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那小子给了我不少惊喜呀,居然学会了暗杀这种卑劣的手段。”
听纽盖特这么说,恩里克四世问他是不是要出手了。
“时机还没有成熟,再说我也要顾忌一下我的家人吧。”
“但是如果曼努埃尔每天每个月都派人过来暗杀,总有一天你会被干掉的。”
“那他可能要花很多冤枉钱了。”
纽盖特看着远方喃喃自语,杀死曼努埃尔三世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但是要杀死心中的原罪可不容易。
时间很快来到了一四七五年,曼努埃尔三世已经执政两年了,这两年里他不知疲倦的工作,天天都是工作、吃饭、睡觉,如此循环。
睡得比他的巴塞丽莎玛格达列娜晚,起得又比玛格达列娜早。
两年了,蕾妮维雅心心念念的孩子还是没有。
在治理国家方面,曼努埃尔三世的重点放在了吏治上。
重用希腊籍贵族,将保加利亚、塞尔维亚和突厥等民族排除到中央外;对非东正教徒加额外的税。
并且对在优惠政策上完全对贵族倾斜,加大对普通平民,农、工、商的剥削,几乎将罗马法中保护小农经济、保护工厂主和商人这些新兴资产阶级的政策全部拿掉。
而且这些政策的废除都是没有通过元老院的承认就执行下去了的。
毫无疑问,曼努埃尔三世是完全站在希腊大地主一边的。
这一系列大刀阔斧的破坏性政策,导致的最直接的后果是无论是巴尔干半岛的塞尔维亚、保加利亚,希腊人,还是小亚细亚半岛的突厥人发起了零零星星的反抗。
觉得自己在帝国中没有晋级机会的,各个罗马军团中的塞尔维亚、保加利亚、突厥士兵,或在家乡,或在军队,在有野心的贵族驱使下起义。
由于曼努埃尔三世在军队中进行了大清洗,罗马基层骨干缺少,加上其军队本身的组织,还有希腊语的普及,甚至有希腊人加入其他民族的起义军里,或者合流的情况。
这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状况,曼努埃尔三世越是努力,罗马帝国的状况就越是每况愈下。
在一个民族习惯不同、语言不同、宗教信仰不同,经济状况不同的帝国,它的复杂实在是超出了一般人的管理氛围。
“在安卡拉行省的叛乱已经被第四独角兽军团,军团长康斯坦丁诺斯镇压了,他真是劳苦功高呀。”
“但是也有传言说他其实私藏、收编了叛军,想建立下一个奥斯曼苏丹国。”
“毕竟是个左右横跳的家族,在奥斯曼手下是顺从者,在罗马帝国下面是希腊东正,翻脸比翻书还快。”
在内阁会议中,曼努埃尔三世的心腹们几乎明示了曼努埃尔三世要注意康斯坦丁诺斯这个潜在的危险。
“现在他拥兵数万,有三个军团的编制,如果想处理了他那可不容易,如果他被逼急了说不定会让他暴走。”
有些睡眠不足的曼努埃尔三世烦躁不安,一方面他觉得康斯坦丁诺斯一定会反,又担心打草的时候真的惊吓到一条蛇。
“他前些天不是刚刚镇压了叛乱嘛,巴西琉斯陛下可以以请他过来以赏赐为名将他骗进来呀,就像您诛杀利奥一样。”
在巴尔干半岛,他们有三个军团,紧急扩编的话,人数肯定多于他们。
“我的想法是先把军队布置在奥普提马通、阿卑多斯和士麦那,康斯坦丁诺斯一离开就控制住他的部下,把他们缴械。”
内阁会议成员们都觉得这个计谋十分完美,让曼努埃尔三世快点实行。
这些家伙千算万算还忘了一个人,那就是康斯坦丁诺斯。
当君士坦丁堡使者带来曼努埃尔三世的话后,康斯坦丁诺斯没有去接信,也没有说话,现场气氛诡异的沉默。
“你当我们是傻子是吧,这么明显的阴谋我们会不知道?”
一个希腊文官瞪着君士坦丁堡使者说,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罗马帝国最高统治者巴西琉斯曼努埃尔三世的命令!”
“他不是我们的巴西琉斯,爱德华乔治纽盖特朱才是我们的巴西琉斯!”
君士坦丁堡使者大吃一惊,颤颤巍巍的指着那个人说,这话可是要砍头的,难道你们要造反!
“爱德华纽盖特才是罗马帝国的君主,现在坐在君士坦丁堡里的人不是!”
