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刹那,令狐莞尔不由自主的口干舌燥,嘴唇开裂,全身火热,下体蓬勃,裆下茁壮,血气在筋络之中疯狂的运转冲击着,青筋如小蛇一般在浑身张驰游动,几欲崩裂爆炸,上涌的血气把脖子、面色、眼珠子憋的通红,“噗”的一声,两道鲜红的鼻血从鼻孔中喷了出来,饶是这样放了血依旧难以抑制膨胀的血气,就好像自己当年从深海潜回海面是一样的感受。若不想法平抑血气,恐怕须臾即死。
说是迟那是快,令狐莞尔立刻真气内缚,紧紧的护住周身经脉,即便令狐莞尔筋络坚韧旺壮,而此刻依旧是难以承受,就好像有千百条虫子在噬咬自己的全身,有千百柄利刃由内而外的切割自己的血肉,难怪这妖女会对自己说永别了,世间居然还有这么诡异的妖媚之术。令狐莞尔痛苦的煎熬着,他还真是羡慕地上如咸鱼一般虚脱的何不凡,紧紧的咬着牙皱着眉,拼尽全力与自己的本能搏斗。现在要是有个女人在身旁该多好啊,身体得到释放,精神得以升华。
渐渐的,令狐莞尔周身开始闪烁起紫色的光亮,越来越闪亮,越来越浓郁,强烈的劲气以“蓝鲸”之法内缚,紧紧锁住浑身的血气。过了许久,终于……体表活跃灵动的青筋小蛇变的缓慢驯服。
直至天蒙蒙亮,令狐莞尔猛的睁开眼睛,双眸闪亮精力充沛而又充满活力,他也觉的奇怪,自己的身体筋络好似又历经锤炼坚韧而强劲。令狐莞尔的的几招法门诸如“潮汐”、“悔棋”、“狗斗”对自身经脉的坚韧性和承受力有很高的要求,“潮汐”之法一直以来是令狐莞尔弱胜强,下克上的立身根本,“悔棋”之法关键时刻能抱住性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狗斗”之法更是一俊遮百丑规避了令狐莞尔自身所有的武学短板。这些年的安乐日子让令狐莞尔身子都已经僵硬麻木了,小时候能轻易施展“潮汐”之法将功力短暂的提升至十八层巅峰极限重,可现在恐怕只能勉强提到十二三重。可祸兮福所倚,经过一夜无比煎熬的经脉淬炼,令狐莞尔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强韧了很多,虽然依旧不复当年之勇而不自知,但这也算是一桩福缘吧。
踢了两脚地上像死狗一样的何不凡,这家伙虚耗过度还没缓过劲来,怎么踢都醒不过来,。又踢了几脚算是报了昨晚的一剑之仇。黑暗一点点的消逝,天亮了,这让令狐莞尔心绪不宁的紧绷神经稍稍放松,荒郊野外的怕这混蛋让野兽叼走,自己也需要休息一下,于是就靠着大树小憩了片刻。
日上三竿,巳时过半,令狐莞尔很准时的醒了过来,又踢了一脚地上的何不凡。
何不凡这一回倒是醒了,刚有了点动静要站起来就见他立刻弓着身子,老态龙钟,两脚一软就趴在了地上,活脱脱就像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右手不停的捶着背,嘴里支支吾吾道:“腰、腰,我的腰……我的腰好疼啊。”
令狐莞尔鄙夷的看了何不凡一眼,心里暗骂道:“你个见色忘义的孙子,活该!”
“我好想昨晚做梦梦见了一位仙女……”何不凡还若有所思,意犹未尽的回忆道。
切,还仙女呢,你小子没叫妖女弄死算你命大。令狐莞尔还是冷笑不止,心中暗说。
“哎呦呦……呦,不行了,不行了,我得歇两天,腰酸背痛腿稀软,感觉身体被掏空,就好像跟高手大战了一整夜。”何不凡脑子似乎有点断片,看着远处一地的尸体,挠了挠头又道:“这些个倒霉玩意是谁啊?看样子是被老子给宰了的,可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说到那些个残余的水寇,令狐莞尔就想到那个胡力,这家伙当初信誓旦旦的发誓,还口口声声说违背了死无全尸,结果今天还真的是死无全尸了,看来这不能胡乱发誓呀。
旋即,令狐莞尔很平淡的说道:“何大哥,你有什么打算,我这就要上路北上了。”大家萍水相逢,意思一下,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何不凡依旧一脸的神往,闻言咧着大嘴说道:“我得养两天,我这也太乏了,需要好好休息。既然这样,青山不改,绿树长流,咋们后会有期。”紧接着,何不凡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双腿现在还酸痛无力着呢,得在地上再多坐一会,老弟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哈哈……哈。”其实何不凡并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有气无力的衰样,很江湖气的随意客气了两句。
