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月婵冷声吩咐舒清。
舒清开车跟在温凉的车子后:“大小姐,不动手吗?”
温凉现在身边没人跟着,照理来说应该是动手最好的时机。
可是月婵却并没有要现在就动手的意思,而是让他继续跟着温凉的车。舒清也只好照办。
九一射击场门口。
克莱斯特已经在门口恭候温凉多时了。
温凉现在看到克莱斯特,已经不觉得那么害怕了,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克莱斯特是绝对服从司喏命令的,这种服从度,感觉像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是生下来就接受的这种教育。
温凉刚下车,克莱斯特就拿了一把枪对准她。
吓得温凉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好的不杀她呢?
克莱斯特一根手指勾着枪,没有要开的意思,而且这动作,是想……
“拿着。”克莱斯特对温凉说,这语气,冷得像是命令。
将信将疑的温凉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那把枪,眉头蹙得很紧:“这是干嘛?”
“少爷说你缺乏安全感,这东西会让你有安全感。但是如果你敢对少爷开枪,你会死得很惨。”克莱斯特一板一眼的说。
“……”温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说:“克莱斯特,你的中文说得比之前好多了。之前是隐藏实力吗?”
她记得上次自己被他们绑架的时候,克莱斯特的中文说得还不怎么利索。
克莱斯特当然不会告诉温凉,就因为自己中文说得不好,这段时间一直被少爷要求苦练中文发音,差点废寝忘食,简直比负重越野操练整晚还痛苦。
从这几次的接触中,温凉大概已经习惯了克莱斯特冷冰冰的语气,所以只是手里拿着一把枪,跟在克莱斯特后面,随着他去见司喏了。
司喏正在射击,温凉和克莱斯特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引起他的任何注意。
直到他枪里的子弹一颗也没剩下,司喏才转过身来,看着温凉,一句话也不说。
温凉被这样的眼光看得发毛,遂朝着他伸手:“我的手机呢?”
司喏瞥了克莱斯特一眼,克莱斯特立刻将温凉的手机交到了温凉手里。温凉不放心的检查了一下,问:“照片你该不会备份了吧?”
“我不喜欢欣赏异装癖爱好者的身体。”
说真的,祁夜要是知道司喏这么说他,指不定能打个两败俱伤。
温凉将话题移到重点上:“上次你给我的那个u盘,什么都没有。”
她将枪捏得很紧,而且感觉整个人的汗毛都是立起来的一样,似乎很戒备他的靠近。司喏不过是身子朝着前面微微倾斜了一下,她就立刻举起枪对准了他。
克莱斯特本来是要上前阻止温凉是这种危险动作的,可是看到温凉子弹都没上膛,于是乎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退下!”这话是对着克莱斯特说的。
克莱斯特有些犹豫,因为在他眼里看来,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危险程度完全不亚于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因为少爷对这女人有些特殊,并且彼此距离很近,而这女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枪。
但少爷的语气很坚决,他到底还是没敢忤逆少爷的意思,只好转身离开。
偌大的射击场,就只剩下温凉和司喏二人。
温凉整个人就更加紧张了。
司喏朝着她的方向靠近一步,她便吓得后退一步。最后直到退无可退的靠在了铁丝网上,她才绷直手臂,将枪口对准他:“你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男人勾起唇角,笑得有些邪魅,亲昵的唤她:“小爱,你杀过人吗?”
“……”这算是问到了她的弱处,她最多也就小时候练过武功秘籍,杀人?呵呵!
