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不知以麻木的姿势蹲坐在地上多久。因为感觉到寒冷,这才想着找毛毯盖着自己。毛毯的厚重感让南栀些许回神……
或许,在冷美玲面前,南栀总会是若曦的一方,即使在刚刚,她看起来如此的强势,但是,相较于冷美玲的气定神闲,南栀已是元气大伤……刚刚心里扑通扑通悬着的一颗心出卖了她,双手做手语时只有自己感受到的细微颤抖仿佛是在提醒南栀南栀,你始终都不会逃不过冷美玲的阴影!这样的意识非但不曾因南栀的逃离消失,反而加强了。
于南栀而言,童年的往事始终不能随风而去,只因这样的一长段时间里,南栀经受的一切一切,伤她至深,亦造就了今日的她……
南栀的父母遭遇了车祸,双双丧命,那年南栀才一岁零三个月,那一天,父母从外地赶回来,想尽快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
自南栀记事起,她就不会说话了。
她生活在一个这样的家里“爸爸”总是依着“妈妈”而不敢有半分忤逆,“爸爸”温柔的教她手语,会从口袋里变出一把糖果塞进她的手里,南栀把不同颜色糖纸留在一起,悄悄地藏在衣服里,每次看到糖纸,她的心情才会好一点。“妈妈”总是催“爸爸”去工作了,她总是念叨着钱才是最重要的,赚了钱才能活着。
她经常和“妈妈”在一起,她的生活充满了干活与接受谩骂,有的时候“妈妈”出去赌钱亏了本,心情不好,对她就是一顿殴打,还不准她吃饭,关进小黑屋里是常有的事。南栀算准了时间,经常趁“妈妈”出门赌钱的时候偷偷溜出去,若是平时,“妈妈”根本不让她踏出这个家半步。
后来的一天晚上,她突然牙疼的厉害,想找“妈妈”带她去医院,刚要敲门,便听到房间里的争吵声……
“我又不是她亲妈,她个小哑巴连声妈也不会叫,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我还不能使唤使唤她了?她个死拖油瓶!当初你个怂包怎么就接下她的抚养权呢?!”
“阿玲!她好歹是我的外甥女!平心而论,我妹妹当年帮咱家的还少么?南南已经这么可怜了,你这样对她,对得起我妹妹妹夫在天之灵吗?”
“我们供她吃供她穿供她住,多少钱都花在她身上了?现在你还想送她去学校读书识字?有你教给她的那些手语不就行了吗?你知道送她去读书那是多少钱吗?我新看好的衣服都要没钱买了!”
“钱钱钱!你就知道个钱!当初南南半夜发高烧,我要带她去医院,你再三阻挠,直说没事,我当初是信了什么邪!信了你的胡话,只给南南喂了退烧药,南南哭了一整夜,你倒是睡得安稳!要是你当初不管着我所有的钱,我能不带南南去医院,南南能成哑巴?我现在送她去读书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你个怂包今天怎么就这么理直气壮呢?我要不是看当初抚养这小哑巴能拿钱,我才不来管这闲事!现在连你敢因为她个外人对我大吼大叫!”
……
南栀没有听完……早已是泣不成声……她怕哭声太大被发现又是一阵毒打,抓紧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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