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平复下心气,想了想道:“看来计划可以实施了,就等着张仪的人,估计不日可到,毕竟他才是真的认为司马荆奇货可居……”
顾青衫点点头:“可惜啊,他永远想不到,自己在你的圈套里自以为得志。”
“活该,谁让他天天那么多想法,一个夏国还不够他折腾,要的太多了……”
“他是泰岳天下行走,想得多正常。”顾青衫看看他:“要我说,你才真正不正常啊……”
江凡叹了口气,久久没有言语。
眼看江凡开始喝闷酒,顾青衫瞪大眼睛忽然说道:“我想起个有趣的事,改日等你进了大王子府,他忍不住要想和你亲热怎么办?”
顾青衫,卒。
——
司马荆来回踱步,被拒绝了,这个他完全没想到。
但他的神色不忧反喜,让林昭姬觉得有些奇怪。
“我说过此事最怕她本人不同意,果不其然,但……你好像很高兴?”
司马荆微微笑道:“你是没听明白她话中之意。一个应字就说明一切,不应,不是不敢,不是不想,而是还不能。”
林昭姬好像有些明白过来:“世兄的意思是……”
“不错!她已经告诉我们了,意思就是得先解决南宫的问题,这也算是她给我的考验吧。”
林昭姬这才恍然:“原来如此,此女心机果然深重。”
“这才对,这才对!”司马荆握拳狠狠砸了下手掌:“这样才是我想要的王子妃!”
林昭姬道:“那么接下来你便要利用刺杀一事做文章了?”
“对,没有比这更好的文章。如今因此事我那二弟如坐针毡,断不能出乱子,若是矛头稍微不对,他就洗不干净。所以……”
他露出一丝微笑:“南宫啊,说不得本王子要横刀夺爱!”
——
南宫信是懵圈的,活这么大岁数都没这么懵过。
昨日被人提亲已经滑天下之大稽,让他笑了一宿。
今天万没料到,大王子居然亲自登门,索要姜若尘。
而理由直接把他手中的茶碗都惊掉了。
——一见钟情,要纳为正妃!
南宫信当时足足有两炷香时间没回过神来。
后来差点都不记得说过什么,幸好有昨日之事垫底,没太过于昏头。
总算表现出极大愤怒,险些当场和大王子翻脸。
不过下一刻,大王子却直接跟他说了个事情,让南宫信愤怒却又无奈的深思了许久,终于勉强答应下来。
见他万分不甘,大王子也没让他太别扭,悄然应承了些重要好处,这才让南宫信咬牙下定决心。.biqugetν.
只不过等大王子走后,南宫信静坐了好一会儿,突然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强忍笑忍过头,终于抽筋。
后来……后来当然是被江公子摁地上揍了个鼻青脸肿,不过他发誓,这笑话能乐到入土。保不齐死前有人再讲一遍,还能回光返照一把。
于是,在南宫公子万般不情愿中,刚到手的绝色美人儿姜若尘,转手被送给了大王子。
这件事在贵族圈很常见。
但不常见、甚至根本不可能见到的事却发生了。
那位司马荆大王子竟然是百车千乘,净水泼街,将那风尘女子以空前的规格大礼迎入府中。
这件事属实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而随后传出的消息才让人恍然大悟,原来大王子在梅园诗会上对那姜若尘一见钟情,朝思暮想,夜不能寐,终于下定决心,迎其入府。
说起来大王子做到这种程度,依然是千古奇闻,而更奇葩的消息更让所有人匪夷所思。
这位姜若尘竟然没答应大王子的求亲,反而做了个客卿。
大王子不但没恼怒,反而对其恭恭敬敬,没有丝毫冒犯。
奇闻啊,天下奇闻!
这事儿很快传遍静安,但随即就传出更让人无语的事。
静安郡守的宝贝儿子听闻这个消息痛哭流涕,几度晕死过去。据说,对那姜若尘同样一见钟情,还派人提了亲,结果没想到被大王子横刀夺爱。
好在其父苦口婆心劝慰,而又听说姜若尘虽然入府,却并未答应大王子的亲事,这才勉强喘过气儿来。
这可是让全静安人看到了人间最奇葩的事。
也忍不住纷纷猜测起来,到底何等女子竟然让两位大公子做到如此程度。
一时间这位姜若尘姑娘成了静安老少皆知的名人。
许多人品评其诗作的同时,更感兴趣的,是接下来事态会如何发展。
当然,也有人发现最早拥有这位美人儿的南宫公子数日闭门不出,其下人也都战战兢兢,显然这位火大且憋屈的很。
好么,一女弄得三位名家公子争风吃醋。
这姜若尘也太有魅力了吧……
静安人都在看奇葩乐子的时候,大王子司马荆却面带笑意欣赏着这位自己眼中的绝代佳人。
她正在写字,字体竟完全不同于女子,而是傲骨峥嵘,一撇一捺间如同剑意纵横,自带嶙峋。
而她所书之文,更是让大王子惊为天人。
——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乾坤未定,你我皆黑马。东山再起,还称人间豪雄!
“好字!好文!”
司马荆一时间竟觉得心潮如海,热血沸腾。
“好一个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乾坤未定,你我皆黑马。东山再起,还称人间豪雄!”
他看着眼前的字,眼前的女子,觉得得到了世上极致的珍宝。
这等奇女子,千年难遇,万载难求,竟然被自己遇上了。
而南宫信那个蠢货,恐怕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姜若尘此时身着一身男装,容颜俊美中带着几分英气,简直让司马荆挪不开眼。
信手丢下笔,江凡潇洒的一转身,向着司马荆拱拱手,施了个男子礼:“司马兄,小弟姜若尘有礼了。”
司马荆仰天大笑,上前一把托住她的小臂:“姜贤弟,若尘贤弟,司马荆得你,胜百万雄兵矣。”
江凡淡淡一笑,“司马兄过誉,小弟万不敢当,胸中只有点滴墨水,愿为大王子出谋划策,效犬马之劳。”
“好,好!”司马荆那张阴沉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潮红,足见他此刻的兴奋之情是如何难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