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依菁差点没惊到了下巴。
她伸手摸了摸刘传亨的额头,“没发烧呀!”
刘彦亨的脸冷下来,“你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跟我结婚?”
“拜托,你讲讲道理!我没说不嫁给你,可现在什么都没准备,你突然这样……”
“只是注册,未来我会为你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不在乎形式。”
“那你在乎什么?”
被这么一问,郑依菁也愣住了。
是呀,既然不在乎形式那还纠结什么?
“我、我只是没有心理准备。”
刘彦亨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宝蓝色的绒布锦盒,打开一枚镶嵌蓝宝石的白金戒指映入眼前。
“你可知,这枚戒指我准备了多少年?”
郑依菁震惊地看着他,竟感觉珠光闪了眼睛,无言以对。
“如果我告诉你,是八年前,你信吗?”
八年前?他们不是分开了八年吗?
刘彦亨迈前一步,看着她的双眼,娓娓道来。
“当日我告诉你我要回‘血蜘蛛’,途中看到一间珠宝行橱窗内阵列的戒指,就想你一定会喜欢,于是买了下来。谁知后来竟没有机会给你……就在我被外公带回龙焰盟催眠的那五年里,每次看到戒指我都会头痛,可我还是不忍将它丢弃,我的潜意识总认为它对我很重要。”
想到他这几年受得苦,郑依菁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
刘彦亨宽大温热的掌心护在她的手上,牢牢攥在掌心。
“你的情毒什么时候发作,谁都不知道。若发作,能否再醒来,连我也没有信心。所以,我希望在你有生之年,可以真正地嫁给我,成为我堂堂正正的妻子!我承认,我的占有欲有点强。可能,也有点自私!但今生今世,我只要你,足矣。”
郑依菁怜惜地说:“真是个傻瓜呢!原来我这么不能给你安全感。”
刘彦亨的唇边溢出一丝苦涩的无奈,“没办法,你这么优秀,我多么努力也只能勉强配得上你而已。”
一直以来,刘彦亨都给人一种冷傲自负的感觉。
却只有他知道,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在他心中,郑依菁都是近乎于完美的,他这么努力也只是勉强般配而已。
郑依菁感觉心底在隐隐作痛,她不愿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她会心疼。
“你不怕我一旦死掉……”
他抚着她的眉角,语气坚定:“正如你昨晚所说的,我突然意识到时间不等人。我更应该抓住有你的这每一分、每一刻。”
“你不怕你的外公反对?”
“前怕狼后怕虎,才让我白白浪费了三年。郑依菁,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嫁?不嫁?”
——是啊!她都是快死的人了,还要在乎别人的意见吗?
“好,我们结婚去。”
刘彦亨不敢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他甚至连多问一句确认的勇气也没有,生怕她下一秒就改变主意,直接牵着她的手,就一起进了教堂。
婚礼,不过就是一种形式。
她的今生何其短暂,谁都不知道下一刻她还能否在世。
就这样嫁给他吧……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无需多么隆重,只要一声简单的“我愿意”,一锤定音,如此,足矣。
可当神父听到他们的请求时,却摇了头。
理由是:这里不允许“同性结合”。
郑依菁扑哧一声笑起来,假面一摘,发圈一解,西装外套一脱,立刻就变身成她本来的样子。
有人惊叹,立刻认出她就是好莱坞东方女神nicole·cheng。
神父慈爱的笑了,他主持婚礼无数,像他们这样,没有预约,没有亲友观礼,结婚的理由就是“相爱”的情人,在他看来,比任何形式上的婚礼都珍贵。
简短也郑重的宣誓仪式后,郑依菁缓缓地说出我愿意。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泪会积在眼眶。
刘彦亨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间。
俯身轻吻她的手背,借势一拽,将郑依菁拽进自己怀中。
他俯下身,先是轻柔地吻去她脸颊的泪水,接着与她深情拥吻。
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没有利益,单纯地祝福。
最后刘彦亨开出一张巨额支票,交给了神父。
对方拒收,理由是太多了。
可他放下支票就牵着郑依菁跑开。
神父试图追上来,郑依菁边跑边回头向对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娇笑着与教堂众人挥手告别。
日暮斜阳。
树荫下,两人深情对望。
郑依菁唇边可爱的梨花酒窝,灵动娇俏,天真无邪。
感染了光华,连岁月都仿佛露出甜美的笑颜。
刘彦亨眸中深情,冷傲的唇也禁不住柔化了,倾世的温柔,只为这眼前心中的一人而已。
“老公!”
“老婆!”
两个人傻得可爱,互相称呼,从此刻起,他们就是真正的合法的夫妻了。
幸福似乎降临的太突然,原来跨过这道槛,竟是那么容易?
偏偏这道槛,他们耗时八年!
而她,甚至觉得历经了三世般漫长……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还去哪呀?”
“注册纪念日,没点纪念怎么行?”
“嗯?”
在港口的岸边,正停靠着一艘巨大的油轮。
上面醒目地写着:菁·m no.1!
众人下车,刘彦亨牵紧郑依菁的手,路灯昏暗,处处替她留心着。
“以后每一年的今天,我都会买一艘这类的油轮作为纪念。如此二十年后,你我的儿子也该是个小船王了。”
“二十艘?小船王?”
“什么都让父母给他铺路可不好。二十艘只是启动资金,我希望他能用这笔钱在他能力达到的时候,几倍、几十倍的给我赚回来。纵使我们没有机会为他准备好这些,我也会安排合适的人,继续做完它。”
没想到,他想的还真够深远的!
想想二十年后……郑依菁连自己两年后还在不在都不敢去想。
她用她的方式转移了注意力:“为什么是儿子?不能是女儿?”
“我只是随便打个比喻。儿子女儿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我全都喜欢。”
“我生的,但不是你的,你也喜欢?”
他直接以惩罚性的深吻封锁了郑依菁的胡言乱语。
“你以后再胡言乱语挑衅我,我就当你在勾引我。”
郑依菁嘟嘴卖萌装可怜,刘彦亨却很受用,温柔地轻吻了她的额头。
“好了!老婆大人,随我去船上看看吧?”
“唉!勉为其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