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藏我小时候照片了?”坐在副驾驶的温凉,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件事问清楚,因为她很好奇:“你藏我哪张照片了?”
“你儿子胡说八道呢!”男人握着方向盘,可严肃了。
后面的叛徒儿子却凑了一个脑袋在两人中间,然后凑近温凉的耳朵边上小声的说:“娘,我没胡说八道,那照片就在老祁钱包夹层里,不信你看。”
“真的?”
祁知非:“真的。”
祁夜:“假的。”
最终温凉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亲儿子,她问祁夜:“你钱包呢?”
“没带。”
“老祁的裤袋里。”小叛徒指着祁夜鼓起的裤袋。
正准备启动车子的男人,腿已经放到了油门踏板上,却因为祁知非这个叛徒,而瞬间捂住了口袋。这绝对是祁先生有生以来做过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
这几乎让温凉断定了祁夜的口袋里一定有钱包,钱包里一定有照片的这个事实。
“松手。”温凉强势的抓住了男人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他深邃的双眼,意图要在眼神上将对方压迫下去。
小家伙在后面笑得没心没肺的,祁夜扭头瞪了一眼自家儿子,送了他两个字:“叛徒。”
小魔王表示一点也不在意这两个字,反倒是指着自家老爹的口袋,安慰的眼神看着他说:“老祁你放心,娘为了我也不会和你离婚的,你就给娘看一眼嘛!”
祁夜抽空回去瞪了小魔王一眼,小魔王立马良心发现,有些怂了。
他伸手拍了拍温凉的肩,弱弱的说:“娘,我们老师说了,人是有**的,要尊重别人的**,老祁要是不愿意给你看,那你就不看了嘛!”
祁总表示很欣慰,这小子总算有一点像自己了。
然而正当祁总抱有这种心态的时候……
“反正我用手机拍下来了,我发给你呗!”说着,肉呼呼的小爪子就将手机逃了出来,然后娴熟的打开微信,找到温凉的微信号,将自己珍藏许久的那张照片发给了温凉。
他一边动着爪子,还一边说:“我以为我是老祁唯一的儿子,所以老祁才把我小时候的照片放在钱包里随时带着,结果……我可能不是我爸亲生的。”
温凉掏出手机接收短信,祁夜长臂直接伸了过来,她灵活的转身背对着男人,打开了微信。
祁夜被安全带困住,他伸手去解安全带的时候,眼疾手快的女人已经点开了那张照片。
然后……整个空间就像禁止了一样,祁夜趴在温凉的后背上,怔怔的望着女人手机里的那张照片。
那是温凉三个月的时候照的一套艺术照,画质感人,但却格外的萌。她穿着一件红色的挂脖肚兜,一条大红色的裤衩,盘着腿,坐在木盆里,黑色的背景,一双漂亮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肚兜有点小,将肚子勒紧了,像是两三个游泳圈堆在肚子上一样。
坐在木桶里的霸气姿势,就像是个弥勒佛。
看到这张照片,温凉整个眼睛都瞪圆了,足足沉默了大概半分钟左右,才回过头,指着那张照片问祁夜:“这照片你怎么来的?”
一看祁太太这表情,就是要爆发了,祁先生有些心虚的缩了一下脖子,回:“我们领证那天,你姐送给我的新婚贺礼。”
温凉一摊手:“钱包给我!”
祁夜摇摇头,不给。他赶紧系上安全带,启动了车子。
温凉动手要去抢钱包,却听他一本正经严肃的说:“老婆别动,儿子还在车上呢!你一碰我我就激动,我一激动我就控制不了我自己。”
“那你停车!”温凉老老实实坐在原地。
祁知非靠在安全座椅上,老气横秋的说:“再等一会儿天都黑了。”
总算说了一句靠谱的,祁夜抽出一只手来,轻柔的摸了摸温凉的头:“乖,晚上一定乖乖上交。”
这还差不多!温凉推开男人的手。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不过是祁知非同学睡一觉的时间而已。一觉醒来,就发现此时此刻已经到了无花镇。夜晚的无花镇很是静谧,这是一个靠海的小镇,却不同于其他靠海小镇,以打渔为生。
刚驶入这座小镇,就有一股扑鼻的泥土芳香倾面而来。
这座小镇就像是童话里的插画,一扇巨大的铁门将小镇和外面的柏油公路隔绝开来。驶入锈迹斑斑的大门,入眼的便是一条直直的公路,暖黄色的路灯,将公路延伸到尽头。
公路两边是整齐的花田,此起彼伏,花田中每隔一段距离就放着一盏古老的灯。在朦胧的月色下,美得如梦似幻。
花田外,隔着的应该是海,当温凉摇下车窗的时候,就能隐约的听到海浪的声音,翻滚得很轻柔,空气里还有一股腥涩的海风味道。祁知非的小脑袋好奇的凑了儿出去,指着那一大片一大片姹紫嫣红的花田,开口问:“那是什么花?”
