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没有解释，只是四下看了看，接着发出她完全听不懂的声音。
“歪比歪比？歪比巴卜？”
宇文璇明显被这波人类异常行为搞迷糊了。
不过下一刻，她便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只见那苍翠安静的大树后、树枝上、绿叶中、石缝下、花瓣里……
一颗颗玲珑小巧的脑袋纷纷探出头来，满脸警惕地打量四周。
见到王牧之后，忽然露出友善的笑容。
“这是……”
宇文璇愕然地看着这些玲珑小巧的家伙。
王牧道：
“这是小灵族，上古时期的种族，应该类似天地之灵的存在吧。”
宇文璇感觉新奇极了，不断打量这些小人，以她从小培养的博学多识，竟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这是什么存在。
不过转念一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自己只是个筑基修士，不知道的东西多的去了。
她便看见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人飞过来，和王牧有说有笑地聊起天来。
虽然她完全听不懂，但能感觉双方关系还不错。
小姒娥意外道：
“王牧，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牧尴尬一笑：
“说出来有点丢人……我又被追杀了。想问问，能不能借个地方暂避风头？”
小姒娥吓了一跳：
“你又惹了什么大妖怪吗？”
王牧摇头：
“不，是很多人类。”
小姒娥拂了拂胸口，长吁一口气。
王牧眨眨眼睛道：
“不过嘛……人类这个种族，可是比任何妖怪都要可怕的多哦。”
小姒娥啊的一声尖叫，打开一个碧绿的漩涡通道。
“快快快！不要让那些人类发现了！”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星期。
一个碧绿的宽敞屋子中。
王牧与宇文璇坐在凳子上，小姒娥坐在王牧的头上，三人面前，一个不断闪烁的画面中，显示着那些弟子的行踪。
“他们果然在找你呢。”
小姒娥开口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们好像对你很有意见啊。”
王牧想了想：
“你可以理解为……他们想要的东西在我们手上，为了得到那东西，就疯狂追杀我们。”
小姒娥眉头顿时蹙起来，不悦道：
“真是太可恶了。”
王牧莞尔一笑：
“有些人就是这么可恶，毕竟人类这种生物是很复杂的，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心地善良，才华横溢，而且品性过于正直。”
他说完，便见宇文璇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与小灵族熟悉后，她饮了一滴灵露，如今也能听懂小灵族的语言了。
“为什么这样看我，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面对王牧的质问，宇文璇压根不想说话，捧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口，安静而优雅。
她忽然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王牧当然明白她说的什么，叹了口气：
“我当然知道，但外面那么多人，我能怎么办？”
宇文璇的意思是，这样一味躲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追根溯源。
山神秘境是一种历练活动，是讲究排名高低的。
但目前为止，他们连山神秘境的排名规则都没搞明白。
“历代山神秘境的规则，都隐藏在山神谜语中，弟子们要用大智慧或大机缘破解，这也是山神秘境的第一道考验。”
宇文璇轻声道：
“毕竟修炼一途，并非闷头修炼，没有智慧和机缘的人，注定成不了大器。”
王牧点头，回忆起初入山神庙时，那道漠然威严的声音。
那就是所谓的山神谜语。
“前往无上之上的至高之地，寻找山神赐予的云中殿，最先登上至高之地将获得山神的赐福，秘境会在两年之后关闭。”
宇文璇沉吟道：
“这山神秘境中的至高之地……是哪里呢？”
“云中殿又在什么地方？”
“我上次参加秘境的时候，根本没听说过这两个地方。”
王牧也思索起来，但任凭他绞尽脑汁，却想不到任何有关的信息。
“至高之地，莫非是前往某座山峰？毕竟只有山岳这种存在，才可能是至高的地方吧？”
王牧下意识向小姒娥问道：
“你知道这里最高的地方是哪里么？”
小姒娥思索片刻，迟疑道：
“我知道最高的地方，就是传说中很远很远的一座神山，据说能沟通天界……但太远了，凭你们的速度，得几百年才能赶到。”
王牧和宇文璇对视一眼，皆是无语。
山神秘境总共才持续两年，他们哪有时间花几百年赶路？
“应该不是那座神山，那又会是哪里呢？”
就在这时，小姒娥忽然小声地道：
“王牧，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我们小灵族，可能马上就要离开了……”
她有些低落道：
“到时候，你就不能躲在这里了。”
王牧心里一惊，这才反应过来最重要的一件事！
相比什么山神谜语……
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安全问题啊！
因为小灵族一旦离开，二人就会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有闲心去猜那个虚无缥缈的山神谜语，不如想想如何应付那些利欲熏心的修士吧！
王牧看了一眼宇文璇：
“师姐，你伤势和灵元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他此前给了宇文璇一些千年灵涎，此物堪称疗伤修炼的极品，一周时间应该足够她养伤了。
“灵元已经恢复，有些神魂上的暗伤还需慢慢来，你要做什么？”
王牧想了想，又对小姒娥道：
“姒娥，你们大概多久离开？”
小姒娥掰着手指算了算，抬头道：
“大概一年左右吧，也就是说一年之后，小灵族就保护不了你了。”
王牧听到这句话，长舒一口气。
万幸，天无绝人之路，还有让自己修炼的时间。
宇文璇不解地望着王牧：
“问这问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王牧深吸一口气，吐出两个字。
“修炼！”
“什么？”
宇文璇差点以为听错了：
“你要修炼？修炼什么法术吗？”
要知道到了筑基境界，修炼这个词往往意味着漫长岁月。
一年时间用来修炼，就像一个武夫说，我要十天之内学会什么招数，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王牧却摇头，竖起一根手指：
“不，我是说在一年之内，修炼到筑基中期。”
——啪。
宇文璇手中茶杯落在地上。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