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小本子,第一页画了一幅植物的画,第二页是一幅简易的手绘路线图,第三页似乎被撕掉了,只残留了一点不平整的纸张边缘,后面就都是空白的。顾白扯了扯唇角,没说什么,翻回第一页,细看那幅画着植物外形的画,那植物外形十分奇特,叶片形似鬼面骷髅,一株三茎,一茎一叶,若不是下边还画了根茎,倒像是一只三头怪兽。
“这东西有什么用?”顾白随口问。
韩文轩差点就说了,生生忍住,憋红了脸,声音也低了几分,“等找到了,我会告诉你们。”虽然觉得这样做有点无耻,可他也没别的办法了,凭他一个人,是没办法找到这‘鬼面冀’的。
顾白合上本子,将之递回给韩文轩,“听说木章韩氏有一位年过百岁的老太爷,就是你曾祖吧?”
韩文轩点头,“是。”
“外界传说木章韩氏的老太爷是炼气三层巅峰?”
韩文轩摇头,“不,是炼气五层巅峰。”
除了顾白和陆司南只是略微惊讶的挑了挑眉外,其余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炼气五层的高手并不多见,哪怕是那些顶级势力,也找不出几个炼气五层的强者。就拿基地来打比,拥有如此多资源的九里松原基地,也就只有一位炼气五层的强者。兴许京都总团那里会有更多的强者,甚至是炼气五层以上的,但他们确实没见过也没听过。
宋磊惊得一把抓住韩文轩的胳膊,急声问:“文轩,你说真的?你曾祖是炼气五层巅峰?”
韩文轩点头,脸上却没有多少自豪,反而皱着眉头不知想什么。
顾白又问:“你曾祖能晋升到炼气五层,和这鬼面冀有没有关系?”
韩文轩沉默了一会,最终点头,“有。”
得,已经都知道了。
顾白见韩文轩那生无可恋的模样,不由暗笑,摸了摸鼻子,将后边还想继续问的问题都咽下去了,其实已经不需要再问,这鬼面冀,应该是好东西,有机会的话,自然是要寻一寻的。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众人又继续挖虹蛴,很快将整株虹蛴给挖了出来,取出专门为装虹蛴准备的皮质背袋,由队员轮流背着走。
后面的路很平顺也很无聊,没遇到打劫的,也没再遇到虹蛴,甚至是带点绿色的杂草,仿佛走进了一片荒芜的死地。
眼看天色逐渐暗下,陆司南指着前方百来米处的一处矮坡道:“今晚在那边背风的地方扎营休息,明早再出发。”
其余人自然没有异议,立马加快脚步行进,争取在天黑之前将营地清理出来。
这种地方,帐篷是用不了的,只能在地上叠防水垫,再套着睡袋将就一晚,好在大家伙都是炼气士,只要体内灵力在运转,就不会怕冷,倒也说不上多苦。
韩文轩主动将自己的防水垫和睡袋拿给陆司南,“今晚我值夜,你用我的防水垫和睡袋吧。”
宋磊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防水垫和睡袋,又看了看两手空空只背着个小包的顾白,心里很是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过不去良心那一关,拿着自己的睡袋和防水垫走到顾白面前,“这是我的,你用吧,我和文轩一起守夜。”
小队其余人见韩文轩和宋磊已经先他们一步贡献了自己的寝具,便各自拿了些食物出来,要和陆司南和顾白一起分享。
“谢谢大家的好意!”陆司南高声道,一直冷着的脸上总算浮出些许笑意,看着众人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真诚,“我们带了东西来,你们自己用吧。”说着手在胸前的小包上一拂,一套和韩文轩等人手中一模一样的寝具出现在手中。
众人惊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刚刚看到了什么?这是变戏法吗?
只有韩文轩反应最后,一开始的愣神过后,立马开口问,“这是空间储物法宝?”他身为世家子弟,又是根深叶茂的世家,知道的自然比一般散修要多。
陆司南点头,“这是基地给的储物包,里头装了所有需要的物资,你们不必管我们。”说完后见众人一脸羡慕的模样,怕他们对基地生出不满,接着又说,“这储物包需得用神识操控,不是基地不给你们,是只有炼气三层以上的修士才能使用。”
众人一脸恍然,原来如此,难怪副队长郭新年也背了个这样的包,其余人就再没有了。
这下子,众人除了羡慕,也生了进取之心,一定要努力修炼,早日进阶炼气三层,这样他们也能有机会拥有一个这样的空间储物包。
韩文轩突然道:“我曾祖曾说过,制作这种空间储物法宝,需有空间金石为主料,而空间金石这种东西,已经绝迹千多年,就算这世上还有,也失了炼制之法,咱们基地竟还有这种人才?”
陆司南摇头,“这些我就不知道了。”
顾白这时已经拿出了小锅,她不喜欢吃干巴巴的压缩饼干和容易塞牙的牛肉干,就将部分压缩饼干换成了一套简易的野外餐具,小锅小灶和挡风钢片,应有尽有。
白天基本没怎么吃东西,她这会也饿了,干脆煮了一整锅的米饭,再将即食的萝卜牛腩整包浇在上头,拌一拌,味道还不错,和陆司南分着吃了个干净,吃饭的空档又用小锅煮了一锅海带汤,给每人分一点儿,多少吃点热乎的东西下肚,睡觉也能舒服些。
不得不说,在这样环境恶劣的野外,能有一口热汤喝,简直比奇珍还美味。
空间储物包的方便顾白是深有感触,只是可惜这包里的空间太小,装不了多少东西,要是能找到那什么空间金石,炼制一个空间更大的储物包就更好了。
带着这美好的梦想,向来浅眠的顾白竟然在这种恶劣环境里沉沉睡去,许是觉得身边人都是能信任的人,她一觉竟直接睡到了天亮,醒来时瞧见陆司南正在煮面,风不知何时停了,连天光都比昨天要亮堂一些。
“醒了?”陆司南回头,正好看见睁着眼望天发呆的顾白,笑着问。
顾白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晚睡得太沉了,下半夜本该我守夜的。”
在出发前她和陆司南就商量好了,无论队员如何,他们两人必须有一个是醒着的,轮换着守夜,绝不能将自己的性命安危交托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