“三色堇。”温凉看着小家伙都快露了半个身子出去了,于是回头对着祁夜说:“要不停车下去走走吧?”
夜未深,花田周围很多游人正在拍照,路灯把那一对对的人影拉得很长,很浪漫。
祁知非一听这个提议,有些兴奋起来。祁夜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小家伙自己解开安全带就跑了下去。温凉赶紧拉开车门跟在祁知非屁股后面喊:“慢点跑。”
一听到温凉的声音,小家伙瞬间老实了,笑着往回跑,跑在温凉身边,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角,抬头问:“这个紫色的,白色的,黄色的,都叫三色堇吗?”
温凉抬眼望去,花田里,紫色,白色,黄色的三色堇交相辉映。她摸着小家伙的脑袋,笑着点头:“嗯,这是冰岛和波兰的国花哦!”
“那我们国家有国花吗?”小家伙一脸的求知欲。
温凉蹲下身子将小家伙的外套裹紧了些,说:“曾经在清代末年的时候,牡丹花曾经被作为过国花。但是到现在,我们的国花应该是未定的。在唐代,有个诗人刘禹锡,曾经作过一首诗,就是关于牡丹的,你想听吗?”
“嗯!”小家伙虔诚的点头。
温凉想了想,笑着说:“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后面是什么来着……”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祁夜的声音在温凉身后响起,他拿着两条白色的围巾,递了一条给温凉。
温凉绕在了祁知非的脖子上,然后一点也不尴尬的对着小家伙笑着说:“你家老祁真有文化!你娘特别崇拜他!”
小家伙瘪了瘪嘴:“我看电视上说,这叫撒狗粮。”
“电视是个坏东西。”温凉将小家伙的围巾围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刚一直起身子,一条白色的貂绒围巾就绕到了她的脖子上。男人低头,专心致志的帮她系着围巾,然后又将她的长发从围巾里抽了出来。
小家伙夹在两人中间,抬起头,很无辜的说:“电视里说了,这叫虐狗。”
“你娘说得对,电视不是个好东西。”祁夜伸手将小家伙的脑袋朝着花田一扭:“儿子,赏花去!”
小魔王伸手就一把攥住温凉的袖子:“我们国家没有国花,但是我们家有家花啊,我娘就是我们家的家花,可比这些花好看多了!”
这傲娇又冷傲的姿态以及语气,简直让温凉的一颗心都快被小家伙萌化了。
听着小家伙这童言无忌的声音,祁夜竟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并且还发表了一句评论,说:“这家花不仅美,还比野花香。”
小孩子是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温凉却明白得很。
她皮笑肉不笑的对着男人勾起唇角,问:“你怎么知道野花香,你闻过么?”
“嗯,嗅觉好,隔得这么远都能闻到。”他指着花田里的三色堇,吸了吸鼻子,证明自己说的话。
温凉好笑:“人家这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花,不是你口中的野花。”
“我只知道三色堇原产欧洲北部,是欧洲常见的野花物种。”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温凉现在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老婆知道三色堇的花语是什么吗?”他搂着温凉的腰,两人一起在祁知非的身后缓慢的走着。小家伙在前面蹦蹦跳跳,像是许久没出来放风了似的,兴奋极了。
温凉笑着问:“什么?”
“你以前读书那会儿不是在花店做过兼职吗?”那个花店的名字叫素色。素色旁边是个书店,书店和花店都是全透明的玻璃,每周六和周日,祁夜都会去书店看书,喝咖啡。
而温凉是看不进书的,进了图书馆都觉得是在浪费位置,那会儿又正好跟家里闹经济独立,所以就在隔壁的素色打工,还能顺便偷看祁夜,以及下班后赖着和他一起回家。
想起往事,温凉撇嘴:“素色没有三色堇。”
“素色最多的花是什么?”他问。
“红玫瑰,花语代表坚贞不渝的爱情。”这个温凉回答得倒是挺利落。
“红玫瑰背后是什么?”他问。
温凉怔住。那时,红玫瑰的背后是花房的透明玻璃,玻璃对面是书房的透明玻璃,书房的透明玻璃后,是和她面对面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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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期的爱情只需要极少的养料!只须彼此见到,走过的时候轻轻碰一下,心中就会涌出一股幻想的力量,创造出她的爱情。一点极无聊的小事就能使人**荡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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