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居然还想睡觉?”
“喂,我们这样子不会弄死她吧?”
“你急什么,人家亲爸都不急。”
“就是就是。”
俊美而儒雅的男人蹲在她面前,嘴里面叼着牛奶味的棒棒糖,他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刚才敲鼓的时候爸爸说了什么,你听到了吗?”
周围的人都等着她的答复,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一边拿着锣鼓在她旁边敲,一边和她说话,还必须让她听到,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爸爸……”小女孩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很害怕,“我、我没有听到。”
“这样子吗?”男人脸上闪过一丝遗憾和可惜,“那宝贝我们多听几次吧。”
接下来的七十二个小时,她耳边都是刺耳的锣鼓声,根本无法入睡。
而这七十二小时并非是她人生最黑暗的记忆,比这更加变态的折磨还有更多更多。
久一诺的颤抖缓缓停止下来,她深吸几口气,压下内心的恐惧,不断告诉自己,她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
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面的匕首,这是夕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里面是一个人对她满满的爱意。
“没事了,没事了。”
她安慰着自己,将匕首往里面再塞塞,防止掉出来。
“我已经离开那个地方好多好多年了,也再也不会回去了。”
她召唤出电锯,按动开关切开了大钟。
大钟是铜质的,属于金属,相当轻松的就切开了。
白裙小女孩并没有消失,而是依然恶狠狠的盯着久一诺,而她旁边还有很多同样穿着白裙的小女孩,她们手拉着手,仿佛在玩小游戏一样。
久一诺靠着大钟倒是也不急离开。
嗯,好吧,是无法离开。
要是一只鬼怪还好,她还可以试着冲出去,但是这百鬼夜行一样的画面给人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她不敢离开,小女孩们不敢靠近大钟,索性她就开始琢磨唯一知道的线索,那个童谣。
“现在童谣的第一句和第四句都已经出现了,局面也变得非常糟糕。一旦玫瑰和月亮再满足其一,是不是她们的数量会变得更多,或者不再畏惧钟声。”
她想着,敲击了一下钟面,虽然发出的响声不如之前那样洪亮,但是也是使得小女孩们往后退了一步。
“看来她们是真的怕这个,就是不知道是单纯怕钟声,还是怕噪音。”
久一诺按下开关,电锯发出嘈杂而恐怖的声音,而小女孩们不为所动。
“看来是单纯怕钟声,难不成我要抱着钟跑吗?”
大钟的大字不是白叫的,就算久一诺没有变成小孩也抱不动,何况她现在的身体。
“不知道大钟的碎片有没有用。”她摸着下巴思索着。
“等等……”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假设第一句童谣和第二句结合起来的话……”她看着越来越多的白裙小女孩们,寒意一点点爬上脊椎,“这里的夜静悄悄,而我打破了寂静。”
白裙小女孩第一次出现是她和唐软软聊天时,而小女孩多起来是在第一二次钟响时,她们也许真的惧怕钟,但是钟所产生的声音也会吸引她们。
“不对,假设真的是声音,而且是从白裙小姑娘跳绳开始,那我和唐软软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应该出现了。”
唐软软可一点都不安静,相反咋咋呼呼的,一个人的声音比得上一群人的。
“条件到底是什么?”久一诺怎么想都想不出。
“算了,先试试另一个假设吧。”久一诺捡起钟的碎片朝着白裙小女孩们投掷过去。
她们纷纷闪避,唯恐触碰到,而不小心被钟片触碰到的小女孩瞬间魂飞魄散。
久一诺舔了舔干掉的嘴唇:“这不就好玩起来了吗?”
吕邵天被人放出来的时候还以为久一诺终于来救自己了,结果就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瞳孔。
“你是谁?”
吕邵天和蒙葆没什么接触,自然也认不出变小以后的她。
但是吕邵天那头标志性的绿头发使得蒙葆一眼就认出了他,她有心想将他继续关在禁闭室里面,但是转念一想,他和久一诺关系不错,要是将他拉到自己这一边……
想到这里,她的笑容变得明媚了三分:“我叫甄玉儿。”
“哦,谢谢你。”吕邵天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心想,要是出了这个世界还能碰到她,他一定会送点礼物或者锦旗什么的感谢她。
他不是郑邦,也不是何途,没有财力和人力去调查一个人的住址。
就像他到现在都没有和久一诺在现实中见过一样。
想见逃生游戏里面的人,只能祈祷他最不靠谱的运气。
吕邵天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她,她装作很崇拜的样子道:“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你岂不是参加过好多次逃生游戏了,你好厉害呀,我好佩服你。”
吕邵天不是第一次被女孩子夸,当然不会因为这个就飘飘然,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怀疑这个女孩别有用心。
“呀,你还活着就好,我担心死你了。”
唐软软是久一诺离开大钟后碰到的第一个人。
此刻她发出小女孩娇俏的笑声,一瘸一拐就想过来抱久一诺。
久一诺避让开,提醒道:“小声点。”
她说完,压低声音,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唐软软。
唐软软听后,惊讶得捂住了嘴。
随机她凑到久一诺旁边,奶声奶气的问:“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只能这样子说话了?”
久一诺感觉到吹到自己耳朵里面的热气,分外的不适应,挥挥手让她离自己远一点:“倒是也不用离这么近。”
唐软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怎么开心了,抿了抿嘴,没继续说话。
久一诺:“对了,你如果看到了镜子就带给我,我拿这个和你换。”
她拿出一块钟的碎片,解释道:“拿着它,那些小女鬼就不敢靠近。”
“这么厉害呀!”唐软软又凑了过来。
虽然没有凑到耳朵那里,但是两个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太近,甚至让久一诺产生了一种她要亲上来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