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刘备出行

啪!

后花园内,关羽勐然一跃而起,蓄力一刀噼下,女子腰肢大小的木桩被一分为二。

他仍不解气,又是一刀噼向另一根木桩,将其削成两半。

“好刀法!”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关羽本欲挥刀的动作戛然而止,转身持刀而立。

他轻抚长须,笑道:“军师怎么来了?若是为了安抚关某,那大可不必,关某虽败,却不至于因为一场比武输了便颓丧。”

郭嘉戏谑道:“强者何需安抚?在下只是来找云长叙叙旧,说起来我还从未与云长煮茶畅谈。”

关羽大笑,随即对郭嘉举手示意不远处凉亭,高声道:“来人,摆茶!”

二人随即渡步来到凉亭内,相对而坐,很快有下人带来一应茶具。

郭嘉率先开口,目光紧紧注视着关羽:“今日之败,云长可有不甘?”

关羽沉吟片刻,直言道:“自然是有的,不过技不如人,关某无话可说。”他很傲,也正是因为这份骄傲,他不屑于扯谎,尤其是在自家兄弟面前。

郭嘉虽然没跟他们三兄弟结拜,但是这一路走来,崛起于微末,早已等同于自家人。

“在下以为,云长之所以会输,并非武艺不及吕将军,只是你的巅峰期来得更晚一些。”

“哦?愿闻其详。”

关羽顿时起了兴趣。

郭嘉随即侃侃而谈。

“吕布自幼便在这边关之地生存,又是少年从军,十几年来一直随军征战,早已练就了一身生死之间琢磨出来的杀人技。”

“而云长虽然勤练武艺,与他相比,终究少了一份求生的感悟,云长觉得如何?”

关羽沉思片刻,点头道:“的确如此,不曾想军师身为读书人,竟也对武艺之事如此精通。”

交手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问题,不论他施展如何精妙的招式,吕布都能瞬间做出应对。

他的反应甚至已经超过了眼睛,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如果要比征战的时间,自己的确不及吕布,毕竟人家打了十年的仗,他步入军旅也不过两年。

“天下万法殊途同归,说到底都是一个道理。”郭嘉继续道:“所以在下以为,云长再征战几年后,吕布未必能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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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关羽要赢吕布也不容易,毕竟以他如今的武艺,再进步也不会增加多少了。

关羽饶有兴趣的看着郭嘉,笑道:“军师此行不会是为了与关某谈论武艺的吧?”

“当然不是,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岂敢在一代宗师面前论武?”

郭嘉笑了笑,随即一脸认真道:“我只是想告诉云长一件事,主公心里一定是想把赤兔马送给你的,只是为了顾全大局,不得已而为之。”

关羽闻言仔细一想,瞬间豁然开朗,随即站起身,拱手道:“多谢军师提醒。”

心中唯一的芥蒂就此烟消云散,原来兄长不是因为吕布之勇想收买其心,而是要老将与新人。

“好啊!二哥和军师在此偷偷饮酒,竟是不叫上我们。”

就在这时,一道粗旷的声音传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张飞抱着个酒坛子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个刘备。

郭嘉故意板着脸说道:“当日是谁说的最后一坛,你这厮定是又去祸害糜子仲去了。”

张飞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心中满是郁闷,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偷了东西拿来跟你分享,你却要揭发我。

刘备笑道:“奉孝还不了解翼德吗,他许诺的最后一次何时做到过?不过……这一次我允了,算我账上。”

张飞顿时喜笑颜开,忍不住打趣道:“我说二哥,我这酒坛子还没打开,你怎么就醉了?”

这个玩笑来自一次酒席,那时郭嘉喝多了,于是随口调侃关羽的红脸问题,如今却被张飞用上了。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关羽可能会拔刀砍人,可是面对郭嘉和张飞,他只能苦笑以对。

脸红是天生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关羽直接忽视了众人调侃的眼神,命人取来肉食,打算与几人大醉一场。

酒过三巡,刘备忽然语出惊人。

“吾欲游历天下,接下来并州就交给奉孝与文若了,二弟三弟务必尽心辅左,不可使胡人趁虚而入。”

来了么?

郭嘉心知刘备这是要发挥重生的优势,开启他的金手指了。

所谓的金手指……其实就是抢人才,把前世有所建树的人才通通收入囊中。

他心知肚明,脸上却故作震惊:“主公如今身系并州,若是此事传出去,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从而大做文章。”

刘备摇头笑道:“无妨,我这一路自会隐藏踪迹,绝不会暴露身份,奉孝只需对外声称我患病即可。”

“多则半载,少则三月我就会回来,届时谣言可不攻自破”

关羽张飞也有些吃惊,他们自然无法理解重生者的心情,如果眼睁睁看着人才流入他人的怀抱,无异于在心口捅上一刀。

张飞提议道:“俺和大哥一起去,若是途中有什么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刘备却摇了摇头,他早已预料到这一点,所以事先想好了说辞。

“不可,我若是只身一人,即使被人认出,也能归咎于长相相似。你若是也在,只怕不好解释。”

见几人还有些担忧,他又补充道:“为兄的武艺可不差,再说了,我此行自会带上几十亲兵随同。”

刘备之所以不让张飞跟着,是因为担心他寻找人才的过程中,未卜先知这一点很难解释。

毕竟当初的颍川书院本就出名,不会引起什么怀疑,这一次却是奔着名字直接去的。

郭嘉见他心意已决,于是道:“既然主公已经下定决心,在下也就不劝了。不过还请主公把印绶带上,若是真到了情非得已之时,表明身份也无妨。”

“善!”

——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东郡内,某个正在凉亭内午睡的男子幽幽醒来。

他盯着远处的湖面看了整整一个时辰,仿佛是要把醉意驱散。

许久,他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可恶的大耳贼,安敢夺我肱股之臣?”

“奉孝,文若,你们怎么就给他骗走了……呜呼哀哉……气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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