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护卫队成员们本以为陈莫今天不会再讲,但没想到陈莫竟然会主动提起来这事,一个个都是欢天喜地。
巫彦祖最会整活,竟然直接喊起了口令。
“全体都有,集合……”
“向右看齐,原地坐下。”
所有护卫队成员们都身躯笔直地坐下。
陈莫颇为满意,现在的护卫队,纪律严明,已经完全有他心目中的王者之师的影子。
陈莫继续讲述《射雕》的故事,而他的想法就是,明天到地方之前就把这个故事讲完。
否则,这群憨货恐怕都会夜不能寐。
再者,虽然《射雕》是虚构的小说,但是其历史背景确实存在,而且就是当下这个年代。
如果在公开场合或者人多的地方讲《射雕》,恐怕会有一些麻烦。
所以,陈莫当然不想在外面说这种故事。
不过,要是陈莫知道此时映月已经把故事记了下来,恐怕会哭笑不得。
今天,陈莫其实也已经讲到了整本书最后的后半段。
后半段可以说是高潮迭起,到了精华部分。
杨康害人害己,终于身死,而郭靖得知误会,苦寻黄蓉,之后遇到蒙古士兵,和托雷又远走大漠。
而后,郭靖见识到了蒙古的赫赫兵威,心中不由发出疑问:大汗要这么多土地百姓干什么?
听到这话,护卫队所有人都沉思了起来。
而远处的赵姁予也是陷入了凝重沉思。
陈莫继续说着,说到郭靖和大汗西征,所到之处一片焦土,百姓动辄被杀,人命如同牲畜。
尤其是郭靖关于好人和坏人,以及承诺信义等方面的思考,更是将错综复杂的线索和对人的关怀体现的淋漓尽致,这让所有护卫队成员都露出了沉重之色。
完颜洪烈是坏人,杨康是坏人,欧阳锋也是坏人,大汗杀了完颜洪烈,可是大汗又肆意屠杀百姓,那大汗是好人还是坏人?
郭靖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是人必须信守承诺,可是和大汗之女华筝的婚约,又怎么去信守承诺?
之后郭靖意外发现了大汗的计谋,这位蒙古的大汗,竟然想要在灭掉金国之后南下攻取大宋。
郭靖身为宋人,自然不可能答应这样的事情。
最终郭靖和大汗决裂,他的母亲也被大汗给逼死了。
但故事情节推进到华山论剑,郭靖和黄蓉重逢之后,陈莫就决定不讲了。
这当然是因为他累了,再者,他也想留点东西在明天讲。
不久后就是黄昏时分,陈莫站在船头,凝视着夕阳和波光粼粼的江面。
赵姁予走了过来道:“你的故事真的很不错,我倒是不知道你还会作话本故事。”
陈莫笑道:“如果我说这个故事不是我写的,你会信吗?”
赵姁予摇头道:“不信。”
“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能写出这样的故事,我认为只有你。”
陈莫苦笑着道:“行吧,按照你这么说,那它就算是我写的好了。”
赵姁予白了他一眼,道:“是你写的就是你写的,什么叫算是你写的?”
陈莫苦笑,不敢搭话。
金老爷子,饶恕我的剽窃吧!我只是想唤醒他们的僵化思维。
陈莫正在思索着的时候,赵姁予继续道:“能不能说说,你的故事里,大宋最后的命运是什么?而郭靖和黄蓉最后的命运又是什么?”
陈莫闻言,道:“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
“我只想听你说。”
赵姁予凝视着陈莫的眼睛,缓缓道。
陈莫道:“大宋面对一个能横扫大陆的国家,又拿什么来抵抗呢?”
“不能剧透是一个创作者的基本操守,不过你要是答应我不说出去我倒是可以先告诉你。”
陈莫说完,赵姁予便眨了眨眼,道:“这……当然不会,难道你信不过我吗?”
陈莫道:“自然相信。”
听陈莫这么说,赵姁予浅浅一笑。
“大宋最终被蒙古吞并,而郭靖和黄蓉夫妇也壮烈殉国。”
赵姁予听完,轻叹一声道:“就不能给他们一个好点的结局吗?”
陈莫道:“你指的好点的结局是什么?”
“情感上来说,他们结婚生子,不光有了两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
“他们相亲相爱,幸福到了晚年。”
“如果你是说大宋的结局,那我很遗憾。”
“在我的这个故事里,大宋终究会被蒙古所灭,虽然大宋是在蒙古的敌人当中坚持的最久的一个,但是仍旧无法战胜蒙古。”
赵姁予咬咬牙道:“这么写也行,只要我们在现实中不会败给大兀国就行了。”
陈莫愕然一下,转而道:“这是我的故事,在现实中,大炎和大兀国也终将会有一战。”
“若是想战胜大兀国,恐怕还需要做好许多准备,但是只要心怀希望,努力为之,并非没有胜算。”
说完之后,赵姁予又站在船头良久。
这段时间,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夜色逐渐降临,赵姁予才回到了船舱。
陈莫转过头,发现乐易仍旧在船舱顶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护卫队会派人盯着他,所以陈莫也不担心他会搞什么东西。
所以,这一晚陈莫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日一早,零直接敲门,把陈莫惊醒。
“到地方了。”
零说完后,看了看陈莫的房间里,道:“她呢?”
陈莫错愕地道:“你说谁?”
“当然是阿九,还能说谁?”
陈莫狂汗道:“你怎么会觉得她在我这?这话可不能乱说。”
零道:“奇怪,她竟然不在你这?没道理啊,她难道不在船上?”
看着零一副自言自语的样子,陈莫有些无奈。
这个无奈不仅仅是对于他,更是对于阿九。
那个丫头真是神出鬼没的,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给弄得猝不及防。
得找个时间好好教育一下她。
不过没有找到阿九,零拧着眉头走开了。
陈莫出了船舱吃了点东西,不一会儿,张轨就来汇报,马上就到金阳滩。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大船终于在金阳滩靠岸。
金阳滩码头是个非常小的码头。
但是,这里的人可不少,尤其是等活的纤夫,非常多。
大船刚一靠岸,许多赤膊上身的汉子就蜂拥而至。
“老爷,需要拉船吗?”
“老爷,咱们这人手管够,我看您的船大,恐怕得不少人。”
这些汉子大部分都是年轻力壮的,但也有一些中年人以及长者。
陈莫站在船上看了一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