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荷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杀到了二楼会计部。
被赶到门外的会计看到乔雨荷来了,连忙跑上前道:
“老板,那些人在查我们公司的营收流水。”
乔雨荷听闻,眉头一压,抬腿踹开大门,冲着屋里的警察怒喝道:
“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这里搞事?是谁让你们查我?”
“当然是我给的权力。”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办公室响起。
沈清的声音淡淡的,但她平静的语调中却隐含着淡淡的威仪,让人不容小觑。
乔雨荷也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循声望去,便看到了沈清。
“沈清?”
乔雨荷看到沈清身穿制服,正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当即一愣:
“沈清,你....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乔雨荷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沈清怎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还穿着检察官的衣服?
乔雨荷的脑袋转不过来了,她根本无法理解。
看着乔雨荷吃惊的表情,沈清嘴角微微勾起。
她很清楚,乔雨荷就算想破了天,也想不到她竟然考上了检察官。
沈清直视乔雨荷:“你就是嘉亿传媒的老板吧,我是娱纪检委组长沈清,奉命巡查和监管杭城文娱行业的不法行为。”
沈清表情认真,字字铿锵,一脸肃杀。
乔雨荷突然觉得眼前的沈清很陌生,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沈清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证件上的钢印,像烙印一样烙进了乔雨荷的眼睛,刺得她眼睛发红。
乔雨荷脸色一变,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清。
这.....怎么可能?
沈清甩出一沓照片和签约合同,“有人举报你们公司偷税漏税,且数额巨大,现在请你保持安静,配合我们取证调查。”
沈清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感情。
听到这话,乔雨荷瞬间慌了。
近段时间,公司收入大增,缴纳的税务也就高了。
她舍不得缴纳税收,就让会计做假账,一直虚报营收流水。
因为这一块以前查得不严,而且乔家家族势力又大,地方也不敢轻易招惹,所以她就越来越嚣张,越来越明目张胆。
现在要是被查,那她就完了,她少缴的税收粗略估计也有2个亿。
这场突击检查,打得她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眼看没辙,乔雨荷急了,她喊来几个保安,指示他们去把电脑抢过来。
站在旁边的苏警官把眼睛一横,愣是没有一个保安敢动。
沈清轻轻掀了掀眼皮,转头对徐丽吩咐道:“继续查。”
“不准查!”
乔雨荷试图去抢电脑鼠标,结果被苏警官一把拉开。
沈清眯了眯眼:“乔雨荷,如果你继续干扰公务,警方可能要把你提前带走了。”
乔雨荷嗤笑一声:“呵呵,谁敢抓我?你们去打听打听刘局长跟我是什么关系!”
刘局长是杭城警视厅副局长,跟乔封私交甚好,沈清也知道。
只不过,现在刘局长已经是前任副局长了。
苏警官是云老特意安排过来顶替掉刘局长的。
就是为了给沈清扫清障碍,让她在杭城打响整顿娱乐圈的第一枪。
沈清笑了笑:“乔小姐,请你搞明白一件事,像这种铁证如山,板上钉钉的案子,没有人敢捞你。
现在的你,人人唯恐避之不及,你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
况且,这次是国家施压整顿,那条胳膊敢去扭大腿?
就算乔雨荷打电话给前任副局长,他也只会当作看不见。
乔雨荷不信,她又连连拨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都没有人敢接。
乔雨荷捏着手机,突然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乔雨荷抬头看向沈清,气急败坏地吼道:
“沈清!你这是公报私仇!
你就是记恨我,所以才来报复我的是不是?
偷税漏税的传媒公司又不止我一个,你为什么不去抓他们!”
沈清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怎么处理其他人,是我的工作,用不着你替我操心,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另一边,徐丽配合当地税务局的人,将嘉亿传媒的经营流水彻查了一遍。
他们发现嘉亿传媒,在今年少交了企业所得税5118万余元,增值税7335万余元,其他税费2560万余元。
龙夏国法律规定:
纳税人采取欺骗、隐瞒手段进行虚假纳税,逃避缴纳税款数额巨大。
且占应纳税额30%以上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不过,嘉亿传媒的问题还不止这些。
他们还利用签约合同,引诱、组织未成年练习生参与卖yin。
按照这些罪名,沈清粗略估算了一下,乔雨荷怎么也得判个15年左右,并且要缴纳8个亿的罚金。
听到要罚款,还要坐牢,乔雨荷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
15年!
她要在监狱里渡过15年!
不行,她不能坐牢!
要是坐牢的话,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她的大好年华不能白白耗在监狱里。
她可以接受罚款,但是绝对不能坐牢。
乔雨荷这下是真得慌了。
她一把抓住沈清的手,眼里涌起泪花,惺惺作态道:
“姑姑,你真得要这么对待我吗?侄女知道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道歉,我弥补,姑姑,求求你原谅我,放我一马吧!”
乔雨荷顾不得颜面,抓着沈清的手恳求着。
此刻,她身上再没有了往日咄咄逼人的威风。
她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变成了一只声嘶力竭的猫咪。
乔雨荷哀求道:“姑姑,我以前是恨你,我恨你抢走了我的父母,所以我对你做了很多错事,对不起。”
沈清冷冷看了乔雨荷一眼。
当年的事情,乔雨荷其实也算受害者,虽然乔封夫妇一直暗中资助她,但她被亲生父母弃养也是事实。
但是,这又跟她沈清有什么关系?
谁还不是个受害者?
听着乔雨荷的哭声和求饶声,沈清甚至有点想笑。
她搞不明白乔雨荷究竟是不要脸,还是太过天真。
乔雨荷凭什么觉得自己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