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乔棣棠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邹禹琉。
邹禹琉像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云城?”
接着,又恢复如常,顺着乔棣棠的话继续说道:“嗯,对,就是在云城见过!自从上次匆匆一别,本少爷日日梦到你。”
乔棣棠抿了抿唇。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男声。
“六哥,你又在调戏姑娘了?今日是母亲的寿辰,你可当心点。若是闹出事来,母亲不会饶了你。”
邹禹琉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站直了身体,理了理衣裳。
“你哪只眼看到我调戏姑娘了?我和这位姑娘是旧识,叙叙旧罢了。人家姑娘都没说什么,用得着你在那里抱不平?”
乔棣棠越过邹禹琉的身体看向了他的身后,眼里闪现一抹惊讶。
身后的华服男子同样是一袭海棠色的衣裳,长相也与眼前这个男子十分相似。不同的是眼前的男子脸上的神情玩世不恭,身后那人甚是端正。
来人唤眼前的人为六哥……所以,眼前的人是永宁侯府的六少爷,后面那个人是永宁侯府的七少爷?
这两位少爷是双生子不成?
一旁的昭元郡主看不下去了,出声道:“邹小六,阿奇只是希望你能本分一些,莫要做出格的事情令家族蒙羞,你怎得如此不识好歹。”
听到这个声音,邹禹琉身形微僵,冷着脸道:“是,我做什么事都是错的,七弟做什么都是对的。”
说完,头也没回,冷着脸离开了。
乔棣棠瞥了一眼邹禹琉的背影。
昭元郡主也在看邹禹琉的背影,她微微皱眉。这个邹小六小时候还好,长大了怎么这么不着调了。还是她的阿奇好。她转头看向阿奇,只见阿奇正盯着面前的姑娘看。
昭元郡主看向乔棣棠,在看清乔棣棠的长相时眼底闪现过一抹惊讶。
这世间竟然有长得这般漂亮的姑娘。
不,用漂亮这个词无法完全描述出这位姑娘的美貌,应该用绝色。
世间少有的绝色。
阿奇这是看上这位姑娘了?跟这位姑娘的长相相比,她就是地上的尘埃。阿奇会看上这样的姑娘也是正常的。想到这里,昭元郡主心里有些酸涩,垂了垂眸。
邹禹奇似乎察觉出来昭元郡主的心事,他握住了昭元郡主的手。
昭元郡主看着未婚夫宠溺的眼神,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邹禹奇:“这位姑娘,我替六哥向你赔个不是。我六哥一向如此放荡不羁,但他本性不坏,你莫要怪罪他。”
永宁侯府的六少爷和那位富商有几分相似,这位七少爷与他长得相似,自然也有几分相似。
乔棣棠收回看向邹禹琉的目光,仔细打量着邹禹奇,道:“六少爷只是与我说了几句话,并未做任何过分的事,无须这位公子道歉。”
邹六少爷的确有些风流,但不下流,刚刚他并未对她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反观这位七少爷,看似在为六少爷说话,实则在暴露六少爷的问题,让人听了有些不舒服。
昭元郡主的一颗心都在邹禹奇身上,自然瞧见了乔棣棠在打量他。他生怕乔棣棠要打邹禹奇的主意,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怎得这般不识好歹,阿奇是在为你打抱不平。”
乔棣棠收回目光,朝着昭元郡主福了福身:“多谢二位为我抱不平,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昭元郡主有些不悦:“不知好歹。”
乔棣棠垂眸不语。
邹禹奇又看了乔棣棠一眼,握了握昭元郡主的手,笑着说:“郡主莫要动怒,咱们去看看我早上钓的湖虾,想想看一会儿怎么吃。”
昭元郡主立马笑了:“好啊,阿奇对我真好,我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邹禹奇抬手刮了一下昭元郡主的鼻子,笑着说:“能遇到郡主才是我的福气,是我们邹家的福气。”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示爱,随后离开。
乔棣棠站在原处,看着邹禹奇离去的背影,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
不会错的。
邹六少和邹七少无论是长相还是背影都与那名富商十分相似。
而且,她突然想起有件事被她忽略了。
当初得知苏老爷去过许多权贵之家拜访,她将重点放在了让苏老爷进去的几户人家,从而忽略了另一个问题。苏老爷来京城攀附权贵,定是先去罗幕嫁过去的那一家。
他当初第一个去的是永宁侯府!
因为永宁侯府避嫌,她便没想到这一点。
如今想来,那位富商行事十分谨慎稳重,不将苏老爷请进去才是正常的。后面苏老爷再去的那几家都是他与苏老爷商议好的障眼法。
邹禹奇和昭元郡主刚走到拐角处,有下人匆匆过来了。
邹禹奇:“怎么了?”
仆人:“不好了,七少爷。”
邹禹奇皱眉:“慢慢说。”
仆人看了一眼昭元郡主,小声道:“您早上为郡主钓的虾全都被六少爷弄死了。”
昭元郡主顿时就怒了。
青儿来到乔棣棠身侧,小声道:“姑娘,那位昭元郡主就是福王的长女吗?”
乔棣棠:“嗯。”
青儿眼神十分复杂地看向昭元郡主。
乔棣棠又看了片刻,道:“走吧。”
她刚刚并未从邹六少爷身上闻到虾的腥气,又或许此事不是他亲手为之而是吩咐身边的仆人做的。不过,这些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些事情一旦确定了反倒是不似从前那般急躁了,心里也安稳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