然后那个人冲出来一剑砍了君士坦丁堡使者。
“约翰,这下你高兴了,开心了,天天劝我造反,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康斯坦丁诺斯看着地上的尸首问他。
作为一个在巴尔干半岛土生土长的希腊人,约翰的家族并不显赫,家族在他出生的时候只有一块地,就快要要沦落为平民了。
年轻的时候,他在教会任职,奥斯曼苏丹国占领期间几次想改信,但是父母以死相逼,他就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没有什么人竞争的行业,律师。
没想到,纽盖特来到罗马帝国,推行了一系列“复古”的改革,让律师这个职业一夜之间成为了香饽饽。
在这个没有多少人识字的时代,约翰靠着律师这个一开始专业人员还稀少的机会赚到了第一桶金。
贵族、平民、士兵、商人都会向他请教,或者让他帮忙处理法律纠纷,过上了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曼努埃尔三世发动宫廷事变后,他一开始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的,无非就是贵族们的单子少了点。
在一次解决一位叫查理的国外商人,与当地贵族的土地纠纷的时候,那个贵族却完全不想谈,也不请律师。
他趾高气昂的告诉约翰,他家族在君士坦丁堡有人的,敢让他们输就小心他的脑袋,他杀死约翰就像杀死一个贱民一样简单。
最终查理的厂子被贵族组织的暴民抢占,工人四散逃跑,约翰也跑了。
之后曼努埃尔三世的改革让“罗马法”和法院的权力被削弱了好几个档次,约翰穷了下来,都快养不起情人了。
而且最难的还不是由奢入俭,而是之前因为约翰输掉了官司的人开始报复他。
约翰知道,再待在这里一定会小命不保,于是告别父母跑小亚细亚半岛去了,五月共和派人起义后,大清洗让他过得格外艰难,比以前最差的时候还差了一点。https:/
好在他之前学过的知识帮助了他,让他在某个突厥贵族家里教小孩子识字,这个时候文艺复兴的春风已经吹到了这里。
他和这家人都对文艺复兴有些了解,双方一开始还是聊得挺拘禁的,直到有一天家主人问他对五月共和派人怎么看,他反正觉得这帮人太想当然了,领导人德不配位。
约翰警觉了,这是一个试探,难道面前的这个人想效法五月共和派人起义也来一次起义吗。
如果不从的话,估计自己会被干掉吧,毕竟人家是贵族,而自己只是了落魄的小贵族。
那他不如干脆说得更大胆一些!
约翰觉得之前在君士坦丁堡的起义关键在于他们急于求成,起义的暴露并不意外,但是他们一股脑钻入敌人的腹地君士坦丁堡,那就算赌鬼的投机取巧。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趁现在军队内部思想混乱,策反各族士兵,只要打出爱德华纽盖特的旗号,士兵们一定云集响应。
那时候,在君士坦丁堡的曼努埃尔三世就成了孤家寡人,就守着一个君士坦丁堡能有什么意义呢。
家主人笑了笑,约翰也尴尬的笑了笑。
“我可以推荐你去一个人那里办事,他需要一个巴尔干的希腊人。”
他推荐的那个人就是第四独角兽军团,军团长康斯坦丁诺斯。
到了康斯坦丁诺斯那里,约翰日复一日的,或者明示,或者暗示,让他快点起义。
每次都被他无视,要不然就骂他,让他闭嘴。
“我的事业是全罗马人民想要的事业,恢复罗马的伟大,希腊的荣耀,吾辈义不容辞!”
约翰在见到君士坦丁堡使者来了以后知道该来的终于要来了,曼努埃尔小儿又助自己一臂之力。
在杀死君士坦丁堡使者后,他手提沾血的剑在众人面前摊牌,现在就应该起义了,再不起义,他们就真的完了。
不过有部分顺从者士兵觉得康斯坦丁诺斯军团长不应该只屈尊当一个什么执政官,为什么理想不能远大一些呢,当苏丹也是可以的嘛。
“狗屁不通,什么苏丹,东正教才是正统,罗马帝国才是我们的国家!”
“康斯坦丁诺斯军团长应该是执政官,而不是巴西琉斯,爱德华纽盖特才是!”
指挥官们为是姓执政官、还是姓巴西琉斯,还是苏丹吵了起来。
而康斯坦丁诺斯也很犹豫。
约翰走到他旁边小声说,让他千万不要晕了头想当苏丹或者巴西琉斯,执政官才是正确的选择,因为他无论选择巴西琉斯,还是苏丹,都会让另一半手下不服。
“安静下来!”
康斯坦丁诺斯大喝一声,压住了下面人的吵闹。
“我们只有一个君主,那就是爱德华纽盖特,此次起义是为了迎回爱德华才发起的,我,康斯坦丁诺斯不称帝,也不称苏丹,我是罗马人的执政官。”
约翰高呼“爱德华纽盖特万岁”“元老院和罗马人民万岁”,向士兵们宣布现在的康斯坦丁诺斯就是罗马帝国符合要求的执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