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白说了许多,她自己的能力,淑雅淑婷的能力,王夫人的能力,以及关于这些能力的猜测。
王夫人是知命司的高功,对于命理方面颇有研究,专攻的是厌胜之道,结合许宛白自身与月光有关的能力,她在发现书婷身上的怪象之后,就推断王夫人的能力当中有与诅咒有关的。
淑婷自己不知道的嗓音问题,恰好就是王夫人对于许宛白她们的一次尝试,也是对于六欲魔宗的献媚。
淑雅的能力和她之前所做过的读书有关,她所读的书中知识会化作实物,不过功效很弱,可能与她自身黑线粗细有关,这也是为何李静轩进到绣楼时她在读书的缘故。
淑婷的能力和她喜欢弹得琴有关,据说拥有让人静心凝神的功用,只是在婉小姐的小院当中并无古琴,让她的能力很难得到提升。
她只能依靠平时侍女身份获得寥寥无几的反馈,与淑雅读书相比所差甚远。
也正是在了解了这些之后,李静轩一直很奇怪一件事。
若是有了黑线,并获得身份之后,就会得到一种能力,那他的能力呢?
“婉小姐,你的意思是,你也没办法吗?”
淑雅很不情愿的痛苦出声,她是一个极为爱美的女子,如今自己引以为傲的嗓音,居然在他人耳中尖锐刺耳,这让她难以接受。
尤其是自己抱有很大希望的婉小姐,也对她这一怪象无可奈何。
许宛白讲完前因后果之后,听到淑婷的话,也很是伤心,她对着淑婷说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明天我会去找王夫人要一个说法。”许宛白的话语间带着凌冽的杀意。
她其实在发现淑婷身上的怪象之后,就想起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有一种阻碍感,但是很轻微,月光照耀之下,更是一点波澜都未带起。
她知道自己其实才是王夫人诅咒的主要对象,淑婷只是受到了一点余波影响。
她试过用月光去驱散淑婷身上的诅咒,只是诅咒已经生效,月光也无济于事。
听到婉小姐的话,淑婷没有在意她的道歉,她只是带着愤恨的表情看向小院外面,没有再说话。
李静轩知道她为何愤恨。
不只是因为嗓音问题,还有她在宴会上所受到的苛责。
许宛白讲起能力的时候,也将王夫人如何献媚说的很清楚。
王夫人在许宛白她们到的时候热情欢迎,到了现场却故意让她们坐在最后位,还让淑婷为全部夫人、小姐端茶倒水。
许宛白没有惯着王夫人,当场就翻了脸,然后现场除了那些不明就里的凡人,其余各个教派的高功都讲,都按照各自原本身份划分了小圈子。
只是淑婷侍女身份,必须听从命令继续干着事情。
这是一件不合情理,但是符合身份的事。
好在的是,许宛白让她只用干自己这边人的事,让她没有那么难堪。
不过翻脸之后,整个宴会也就乌烟瘴气,虽说没有泼妇骂街,但是各自都在用言语诋毁着对方。
她们终归还是没有拉下面子如同凡人一般骂街,相较于言语上的侮辱,根据她们修行生涯上的经验更倾向于动手毁灭。
可惜的是,限于秘境当中道尊的强大规则,她们也只能各自分成小圈子之后,争吵一番之后,觉得无趣便再不言语。
分成小圈子之后,许宛白身边的人明显比六欲魔宗人少。
这也是她为何回来晚,脸上愤怒潮红一片的原因。
大部分知命司的人都投靠了六欲魔宗,尤其是那些从宗门洞天内出来游历之人。
他们迷信天命,总是认为命由天定,所以面对命中该有之事,常常会做出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所以,知命司的人从来都不可靠,这是虞夏一朝上下都知道的事。
也是因为这,知命司的人很少掺和进虞夏当中之事,只是呆在自己的知命司当中,从事命理研究,不问世事。
但许宛白无法理解,她问过他们原因,他们就说天命如此。
无论她再怎么问都是一个答案,天命如此。
知命司当中的修行道路,同其他修士在修成法力之前并无什么区别,只是将炁炼化成法力之时,他们便需要通过自身所选定的命器,来完成这一步,进而在法力当中留下命契的痕迹。
站在六欲魔宗当中的知命司修士,手中、身上会有着五花八门的命器,葫芦、龟甲、铜钱等等。
许宛白面对这些以前自己了解过,但没和他们经历过事情的知命司修士的选择,有点愤怒。
但更让她愤怒的是,一个发髻上有五枚铜钱的少妇,在将发髻上的铜钱取下,任由头发披散,随意摆弄了几下铜钱之后,就提议将今天的宴会持续到晚上。
这个少妇就是许宛白口中的王夫人,单只是这样,她居然还不满意,竟然还在她们离开之际,诅咒了她们。
在秘境当中,一切不利的直接或间接攻击手段,在身份没有出现问题之前,都会付出代价。
王夫人宁愿付出代价,也要尝试诅咒她们。
许宛白有点不安起来,似乎有什么她并不知道的事情在发生。
李静轩并没有对许宛白的决定,做出质疑。
她推迟了前往范家的邀请,她要去找王夫人搞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静轩只是在她决定好了之后,说了一句,“师父,我也要去。”
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许宛白很是欣慰的同意了。
在他之后,淑雅、淑婷也跟着说,她们也要去,不过,许宛白没有同意。
事情已经变得不再明朗,知命司的人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尝试诅咒她们,她们若是想要活着,投靠六欲魔宗之后,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行事。
他们疯了,许宛白担心自己无法护淑雅、淑婷周全。
淑雅、淑婷的脸上很不高兴,但她们没有说什么。
李静轩并不担心自己化身的安危,他只是觉得自己以后应该在黄昏之时,前往矿坑,进行原本的计划,做好两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