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凡不愿意解释，而是有些事情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所以，鲁元琛必须带着遗憾死去。
杀死了鲁元琛后，江凡朝着小世界入口的方向一指，极致的杀气穿过空间通道，瞬间剥夺了一群人的生命。
那些正准备随着鲁元琛一起出来的人，全都悄无声息地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做完了这些事，江凡拂袖而去。
全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做出了这个选择，那就没有后悔可言。
就算成为刽子手，他也不会后悔。
斩杀了鲁元琛，江凡朝着南方走去。
地球的地形地貌被完全改变了一遍，过去的痕迹几乎被全部抹除掉。
但还是有很多人，在原先的地址上建立了新的建筑。
可能是因为怀旧，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但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应帝天带领的应龙卫军团，也习惯性的驻扎在了南方。
这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他们完全忠诚于应帝天，但他们的忠诚并不是针对应帝天个人。
和前世的鲁元琛一样，绝大部分的应龙卫，都是因为把应帝天当成了救世主，知道他可以守护华夏，甚至有拯救华夏的可能性，才会跟随他。
在应帝天变成一个残暴的暴君之后，鲁元琛用生命劝谏，最终被杀死了。
但有七个应龙卫，直接发动了反叛。
他们的结局没有任何悬念，被应帝天斩杀掉了。
剩下的应龙卫虽然不知道应帝天到底想做什么，但都选择了相信应帝天。
可是，当世界真的出现救世主呢？
他们要跟随的并不是应帝天这个人，而是一个有可能拯救华夏与危难之中的伟人。
既然穆兴武成为了救世主，那他们也对穆兴武报以支持和信任。
但这又不影响他们对应帝天的忠诚。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但其实一点也不矛盾，因为他们从始至终，都是为华夏而战的战士。
来到了西南，江凡再次拔出了刀。
斩杀掉鲁元琛之后，他对于那个真实的世界，似乎了解的更多了一些。
包括世间万物，都变得更加真实了。
这种真实度很难形容，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这种感觉，那就用看山和看水来比喻比较合适。
当他还是一个凡人的时候，正是处于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
当他开始领悟法则和领域的时候，繁华的世间，缤纷多彩的世界，都已经无法扰乱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可以直指本质，看到世界背后的运转规律。
那个时候的江凡，处于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境界。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也处于同样的境界。
那些神明至高无上，以一己之力背负整个文明的生死存亡，境界和力量都达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却永远被限制在生存空间，无法返回地表。
即使是神明，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他们受到了现实世界的约束。
直到凌雪的提醒，处于绝境中的江凡和应帝天两人，才终于明白了更高一层的心境。
返璞归真。
毁天灭地，能够令世界破灭的伟大力量，那股力量无论多么强大，出现在地表空间都会显得弱小。
甚至就连神之力，都只是高一层的幻觉。
重新回到了地表空间，经过了心灵的洗礼，江凡忽然觉得是这样就应该是这样。
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不过江凡却并没有因为心境的突破，而产生喜悦的情绪。
这种代价的突破，真的不值得喜悦。
“未来是什么样的？没有人能够决定，只有亲自走到未来才能知道。”
江凡坚定地降落在了西南。
他的精神意志，瞬间锁定了100多道人影，这些都是受到人皇气运影响最深的人。
他们的力量，非常强大。
这是因为他们对穆兴武的信任，才让穆兴武拥有了强大无比的力量。
现在，他们成为了人类获得自由的阻碍。
“江凡——”
有人认出了江凡，就要对他打招呼。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一道快向极致的刀光。
“很抱歉，我已经没时间跟你们解释了。”
江凡感觉到一股强大而又浩瀚的气息，正穿越层层空间的阻拦，试图降临在地表空间。
那是穆兴武，不，是人皇。
虽然人皇的力量，没有办法在地表空间完全发挥出来，但是对方的基础太可怕了。
哪怕提高一点点胜算也是值得的。
唰——
冰冷的刀光一闪而逝，就像是黑夜中一闪而逝的，微不足道的火花，却又像是彗星划破天际。
100多名和人皇气运有着极高牵扯的人，只是在一瞬间就被这一刀夺去了生命，他们的生机完全断绝，表情还停留在刚刚看到江凡的这一瞬间。
“还不能停下。”
此时的江凡只觉得自己手中的冰刀，拥有着万钧重量。
对保家卫国的战士下手，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又需要多么冷血的心态。
比起对挚友出手，还要更加残酷。
然而只是过了1‰秒，甚至是更短的时间，江凡所有的情绪又被重新压制了下去。
“我，还不能停下。”
江凡又恢复了那平静的眼神，带着平静如同湖水的表情离开了这里，踏上了新的征程。
……
西方圣都。
这是一座纵深超过300公里的超大型城市，也是号称超凡时代最伟大的建筑。
这座城市的城墙是白色的，建筑是白色的，屋顶是金色的，白色砖石铺设的地面两旁矗立着金色的雕像，无数穿着白色与金色结合的衣服的人，在这座城市居住。
他们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祈祷。
他们为自己心目中的至高神祈祷，为了人类的未来祈祷，为了光明教廷的伟大与辉煌祈祷，未出征的战士祈祷，为自己的明天祈祷……
他们祈祷的力量化作信仰之力，汇聚在光明教廷，然后由光明教廷统一分配和使用。
或是用在每个人身上，或是用在征战上，又或者是用在建筑和建设上。
“终究，还是选错了吗？”
手持金色权杖的年轻教皇，，一步步从最中间的光明叫停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
“我这一辈子，可就只犯了这么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