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太后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显然是动了真怒。
外头的民谣她不是不知情,甚至都传进宫里来了,有个小贵人还在她面前意有所指的说了宋慈一番,可把她气的哟,当场就发作了那小贵人。
今日早朝,也是有人来报这事,她坐不住了,老闺蜜被如此辱没质疑,哪还能得了?
没曾想就听到让宋慈去祈福求雨的混账话,真把她气笑了。
但凡出现天灾要祈福啥的,皇家会出面让妃嫔去,让皇子皇孙去,甚至有可能皇帝自己亲身前往,可推一个臣子的老母亲去,是她头一回听的。
这明摆着是欺负人啊!
眼看太后动了怒,楚帝也不得不起身劝:“母后请息怒。”
才刚站起来不久的众百官见状,又纷纷跪了下来:“太后娘娘息怒。”
汪太后哼笑:“哀家倒想息怒,奈何有些人干的不是人事,委实叫哀家失望。平日里,你们总说后宫不可干政,原是打的这样主意啊,出了国难,暗戳戳地就让女子们顶前去?你们连脸都不要了?”
众人:被您批得没脸了。
楚帝无奈:“母后,断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哀家都不知道一个好好的老太太怎么就成妖孽了,什么谣言不攻自破,怎么着,被人传谣,那是宋太夫人的错?错哪了,说她妖孽,她做什么坏事了?”
“一个身体都不怎么好的老太太,是肩能挑了还是手能抬了,抑或是作威作福欺恶霸善了?不是哀家说,尔等家中的老太太,都只会养尊处优,做的还没宋太夫人多。亏你们还敢让人去祈福求雨,哟呵,这头传谣,那头让个妖孽去祈福求雨,也不怕天打雷劈?”
朱御史:“……”
这下真是捅了凤凰窝了,他仕途休矣。
汪太后吸了一口气,道:“还有,当御史的,别动不动就去弹劾啥啥的,有那心思,不妨去抓一下贪官污吏的罪证,往死里弹劾。噢,实在是闲的慌,来来,干脆弹劾哀家干预朝政,牝鸡司晨。再来提议让哀家去寺庙祈福求雨呗。”
朱御史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地上,完了,他是真完了。
楚帝也很无奈,老娘生起气来,他做儿子的也没办法呀。
他只得看向宋致远,赶紧的,说几句话让这个祖宗降降火。
宋致远接到楚帝的眼色,这才开口道:“太后娘娘请息怒,凤体为重,您要是气坏了,倒叫家母于心不安。家母说了,清者自清,她这一生,对得住天地良心和漫天神佛,若老天视她为妖孽,那自有天收她。”
他话音才落,宋令杰也站了出来,道:“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祖母她老人家,多年来积德行善,哪怕称不上功德无量,亦是慈悲为怀之人。她老人家行事只求心安不求回报,偏偏有人在国难之时污她老人家名声,微臣委实代祖母不平,特意取了她老人家屋里的帐来查对,这些年,从她私己拨出的善款,均有记录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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