨她。
“amy,美利国国籍,家住盛斯顿尼亚街,格调酒吧高级领舞……没有男朋友。”
最后一句话,斯贝利说得尤其重。
莎拉努力不去看他,将腰身挺得笔直,维持住优雅的坐姿,故意装点得成熟。
台上的红毛一曲完毕,如往常那般对着台下嘶吼了一声。
“amy,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吧!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然后所有人都顺着红毛的视线向莎拉的方向望过来,莎拉习惯性地握紧手里的玻璃杯往台上一扔。
“唱得真难听,赶紧下来吧你!”
托红毛的福,格调酒吧以及尼亚街方圆百里的人,几乎都知道有一个叫amy的女孩在被一个满头红发的男孩追求。
“他叫什么名字?”斯贝利状似无意地问了声。
莎拉的眸光烁熠了下,红毛没有名字,他和她一样,只是猎人组织的杀人工具,他们每次出任务,都可以选择不同的姓名。
哪怕是“莎拉”和“红毛”,也不是他们的本名,只是方便组织管理的代号。
就像莎拉是因为小时候爱吃莎拉酱所以负责人胡乱给她登记的“莎拉”一样,红毛则是因为天生红发,所以登记的“红毛”。
他们都没有名字……
莎拉自嘲轻笑,“他叫carrier。”
“记不住,”斯贝利冷哼了声,“还不如叫红毛,特别适合他!”
莎拉心头一紧,神色慌乱地一连呛咳了好几声,吓得斯贝利一个箭步坐在她旁边,贴心地给她拍背。
“怎么了?”
莎拉蹙眉,狠力推开斯贝利拍背还不忘占她便宜,循着她蝴蝶骨肆意抚触的手。
抬眸和斯贝利对视了半晌,确定对方只是因为红毛的表白而在发泄不满的情绪,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份,才收回视线,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
“你来干什么?”
“我来追你啊,”斯贝利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喜欢,直勾勾地盯着莎拉,“amy,我叫lee,我很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想得美!”莎拉瞪了斯贝利一眼。
“我喜欢有力量的男人,最好是……像野兽一样凶猛。你,还差得远呢!”
“哇喔~好独特的爱好,难怪你看不上那个小红毛,不够强也不够野。”
斯贝利笑得愉悦,他觉得眼前这个小妞真是漂亮又好玩,成熟优雅,性感娇媚,可眼底却总飘着股不谙世事的流光。
就像……
斯贝利沉默着想了半晌,轻笑,就像刚出生不久的小狐狸,又纯又媚的小狐狸。
莎拉没有再理会斯贝利,起身登上了舞台,她不喜欢领舞,但她必须得这么做,大多数男人都喜欢性感的妖精。
所以这一刻,她得在斯贝利面前,将这一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台下的斯贝利,因着过分出众的身材和长相,即便隐没在人群中也很显眼。
他握着酒杯一口口细品,眼睛紧紧盯着舞台上的莎拉,一刻不移。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隔空对视上,在充斥着酒香燥热的气流中暧昧且疯狂的碰撞。
下班后,莎拉被喝到有了些许醉意的斯贝利堵在了酒吧门口。
男人双臂撑着墙面,将她环在怀里,借着微醺的酒意俯身低头就要去吻她的唇瓣,被莎拉侧脸躲开。
斯贝利也不恼,垂着眸子低低睨她。
“amy,等我拿了地下拳赛场的冠军王,成了你眼里野兽一样的男人,你就和我同居交往三个月,好吗?”
“三个月?”莎拉不太明白,“你对待一段感情,只有三个月吗?”
斯贝利瞳色迷离,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是,是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我会努力让你……爱上我。”
“那你呢?”莎拉下意识地问了句。
斯贝利想了想,有些欲言又止。他深情凝望着被他圈在怀里的小狐狸,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许久后,才轻轻贴近莎拉的耳畔,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了句。
“amy,我已经爱上你了,不过……这是个秘密。”
莎拉:……
赛事又持续了一个月,莎拉在斯贝利不遗余力的软磨硬泡下,去看了地下拳赛场的最后一场比赛。
然后她看到了擂台上那个向她承诺会如野兽般对战的男人,而男人的对手是蝉联地下拳赛场一连五届的冠军拳手ted。
除了贵宾看台的莎拉,和即便天塌下来似是都不甚在意,悠哉悠哉看戏的牧宁池,极少再有人看好擂台上的十九岁少年。
“撕碎他!撕碎他!!ted king!!!”
场内的叫嚣一浪高过一浪,大多数都是ted的忠实拥护者,他们高举着双手嘶吼,震耳欲聋的音浪使得整个赛场都沸腾起来。
比赛开始。
全面爆发状态下的斯贝利身上气势丝毫不亚于ted,尤其青筋暴起的手臂带动着狠厉如铁般的拳头。
只一下,就砸得ted七荤八素。
而后ted更是没有任何招架之力,被斯贝利密集的拳风,打到差点昏厥。
冠军赛十回合制,ted只撑到了第七个回合便选择了投降。
莎拉惊讶得有些合不拢嘴,却听到旁侧的牧宁池勾着唇冷嗤了声。
七个回合才打完,浪费时间……牧宁池什么也没说,起身绕过莎拉,头也不回地大跨步离开,眉眼间似是不太满意。
再见擂台上的斯贝利弯腰扶腿,气喘吁吁却无人接应,莎拉只好从看台跑了下去。
还没进场,斯贝利便看到了她,男人从擂台上一跃而下,双手抓着笼子的铁栏杆仰着脖子如野兽般嘶吼。
张扬却不乏滑稽的模样,逗得莎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斯贝利勾手示意她靠近,莎拉站定在铁笼面前。
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已抬手揽过她的后脖颈迫她抬头,隔着三寸宽的铁笼吻上她的唇,同她肆意交缠,深深攫取。
“amy,三个月,你是我的了。”
莎拉羞涩点头。
两人并肩而行,缓步离开了喧嚣刺耳的地下拳赛场,回到斯贝利在盛斯顿租赁的别墅,斯贝利抬手,推开大门。
而后莎拉毫无预兆地,被浑身上下都弥散着血腥气息的男人揽腰抱起。
惊呼一声后,斯贝利一步不停地把她带到了别墅氤氲着湿润水汽,白雾翻腾缭绕的温泉池,解开她的衣带。
赤脚踏入,“扑通”一声。
……
夜晚雨露滴答,潮湿温热。
美好幸福到比莎拉以往经历的每一夜都要短暂,又柔情缱绻到比她以往经历的每一夜都要漫长。
次日清晨,主卧床榻。
斯贝利环着莎拉柔美的腰身,轻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不咸不淡地问了句。
“amy,你不是第一次?”
一幕幕残忍不堪的回忆才过去不到半年,此时蓦然涌上心头,莎拉被幸福填满的心脏忽地沉了沉。
她一时有些无措,捏紧了身上的薄被。
“对不起,lee,我……”
斯贝利低望着莎拉紫色眼瞳里越发浓烈的雾气,似是沾染着轻轻浅浅的泪朦,直接开口将她打断。
“我是想问……你会不会,嫌弃我的技术不好?”
“啊?”
莎拉不太理解,勾挂在眼尾将落未落的泪也在瞬间缩了回去。
而后斯贝利认认真真地思索了好几秒,松开莎拉,一个翻身从床上滚落,他忙不迭地捡起地上的衣物就往外跑。
“你等着,我马上就去学技术,学习各种花样和姿势……amy,今晚再战!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
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