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八尺沉默片刻:“以你的资质,可以,不过我要奉劝你,玄冰二十五与玄坤二十五一样,皆是超越人体极限之剑,圣尊曾说过,一旦施展,很可能因承受不住,灰飞烟灭。你确定要修?”
“要!”凌云几乎毫不犹豫。
杨八尺叹息:“到底是凌云啊,有武道凌云之志,也罢,口诀传给你,自己掌握吧。”
一个说,一个记,很快完成。就在两人刚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杨八尺神色一动:“外阵,开启了。”
凌云和顾青衫也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事情出现了变化。
果然,有声音传来:“请八尺兄开启内阵,送凌云世尊出关。”
“甲戌的声音……”杨八尺看了看凌云。
凌云眉头微微一皱:“为何是我一人?”
顾青衫却笑了:“显然啊,他们要把我困在这里。不过若我猜测没错,世尊能出去,是您那女婿的手笔。”
凌云沉思:“那么,如何处理?”
顾青衫略一思索:“您出去,现在您还没暴露心思,配合着点挺好,至于我……呵呵,另有想法。”
……
太华门人撤离了,被秦军夹道送走,场面很大,也让无数太华弟子愤懑羞愧。
这意味着他们放弃圣地千年基业,太华山成了空壳子。
随后,因为江凡乘鹤逃离,没有了借口的秦军有序撤兵。
凌云却没有离开,发表了个出人意料的声明,称甲子与顾青衫之争难辨是非,自己不予置评,亦不参与。不过江凡身为其女婿,自己将代表个人全力支持。然后沉默的隐于天剑峰。
然而,因为她劫持顾青衫而且至今顾青衫未归,其麾下六千武者群情激奋,将天剑峰团团围住,拒不撤离。而且借太华门人撤离,占据了逆剑峰。
他们看起来应该占据万剑峰,但毕竟那里是太华圣尊的山头,顾青衫打着尊圣尊的旗号,就不可能这么干,而占据对头甲子的逆剑峰就没毛病。
于是乎,太华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局面。
空壳子万剑峰独立中央,天剑峰继续为凌云占据,顾青衫麾下占据逆剑锋,一时间太华圣山被瓜分为三。
当然,这只是外界看到的表面现象。真实情况是,太华山只剩下个圣地名头,基本上已经被秦国占领,唯一例外是剑冢无法控制,不过甲子同样也不敢奈何之。
这场博弈,最终没有按照江凡的最初设计走,但他要的自己这方面结果却没什么太大变化。变化的是太华。
武盟没有被钳制住,甲子果敢睿智,反倒趁着这个机会斩断了尾巴。虽然名声上必然大大受损,可也真正获得自由。
“各有所得啊……”
江凡有躺在天剑峰大殿外头那棵老松树下,吃着扶摇宝贝喂的水果,很有些遗憾。
“知足吧,能驱逐太华,千古以来谁敢想过?从此秦国国境之内,再也没有其他势力,你们可以放心的经略天下了。”
顾青衫也躺在他旁边,待遇同样不错,有小魔女喂着吃。
江凡嗯了声,“话是这么说,本来可以更好,不但占领太华,还能掣肘武盟……”
“好了好了,贪得无厌没好下场。说说后续吧。”
“后续……”江凡吐出一颗果核:“你怎么看?”
“我若是甲子,从此天高任鸟飞,但第一件事要稳定武盟,遭遇如此大变,武盟必定极其动荡。”
“嗯,我也这么想,不过甲子敢干,就想好了办法,我们无法阻止,能做的,就是想好如何去压制。”
顾青衫微微眯眼:“压制……不,不能给武盟喘息机会,我想要开战。”
江凡一愣,一下子坐起身:“开战?”
顾青衫也起身:“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吗?武盟现在内部不稳定,我为什么给甲子时间?而你们也要开始出兵横扫天下,对我也是非常好的机会,有战争就有机会。”
江凡略微一思索:“有道理,你打算怎么做?”
顾青衫想了想:“需要你丈母娘。她要发声,让世人知道甲子是太华逆贼。”
江凡点点头:“问题是为了换取太华撤离,岳母已经发声两不相帮,如何改口?”
顾青衫微哼一声:“太华撤离,是不想被女帝钳制,这个条件足够了,我没想到以你这不吃亏的性子,居然会同意世尊发表声明中立,这完全是额外赠送啊,其实完全可以趁着这次见到圣尊的关系,公开指责甲子囚禁圣尊谋夺圣地。你到底在想什么?”
江凡沉思一阵:“你觉得,甲子会不会想见我丈母娘?”
顾青衫眉头一动:“凌云世尊中立,且看起来敌对女帝,我若是甲子,会去,毕竟争取到凌云,相对我而言,就占据了大名分。”
江凡却摇摇头:“不,我却认为,甲子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他必然已经放弃争取凌云。”
顾青衫不解:“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不干脆点?”
江凡道:“我不知道你能溜出来啊,必须考虑先将丈母娘换出。何况干脆了又能如何,武盟发展至今,已经独霸江湖,你想开战,也只是从局部开始,不可能直接进攻武盟总坛,你没那个实力。”
顾青衫点点头:“所以,我需要收拢更多力量。”
“从何而来?当然是那些尚未加入武盟,却在遭受其逼迫的武者,而武盟从现在开始,将再也没必要遮掩爪牙,势必会疯狂扫荡,逼迫他们加入。对不对?”
“是这个道理,你想说什么?”
“这些江湖势力该怎么办?他们既然没加入武盟也没加入你,就是两方面都不想,那么……”
“需要一个中立势力庇护!”顾青衫猛然醒悟:“凌云世尊,他们会上天剑峰,投靠凌云世尊。”
江凡笑道:“可是来了天剑峰,迟早不就是你的了?等公开关系那一天,他们直接失去了选择。”
顾青衫目光亮起来:“是啊,这可是不小的力量,至少能占据整个江湖三成武者。”
江凡点头:“所以,既然不能全面开战,那么凌云世尊再中立一段时间不挺好,至于什么时候公开……”
“在战争中找机会!”顾青衫抚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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