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您只是在这里清洁别墅?”温凉问。
阿姨点头,笑着说:“是啊!这别墅的主子薪水都是一年一年付清的。我每个星期过来做一次清洁,之前这里除了我和老肖以外,从来没来过人。”
怕温凉和祁夜不知道老肖是谁,阿姨还补充一句:“老肖就是别墅的保安,这两天有事回老家了,过两天就回来了,对了,你们过来是干嘛的?”
温凉和祁夜本来是过来想从别墅里找到一些有用消息的,可是听阿姨这么说,温凉和祁夜瞬间无话可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阿姨突然看着祁夜说:“这位先生看起来很眼熟啊!”
温凉笑:“是么?”
她自然的伸手,搂住祁夜的手臂,笑着对阿姨说:“可能是大众脸吧!”
“长得这么漂亮,不可能是大众脸啊!”阿姨笑着,表情很认真的想了想,才突然之间恍然大悟:“哦!你你……你就是那个森普集团的老板吧?我在电视上看过你。”
既然被认出来了,祁夜也没有否认,而是顺势问:“阿姨,每年给您结账的人,都是本人现金交易吗?还是网上转账呢?”
“哦!都是老板拿给老肖,老肖再发给我的,这么多年来,向来都准时得很。”阿姨说。
温凉又问:“那阿姨知道老肖具体哪天回来吗?”
听到这个,阿姨摇摇头:“这个我倒是没咋问,不如这样,要不我打电话帮您问一声?”
“那麻烦您了。”温凉客气的对着阿姨说。
确认了温凉和祁夜的身份,阿姨觉得也不可能是坏人,所以就去一旁拿座机打电话去了。祁夜的目光落在阿姨身上,倒看得挺入神的模样。
没一会儿,阿姨回来告诉两人:“老肖大概要后天才能回来,你们要是当真有事儿的话,不如后天再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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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和祁夜携手离开了这座别墅,出来的时候,温凉又看了一样那门牌号,感觉就像司雨翔还站在那边上。她面带微笑的对他说:“你家门牌号就是我的生日,真是巧了。”
当时他没有笑,倒是很平静的回了一句:“那你该觉得荣幸。”
现在回头想起,她的确是应该感到荣幸的,不是因为她的生日和他家的门牌号一样,而是在年少无悔的那段青春里,她认识了司雨翔。在得知司雨翔的死讯之后,她想到登陆曾经用过的那个邮箱,却发现时间久远,竟记不得那邮箱的密码了。将邮箱申诉回来之后,温凉点开了最后几封邮件。
她说:我从来没出过国,洛杉矶漂亮吗?周围全是金发碧眼的人,习不习惯?
他回:洛杉矶是美国华人的主要聚集地之一,洛杉矶又称天使之城,还是没有蜀城美。这里的市花是鹤望兰,长得挺丑的,花瓣不圆滑,也不规则,但名字很好听,叫天堂鸟。等你来,我带你去看。
那邮件里,还附有一张照片,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花瓣不圆滑,不像玫瑰花瓣那样,看起来温柔漂亮,甚至给人一种尖锐的感觉,但形态的确有些像是鸟儿。
她说:好,将来我一定拐着小祁子去洛杉矶,到时候你要给我当导游!