“我虽然没胆子杀你,但是你要是再过来的话……我真的会开枪打你……我认真的……”
“子弹要上膛,才是处于待击状态。”他指着那枪,好心提醒她。
被自己蠢哭了的温凉,低头看了一眼那枪,才将枪处于备战状态,然后她才对着他说:“是你说的让我过来谈u盘的事情,你有话就好好说,别靠过来,不然到时候擦枪走火的……”
“宝贝儿,你觉得我会给你一把撞了子弹的枪?”司喏靠近温凉。
他手臂很长,单手撑在温凉身后的铁丝网上,还能让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温凉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枪,毕竟她不是夜卿,可看不清这里面到底装没装子弹……就在她有些懊恼的时候,司喏突然之间一把拉过她握着枪的手,一手搂着她的腰,一个旋转就将她带到了射击的位置,将枪对准那人形牌,他的手指覆盖在她的手指上,就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子弹从枪口射了出去,速度快得温凉压根看不清眼前的画面,整个人就像是木乃伊一样僵硬在那里。而那一瞬间,司喏抽回手,捂住了她的双耳。
温凉惊得一下闭了眼。
耳朵是男人掌心的温度,回过神的温凉一下子伸手扒开他的手,吓得往旁边蹿了好几步。
子弹并没有击中人形牌,却击中了支撑着人形牌的那块板子,于是,整个人形牌轰然倒下。
温凉看了看手里的枪,这东西简直太危险了……
她立马嫌弃的丢在一边,大概是刚刚被刺激过了,她这会儿真心火大,冲着司喏就开口:“你既然不说,那我走了……”
她拔腿就要跑,却被司喏一把拉回来。
“孙可。还记得吗?”司喏问。
温凉被司喏抓住,走也走不了,却特别讨厌这人接触自己,于是甩开他的手,也没了要走的念头,而是问他:“你怎么知道孙可的?”
这话一问出去,温凉又觉得自己简直傻得可爱,就司喏和司雨翔的关系,司喏那么在乎司雨翔,莫非还不知道孙可这个人吗?
一想到这里,温凉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她目光有些不太肯定,确切来说,是带着疑虑又警惕的态度看着司喏:“孙可的死……”
“孙可绑架你的当天,确实是我让人把她从警车上劫走的。”司喏毫无隐瞒的说。
不过当时只知道孙可绑架了当年的温家次女,也就是温莎的妹妹。那时司喏对温凉这人并不感兴趣,想要的只是孙可这条小命而已,所以不认识温凉。他第一次和温凉见面,是在无花镇。
听了司喏承认的话,温凉目光震惊:“折磨孙可的人……是你?”
“你说说孙可死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司喏吩咐温凉。
温凉大可不必听司喏的话,可是却老老实实的回了。她想了想当时慕容和说过的话,想起孙可弥留之际的情况,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说:“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枪伤子弹取出来了,但是伤口溃烂化脓了。还被多次注入毒品,并且强行戒毒……”
司喏听温凉说完,最后点点头,总结了一句:“真残忍~”
可看这男人的表情,却一点都不觉得孙可遭受折磨是一件多残忍的事情,反而感觉他没心没肺。
温凉眉头蹙得更深了:“难道这么残忍的人,不是你吗?”
司喏逼近温凉:“那你觉得就是我发号施令将她折磨致死的?”
本来温凉就觉得自己没有多聪明,而司喏又是一个如此善于隐藏的人,从他的表情上面,她自然看不出来司喏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便索性沉默着不说话了。
司喏轻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温凉的头,转过身去,随意的解释:“孙可的子弹是我让人取的,没打麻药倒是真的。趁着她昏迷之时,我让克莱斯特将她送到了乡镇的小诊所,让她自生自灭是真的。不过……”
他回过头来,想接着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然而万万没想到,温凉手里正拿着一把水果刀对准他的后脑勺。他一转身,那水果刀就正好对准他的下巴。
“这是……”司喏并起两根手指,将那水果刀推开两寸:“唱的哪出?”
“再对我动手动脚,小心白刀子进绿刀子出!”
“……”司喏先是愣了一下,才问:“为什么是绿刀子?不是红刀子吗?”
“戳你苦胆。”
“……”司喏很佩服温凉的脑构造:“你指的动手动脚,是我楼了你的腰,还是摸了你的手,或者……碰了你的头?”
“!!”
“我想应该都有。”模她的头,他好像还真不是刻意的,只是觉得她瞪着眼睛恨自己的模样,有些可爱,那种感觉,像是遇到了一个他很喜欢的玩具,有些爱不释手,所以便条件反射的伸手碰了她。而那感觉,还不赖……
司喏后退一步,躲开温凉的刀子,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告诉她:“把孙可从乡镇医院接走的人,是莫未安。如果没差错,也该叫他一声祁明。”
“祁大哥?”温凉收了刀子,还是难以置信,眉头一皱:“胡说八道不用负法律责任吗?”
“信不信我,在你。”司喏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来,丢给温凉:“这就是莫未安让你交给我的u盘,不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