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释放你们的愤怒与憎恨吧。”
待他指尖的火焰扩大到拳头大小时,秦王羽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往火焰抓去。
稍稍一用力,那团拳头大小的火焰瞬间溃散成不计其数、比指甲盖还小的一小搓星火。
屈指一弹,那点点星火瞬间没入空气中,同时,那些正在瑟瑟发抖的兽魂眉心,悄悄绽开了一点金光……
“不好!”钟离地惊呼一声,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往日被他所死死掌控的兽魂开始不安的躁动起来,正在反抗他的控制。
钟离天的脸色也不怎么好,阴沉得可以滴出墨来,他手底下的兽魂也在挣扎着。
那一点金光逐渐将兽魂们包裹在其中,同时,它们身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渐渐淡了下来。
死寂又恐惧的兽瞳变得生动了起来,狰狞、恐惧的兽容也缓缓平静了下来。
“吼!”兽魂们缓缓转身看向伤势不轻的钟离天和钟离地,低声愤怒地咆哮着。
也不知是哪只兽魂无畏无惧地带头冲向了两人,其他兽魂紧随其后。
“不好!老大,怎么办?”钟离地惊呼一声,慌忙地问道。
钟离天一字一顿道:“杀了他!他杀了老三,我们兄弟与此子之仇,不共戴天!”
他手中法杖一挥,身上的魂环亮起,一片灰蒙中带有血腥气味的云雾向正在朝着他们两冲来的魂兽弥漫而去。
钟离地不甘落后,也是一片灰蒙的云雾向钟离天的云雾中融入。两片云雾相融合后,原本灰蒙蒙的云雾瞬间如同清水滴入墨汁般,一片黑色的稠浓。
“嗷!”冲在最前面的兽魂一触碰到那浓黑如墨的云雾时,顿时哀嚎出声,灵魂状态下的前肢竟如阳春白雪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融。
失去了前肢的它向前一栽,辘辘的滚进了云雾之中,本就虚幻的身形变得越加的虚晃。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见到这个情况,后来居上的兽魂们没有心生退缩之意,反而一往无前,冲进了云雾之中,直奔钟离天和钟离地。
亡灵法术:驱邪退散!
这还是秦王羽自跟随伊莱克斯学习亡灵法术以来,第一次使用。
咔嚓——
秦王羽让终结者合上外壳,大步一跃,也冲进了云雾之中。
“该死!”钟离地侧身躲开自家的鬼影豹皇狠狠落下的一爪,叫骂了一声。找准时机,手一抬,手中的法杖便直直刺向了鬼影豹皇的眼睛。
鬼影豹皇惨叫一声,连忙躲开。
钟离地啐了一口唾沫:“呸!死畜生!”
“你觉得你有资格说这话吗?”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不好!钟离地一惊,暗道一声不妙,便想回身防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双无比坚硬的手掌已经印上了他的后背,充满了金属冰冷的质地感的触感从背后清晰地传来。下一秒,钟离地便觉得如遭重击,身子踉跄着往前倒出好几步。
唐门绝学——玄玉掌!
可秦王羽似乎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展开鬼影迷踪,化作鬼魅般,直奔钟离地身后。
“老二,小心!”疲于应对大量围殴他的兽魂们的钟离天,见钟离地那边的情况不妙,提醒道。
砰!
一拳一掌在半空中相对,强大的力道直接将空气都震出一道爆鸣声。
秦王羽神色不变,念头一动,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逐渐把钟离地的手臂压了回去。
没多久,钟离地枯槁的手臂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颤抖起来,眼角的鱼尾纹都不自觉的挑了挑。
看到钟离地想以肉身的力量对抗终结者,秦王羽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孤独。这可是人形魂导器,而不是他真人,光是金属的硬度以及力量就已经不是人所能比拟的了,萤火竟想和皓月争辉,你在想屁吃。
该死!钟离地咬紧牙关,额上流下了一滴浑浊的汗水。
噔噔噔!
巨大的脚步声从一旁传来,大地都被这巨大的力量给震上一震。
身形足足胀大了一圈的母暗金恐爪熊身上恐怖的力量正在迅速攀升着,但同时,它的生命气息也在不断的衰弱,这便是狂化的副作用之一,以燃烧生命力为代价,强行提升自己。只不过在刚生完幼崽和刚刚那一发八级定装魂导导弹下,它的生命力已经大不如前了,现在的它还能坚持多久呢?
它左右一看,转身加入了围殴钟离天的兽魂大军中。
有了它的加入,本就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的钟离天感觉更心累了。该死,这畜生竟然还活着!
秦王羽回身一踹,踹在钟离地护在胸前的双臂上,使他后退了好几米才堪堪稳住身形。
秦王羽曲腿一弹,身形如同爆射出的子弹般,眨眼就到了钟离地身前,第二、第一魂环交替亮起。
无冕英雄+黑王之剑!
同时使用两个魂技,瞬间将他所剩不多的魂力抽得一干二净。
轰!
一道黑影冲进钟离地怀中,巨大的力量将后者推出去,直到撞上一棵参天大树才停下。
咔嚓——
大树应声拦腰折断,轰然倒地。
钟离地颤抖着手,摸向了将自己胸膛贯穿的那一柄巨剑,然后不可思议地看向面前全黑发的“秦王羽”。
黑王面无表情地起身,然后以脚部开始化作点点星光,缓缓消散在了空气中。
突然,就在黑王差不多半透明时,一道影子从他身后飞驰而出,重重一拳轰在了他的脑门上。
钟离地的脑袋直接镶进了坚硬的树干里,红的、白的,粉的……稀里哗啦的从被那被钟离地脑袋砸出一个凹处的树干里流出。
秦王羽甩了甩手腕,下一秒,脑袋便如同被针扎了一下似的,一种不妙的危机感在心中蔓延开来。
不好!秦王羽心绪飞转,下一秒,终结者连同他在内,直接被一股巨力推搡着,狠狠砸在了钟离地的尸体上。
同时,他身下钟离地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仿佛脱水般的皮肤紧紧贴在干瘦的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