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卿勾唇,心中彻底满足,“这还差不多。”
她凑近顾氏抱住了顾氏的胳膊,脑袋靠在顾氏肩膀上,“听阿言说你最近去成衣铺子了,感觉怎么样?”
顾氏这些年一直都在府里待着,不常出去活动,宋玉卿总担心顾氏会不习惯。
顾氏笑了笑,摸着宋玉卿的脑袋,“你别担心娘,娘一切都好,铺子里大家伙也都照顾着我。”她目光落在刚刚画好的成衣样式上,“这是下个月准备推出的新款,你看看好不好看?”
宋玉卿跟着笑,无比依赖地待在顾氏身边,“好看。”
顾氏想象了一下成衣穿在宋玉卿身上的模样,“娘也觉得你穿好看,等到时候成衣做出来了先拿给你穿上试试。”
她兴致勃勃,又拿着墨笔在上面改改画画。
见顾氏是真的有兴趣,宋玉卿才放下心来,“娘,你在成衣铺子帮忙归帮忙,可也不要累着自己,你眼睛才好了没一阵子,不舒服了就歇歇。”
“好,娘知道分寸,你啊把你自己照顾好就行了,娘这还有阿言和晏月时不时地过来,不用你操心。”
“啧,有了干儿子干女儿,都不稀罕我了。”宋玉卿在一旁打趣。
又和顾氏聊了会儿,宋玉卿才起身回了屋中。
关上门,她脸上的笑意就缓缓消失,又想到了楚行止体内的毒。
宋玉卿本是想着先回来歇息会儿,可真进了屋满脑子都是楚行止,最后还是坐在了案几前翻开医书,想试着找找除了极北之处,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圣花的下落。
圣花一旦被人摘下来,就需要日日以鲜血浇灌,按照圣花的生长条件,就算西楚没有,其他地方也总该有合适的。
只是楚行止和云敬霆都派了不少人出去,都没有再见到圣花的影子。
想着,宋玉卿叹了口气,以手扶额。
医书,一翻就是两个时辰过去。
等云敬霆回来时,看见的便是在烛灯旁的宋玉卿,他放缓脚步,眉宇间划过一抹心疼,伸手搭在宋玉卿肩膀之上,“时辰不早了,怎么还不休息?”
宋玉卿转了转发酸的脖颈,直接毫无防备地朝后靠去。
见此,云敬霆忙上前一步,好让宋玉卿靠在自己身上,伸出手来帮宋玉卿不轻不重地捏着肩膀,“你想方子归想方子,总不能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吧。”
宋玉卿半眯着眼睛,已经是累极,“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云敬霆瞧着她这幅模样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俯下身子将宋玉卿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宋玉卿脸贴在云敬霆腰间,闻着他身上熟悉且令人安心的气味,唇角勾了勾,“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云敬霆动作一顿,而后意味深长地将人放在榻上,欺身而上,“多喜欢?”
二人目光相对,其间尽是缱绻之色。
云敬霆挑眉,“现在睡?”
宋玉卿冲他眨了眨眼,屋子很快黑了下去。
——
这两日,宋玉卿忙着研究楚行止体内的毒,也没功夫去关注京城和朝上的事。
大理寺卿被人捅死一事先前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查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查出结果来,别说结果,甚至连一丁点的线索都查不出来。
虽说京城里不少人暗中都认定了是云敬霆和宋玉卿干得,可毕竟没有证据,也就只是猜测。
朝中大臣被人如此明光正大地杀了,老皇帝心中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可大理寺那边却一直给不出一个交代,只能不停地在皇帝面前喊着息怒。
唐瑞之走进大殿时,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
“废物,你和朕说这么多有什么用,还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跪在地上的是前不久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现在满头的汗,正匍匐在地,“陛下,陛下息怒,您再给微臣些时间,微臣一定能查清楚。”
老皇帝眉头紧紧皱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出去吧。”
等人走了,唐瑞之才上前,不紧不慢道,“近日天气干燥,陛下还是要注意龙体。”
老皇帝靠在龙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眉心,“说说吧,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唐瑞之若有所思,许久后才开口,“回陛下,前大理寺卿为人向来谨慎,臣听闻他出京时还暗中带了不少人手,而且还是大理寺的人,皆是训练有素。可那么多人最后竟都没护住他一人,凶手定是对大理寺的行事作风颇为了解,而且还和大理寺卿有深仇大恨。”
光是这两点,就足矣缩小凶手范围。
老皇帝眸子眯了眯,也听说了京城中各种各样的传闻,“你怀疑宋玉卿和云敬霆?”
唐瑞之垂头,“微臣不敢妄下结论,只不过是在和陛下说微臣的猜测。此案已经查了这么久,想必也查不出什么线索了,微臣只是想提醒陛下,有些人是该敲打敲打了。”
沉默许久。
老皇帝眸光深邃,“大理寺卿出事时,朕记得云敬霆和宋玉卿二人就在梁城,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他沉下声音,“原来是朕小看宋玉卿那丫头了,她胆量确实不小,怪不得前几日还敢对工部尚书家的丫头动手。”大風小说网
唐瑞之观察着老皇帝的神色,面色温和道,“侯妃的气性确实不小,此事说到底也是猜测,不能完全确定,至于要如何做,还请陛下拿主意。”
宋玉卿胆大包天不说,还有一手好医术,现在济仁堂在京城中开得有声有色,不少人提起来都大加赞赏。
原先她和云敬霆和离,也算是安了老皇帝的心,可现在眼见着二人又走到了一起,老皇帝心中多少是有些不舒坦。
宋玉卿在京中威望越高,对云敬霆就越有助力,二人若真重新结合到一块,对他来说只能是威胁。
老皇帝指尖点了点案几,神情晦暗不明,“她在京中是接连惹出了不小的是非,不管大理寺卿一事和她有没有关系,朕都该好好敲打敲打她了,免得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