令狐莞尔也不善于敷衍,干笑两声转身就走了。把水袋里灌满水,在驿道上的食肆摊子买了些干粮,干肉,先饱餐一顿,然后就沿着官道一路的小跑,因为运起了真气,还借着“风行”之法,所以脚程很快,只在申时一刻就路过一处驿站。下一处驿站得五六十里开外,寻常人要走上一天,可令狐莞尔又岂是寻常人?寻思着时候还早令狐莞尔就准备进到驿站买些吃食,喝点水,坐一会,稍事休息,却见驿站门口聚着一群人,远远的看去像是一群人在打架,这都是什么破事啊。令狐莞尔不想管闲事,走过的时候只是瞥眼随意又瞧了一下,这才看清是一群人在痛打一个人,只见那地上趴着的鼻青脸肿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挂着两个布袋,手里握着一根竹竿,身旁掉一个破碗。
“臭乞丐,死乞丐,敢冲撞老子,看本少爷怎么弄死你。”为首的一个华服公子哥口中大骂道。
“噼噼啪啪”、“砰砰啪啪”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传来,漠然路过的令狐莞尔不禁又瞅了一眼,只见那小乞丐一脸的乌黑,不管脸上挨了多少拳都始终高傲的昂着,那眼神中透着刚强和倔强。
令狐莞尔心中为之一凛,不由起了一丝怜悯之心,转过身上前两步大声喝止道:“你们都住手。”
“哎呦喂,哪儿来的不开眼的孙子敢来坏爷们的好事,真是瞎了你的狗眼。”那为首的华服公子骂骂咧咧道。
见这人出言不逊,令狐莞尔也是没好气的双眼微眯,就像看死狗一样的看着这些个家伙,自己的境界档次和这群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狗对人叫嚣,人难道还能对狗咆哮?若是狗胆包天敢咬人,那就直接把狗给弄死。
华服公子立刻就感受到了不屑,鄙夷,蔑视的目光,仿佛从灵魂深处由内而外的被人侮辱了。重重的在地上跺着脚,口中打骂道;“孙子,你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狗眼踩在脚底当响炮玩!”
令狐莞尔淡淡一笑,阴恻恻的重复道:“都住手,现在、立刻、马上!”
华服公子听到这命令的口吻都要气炸肺了,手一摆示意所有人停手,去围住眼前这不知死活的家伙,看他那样子,倒是衣冠楚楚,人模狗样,人五人六像是那么一回事,可老子也不是好惹的!“告诉你,我爹可是……”
没等那公子哥说完,令狐莞尔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你爹又不是你养的打手、爪牙、鹰犬,还能随时随地的牵出来帮你站脚助威?”
华服公子的老脸可此都成了猪肝色,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令狐莞尔,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上,都给我上,往死里打,打死了我兜着!”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汉子一前一后的抡起拳头扑了上来,与此同时又有两人从斜侧里上前包抄。
令狐莞尔的脸上依旧挂着轻蔑的笑,这些人还真是无知无畏,百无禁忌啊,身子轻轻一闪,化作一道虚影都躲开了。
几人扑了个空,又连忙招呼一旁几个拿包铁棍和短刀的汉子大伙一起上,连削带打,连拉带拽,十几个人竟然是被遛的团团转,就好像是蛮牛被牵着鼻子走。
小乞丐慢慢悠悠站了起来,拄着拐杖竹竿还有点摇晃。
一旁也有几个袒胸露腹的壮汉上来劝架,尽可能的拉开双方,什么“以和为贵”、“各让一步”、“又事好商量”的话说了一大堆。
那群跟班此刻明显是有些发怵,自己这边十几个人,还有两根棍子,四把短刀,全力以赴,拼劲所有,竟然连这家伙身上的一根汗毛都没能搂下来,这说明什么?说明眼前这年轻人是个练家子,功夫比自己这边高出了好几筹,只是碍于身份不屑动手罢了。
见小喽啰们已然开始张望,而那华服公子依旧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叫嚷着,令狐莞尔一个箭步上前,双手齐出,夺过一根包铁棍和一柄短刀,手指轻弹间“咔嚓……砰”的两声,包铁棍和刀刃几乎在同时断作两截。随手往地上一扔,令狐莞尔嘴里阴冷的说道:“我的耐性已经耗完了,若要动手,那就来吧。”那神情冷漠,目光森寒,就好像大夏天的能结出一层白茫茫的冰霜来。
见到这架势,再看看自己的手下,华服公子僵在当场,一下子就怂了,嘴里振振有词道:“啊……误会,一场误会,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有事好商量,何必打打杀杀呢?”紧接着又没好气的对自己的手下道:“还不快走!”
自己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这些人寻常人必然要伤筋动骨,见这公子哥还算上道,令狐莞尔也懒的搭理他们。自己小小的出了一把风头,驿站里江湖中人还不少,又免不了一番打听和客套。令狐莞尔出手可不是为了出名,若论出名还能有谁比血魔鬼童更辉煌显赫的呢?自己还不想过早的进入这些江湖中人的视线里,于是也不作停留,沿着官道继续赶路。
没有了等级压制,得赶紧先练练级再说0 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