他没回。
再后来的一封邮件,是一个星期之后,她又发过去的:难道是不想给我当导游,所以没回我么?那我就自己买地图好了。司司同学,马上我家小祁子就要过生日了,你觉得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他还是没有回她。
后来温凉一心忙着给祁夜准备生日礼物,就不常登邮箱了。而祁夜的那个生日,成了一个意外。
多年前,温凉最后一次登陆那个邮箱,是给司雨翔发的最后一封邮件。
她说:我要结婚了,和祁夜。你有空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吗?也有可能……没有婚礼。
那封邮件之后,她和祁夜领了结婚证,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婚礼,反而像是一场算计与交易。后来,她的人生整个崩盘,家破人亡,母亲死了,父亲也去世了,唯一的姐姐,还因为车祸成了植物人。之后不久,日子还没过顺畅,祁明又‘飞机失事’被判定死亡了。之后唯一值得高兴的,便是她怀孕这件事。可后来,月兰出现后,事情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像就是从那段混乱的时期开始,她不再登陆那个邮箱了,也不再和他发邮件了。她默默地在心里以为着,是因为他去了洛杉矶,想要开始新生活,所以才想将以往的记忆斩断了。又或者是他有了女朋友,可能是金发碧眼身材热辣的外国美女,所以才断了和自己的联系,因为怕女朋友吃醋。或者他忘了邮箱密码也不是没可能。
她以为他过得很好,很幸福。而那时的自己,过得太糟心了,以前司雨翔像是她的树洞,开心的,不开心的,她都能肆无忌惮的告诉他。有时又觉得他像个神父,自己做错了事,似乎跟他聊一聊,就能忏悔,就能得到原谅。后来彼此失去联系,她就将他当做了生命里的过客,美好的过客……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眶有些红。腰上横过男人的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傻老婆,你这眼泪掉下来,我可就吃醋了。”男人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无比温柔的帮她擦着眼角。
她抽了抽鼻子,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我不愿相信孙可的话,是因为我不相信,就可以在心里固执的以为他还活着,活在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他那么正直,又那么善良的人,安慰我那么多,回头想想,我却好像什么也没为他做过……”
祁夜轻柔的,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慰着自家的傻老婆。司雨翔这个人,以前说气话的时候,他告诉温凉,他不记得了。但脑子里关于司雨翔这人,他却记得格外清晰。
祁太太说得没错,他正直,又善良。即便是同样作为男人的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他和温凉是初三那年就开始热络起来的。也就是他帮温凉补课的时候。高三,最后高考前的一个月,他没有参加高考,却出国了。听温凉说,他去了洛杉矶。因为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他会在洛杉矶申请大学。而具体是什么理由,温凉不知道,也没跟祁夜说过。
记得自己曾真的因为司雨翔而吃过醋,高中时,温凉和司雨翔关系越发密切,她是一口一个‘司司同学’的叫着,那时的自己……还有些傲娇,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大抵是因为情商不高,大抵是因为害怕拥有以后再失去,最后变成像父母一样的结局……
所以他喜欢,却从不说喜欢。
那时,温凉跟自己聊天的时候,插几句就会聊到司雨翔的话题上,他便颇有些不耐烦的随口问了一句:“司雨翔是你什么人?”
当时她是怎么回的?她好像说:“朋友啊!司司同学是我无性别论的朋友,是像兄弟一样站在我背后支持我的人。才不是像你这样就会甩背影给我看的高冷怪!”
过了很久,直到车子已经开回了森普集团,两人已经携手进了办公室,祁夜才开口,问温凉:“老婆,有一个问题,我没回答过你,我现在告诉你答案。”
温凉想破了脑子都没想到,到底是什么问题,最后只好一脸蒙圈的看着他问:“什么问题?”
“我曾问你,司雨翔是你什么人。你曾反问我,认为他是怎样的人。”祁夜提醒她。
其实温凉已经记不太真切了,但祁夜开口提起这个问题,她倒是想起了一部分,她抬眸,问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光明磊落到让人心生嫉妒的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内心阴暗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角度是阴暗的,但司雨翔,是他所闻人以来,最光明磊落的人!
他坐下,坐在温凉身边的沙发上,深不见底的黑眸,望向她的眼睛,问:“现在呢?他在你心中该是怎样的人?”
他是想和她聊聊司雨翔,不想她把情绪都憋在心里。她这一颗心,怕是从司雨翔的墓地回来之后,就一直未曾静下来。温凉抓过男人的手,靠在他的臂弯里,呼吸着专属他的味道,唇角微微扬起:“这世上总有那么一部分人,来到你的世界,教会你一些道理,然后默默退出你的舞台,是吗?”
“嗯……”他低声附和她。
是啊,他来到自己的世界,教会自己一些道理,最后却默默地退出自己的舞台,最后……连个观众都不是。
“祁十三。”温凉伸手,捧住祁夜的脸,刚要开口……
门口,沐序见办公室的大门反正没关,干脆的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结果……那沙发上捧着脸的两个人准备干什么?鼻尖都对上鼻尖了,接下来是不是要接吻?肯定是!!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瞎了!”
温凉赶紧松开祁夜的脸。
祁夜冷着声音问:“什么时候瞎的?”
“刚瞎……”沐四公子弱弱的赔着笑脸。
温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拉拉祁夜的手:“老公,可能确实走错了,咱们这儿毕竟不是眼科医院。”
“……”一窝黑啊!沐序走到祁夜和温凉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是来告诉你们,司雨翔的那栋别墅,户主是谁,我查到了。你们绝对猜不到,究竟谁才是户主!”
沐四公子一脸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