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很悲伤。
她也有些不明白。
天下苍生如何?!
诸天混沌世界,又如何?!
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她父尊来承担?!
天底下,有能力之人,又不知他父尊一个。
知天命啊!
知道了天命,也就断绝了己命!
儒老还在弹奏。
仿若未闻。
“你对天下心怀博爱,可你对我和母亲,却也是最自私的!”
忍了许久。
月溪的情绪,终于无法抑制的,爆发出来。
博爱和自私!
这本来就是矛盾又统一在一起的。
一个人若是对别人博爱了,当然就会对爱自己的人自私了。
所以。
这世间,知道儒老有月溪这么一个女人的人,少之又少。
而儒老,也刻意的回避这一段亲情。
“我是我的命!哪怕我不去弹奏这《知天命》,我的命,也改不了。”
儒老道。
他叹息起来。
他看向月溪这位从来都不敢去相认的女儿,眸子里,充满了愧疚。
“放下,不久行了么?去无界命海!那里是命运的放逐之地!命运法则掌管不到的地方!母亲也在无界命海里等你啊!”
月溪道。
“放不下了。”
儒老道。
声音也带着一丝的悲伤。
“因为那个叫做雪的女人么?!”
月溪提到雪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恨意。ql
“她只是点醒了我。”
儒老道。
“她是将你当做棋子!父尊,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她的手里?不然你怎么如此心甘情愿的当她的棋子?”
月溪追问道。
“她没有对我做什么,也没有要求我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们莫要跟她为敌。”
儒老道。
“到现在,你还为她话?母亲,你是中了她的邪!她是命运长河里孕育的邪恶化身!”
月溪大声道。
“不许胡言!怎么,难不成,你母亲还想对雪修友动手?”
想到这,儒老浑身一颤,眸子里泛起了精芒。
“哼!还雪修友?!没错,那个叫做雪的女人,赶来无界命海里撒野,母亲和几位长辈,已经围困住了她!如今正在想办法将其斩杀!你就等着吧!什么《知天命》?等斩杀她后,你就知道,这一切都是谎言!”
月溪大声的道。
当提到雪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眸子里,全都是恨意。
她恨雪!
甚至,她这一世跟唐明阳的因果,她成为毁灭阵营的冰癸,她怀疑,也都是雪那个女人在布局的。
目的就是为了掌控她父尊这一刻棋子。
“糊涂啊!”
儒老站了起身!
“我看,老糊涂的人,应该是你!当年母亲便让你离开这命元寰宇,你可偏要守护什么命运!你知道么?你这无形之中,得罪了多少人?!那些可以谋取命运证道的人,哪一个不是已经达到了这方时空寰宇的最巅峰的存在?!以前你有功德道体护身,那些老家伙们投鼠忌器不敢动你。现在你连功德道体都没有了!我若是再执迷不悟,只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月溪越越生气。
“你不懂的。”
儒老只是叹气。
是啊。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和月溪的道都不一样,所看到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一样。
“我是不懂!难道你就懂了?!你守护了苍生,苍生可感激了你?!你若是死了,谁会在你的无名坟包上,为你立下一块墓碑?!只有我和母亲!我和母亲,才是不想你死的人!”
月溪越越激动。
“你走吧。回到你母亲身边,莫要再离开无界命海了!”
儒老道。
他背过身去。
在他背过身去的时候,他的眸子里,两行泪水,流了出来。
只是,他不愿意让月溪看到。
这一刻,他动了私心。
这一刻,他是自私的。
这一刻,他提醒了月溪了。
只是,月溪沉浸在她的情绪里。
“我恨你!”
月溪留下这三个字。
一个女儿对父亲所的三个字。
是恨,也是爱!
爱之深,恨之痛!
她拂袖离去。
等月溪离开后,墨园里,再度响起了琴音。
《知天命》的琴音。
只不过,这琴音里,这回充斥着悲伤。
父爱的悲伤。
相爱又不能去爱的悲伤。
无奈的悲伤。
……
月溪离开了墨园。
情绪充满在悲伤里。
恨屋及乌!
她恨雪,自然也恨上了唐明阳!
“父尊,你不是在袒护唐明阳么?!这唐明阳不是那个雪让你守护的棋子么?好!我现在就去将他斩杀了!正好,这个时候,正是他的生死大劫!”
月溪想到这里,她立刻推演唐明阳的方位,让后朝着坤天山界而去。
……
某片大世界。
浩然正气,充斥乾坤。
书声琅琅。
人人自强不息。
这是一个诗书礼仪的世界。
一位儒袍的中年男子,盘膝在一块瀑布激流边上的一块石头上。
瀑布轰鸣声。
他手捧着一卷诗书。
闹中取静。
他在这里大声的朗读着。
看似寻常。
可若是高明之人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人的朗读声,带着一种奇异的奥义。
他,正是儒老最得意的弟子,孟君子!
突然之间。
孟君子停下了朗读。
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他叹息一声。
“哎!”
他犹豫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可就在这时候。
一位儒袍少年,突然从虚空走了出来。
正是儒老。
“老师!”
孟君子赶紧行礼。
“你证道的关键,哪里也不许去!月溪那个孩子的事情,你更不要参与进去!唐明阳的因果,不是那么好沾染的。”
儒老道。
“老师,你明明知道唐明阳的因果不好沾染,可你为什么不去阻止她呢?”
孟君子问道。
他准备动身,正是硬感受到了月溪要去杀唐明阳,所以才想要去阻止的。
“这便是因果宿命!她母亲让鳄龙神王去坏了唐明阳的命数,月溪去杀唐明阳,这便是还了那因果宿命的!”
儒老道。
他面色平静,可是眸子深处,一抹悲哀闪过。
他不是无情的。
他在墨园时,已经提醒过月溪,让月溪赶快会无界命海的!
只可惜,月溪根本听不进去。
是啊!
月溪又怎么可能听的下去?
所以,儒老当时流泪了。
这便是命运!
无法反抗的命运!
“老师……”
孟君子眉头微皱,一脸正气里,带着些着急。
“你和唐明阳之间没有因果!便是去了也没有用!”
儒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