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理,确实和李基农是旧识,在李家未衰弱时,当时叔孙理还不是官员,和李基农相交甚密,相交自然有对比,对比就有伤害,伤害便心存嫌隙。
李家富贵,出手阔绰,而叔孙理囊肿羞涩,虚荣心却极强,这样的对比让其虚荣心大为受挫,后来在叔孙通的帮助下得以举荐,在朝中任个一官半职。
此时是,他有了和李基农炫耀的本钱,可柰李家家道中落,再也寻不到李基农。
最近得知李基农回到长安乡,还凭侄子的庇荫耀武扬威,心中甚是不畅,正要寻机会和李基农一叙‘前旧’时,却得到宣诏,让他很是得意。
是日,他领旨来到长安乡,那个嚣张的样,别提有多嘚瑟,他要找李基农叙旧叙旧。
至于说教李肇,呵呵!他可不傻,他是什么,人家李肇又是什么,叔孙通傻,他不傻,他要的是在李基农面前好好炫耀一番自己儿子,让李基农知道,在教导儿子方面,其不如他,让李基农也试试虚荣心受挫的感觉。
“李兄别来无恙!”
“恭喜恭喜,恭喜叔孙兄贵为上吏。”
“那里是上吏,过誉了。”
两人互相寒暄一番,貌似关系非常不错。
聊着聊着,突然叔孙通一转话锋,言语随即变了味。
“听说你长安乡无人科举,可有此事?可惜了,偌大的地方,竟无俊才。”
李基农脸色一黑,暗道此獠还是不改以前的尿性,他自然听出话中意思,却也不认怂,“谁说的,我长安乡萧何便报了名。”
“萧何?对对对,他好像是报了名,可是听说他读的是杂书,有用吗?这和没报名有什么区别。”
“李兄呀!你可真勇敢,你就不怕他连入围的机会都没有,丢尽你的脸吗?”
“我觉得你还是赶紧撤销报名为好。”
叔孙理调侃地回应,李基农听之脸色通红,气得手臂青筋条条。
“我儿叔孙辅就不同了,你不知道吧!他乃此次科举的热门人选,陛下都知道了他,如果不出意外,榜一必是我儿。”
这话越听越难听,分明是在炫耀他儿子从而贬低长安乡,不,更多是瞧不起他李基农。
这是挤兑来的,可李基农却无力反驳。
的确,按这样下去,为萧何报名也等于没报。
“送客!”
李基农不想再理会此獠,此獠就是来看他笑话的,门也没让之进便下了逐客令,端得干脆利落。
叔孙理也不在意,更没有说出这是皇的旨意,他只是诡异地笑了一下,便走了。
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他的目的已达到。
叔孙理来长安乡只是匆匆一瞥,与此同时,东郊纸店。
如是往常,便是人流络绎不绝,但今天,人流不减,却皆围在一个地方看热闹,便是纸店和书摊门口,议论纷纷。
地上,正有数十竹卷布帛典籍堆在那里,正烧起了熊熊大火。
也不知是谁搞的闹剧,竟在这里焚烧典籍而导致围观者众。
围观人当中大多是学子,他们对着焚烧的典籍指指点点,骂声一片,矛头直接指向了东郊书摊,因为这是在书摊的门口。
须知道,典籍在学子心目中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但此刻当着大家的面焚烧,这不单单是侮辱典籍,而是侮辱学子。
“必是书摊所为,诸位,必不可放过萧何等人,毁了书摊,毁之。”
“对,毁之,如此焚烧典籍,目的还不够明显吗?自是为得益其三书,无耻呀!”
“对,毁之。”
顿时,学子们的情绪被挑拨了起来,皆义愤填膺地涌向书摊。
不一会儿的功夫。
东郊书摊受到前所未有的攻击,整个店几乎被砸坏,里面的书全被撕个粉碎,萧何无法,只得匆忙逃回长安乡,禀告此地情况。
章台宫,冯去疾如往常一样见了皇。
科举来临之际,他往皇宫里走得很密,当然是皇的旨意,科举大事关乎国计,皇必须要全局掌控,消息来源便是出自冯去疾之口。
待冯去疾禀报完科举情况后,便提到一事。
“陛下,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冯去疾说得很隐约。
嬴政今天心情不错,示意冯去疾,“说吧!君臣之间不必介怀。”
“诺!”冯去疾顿了顿,说:“昨日听到少府所属众人闲话,似乎是针对李将军。”
“又是李肇,他难道也得罪了韩少府?”嬴政为李肇的事儿简直操透了心。
“倒也不是,只是传出些闲言碎语罢了。”
“哦!说来听听!”
“闲话乃高俅所传,他说他儿子从李肇的书摊里买了杂书”
是的,自从儿子不事法学儒学,却成天看杂书,高俅苦闷不已,苦劝无果后,他便去调查,发现二书乃出自萧何的书摊,并调查到萧何来自长安乡,便将二书归咎到李肇头上,自然也牢李肇的骚。
“却整天只看杂书,不事百家之道,须知道,科举即将到来,他儿子也报了科举,此等时刻却看杂书,后果他自然能想到。”
“遂,他满腹怨气,便整天在上值时抱怨,少府所属人尽皆知。”
冯去疾徐徐说着。
“哎,这个李肇真是不让人省心了,明知科举来临,还卖什么杂书呀!这不害人吗?高俅如此抱怨也情有可原。”
嬴政有点为高俅打抱不平。
“他也真是的,朕让之从商,自是有朕的意图,他不好好从商,却尽惹麻烦事,这叫朕如何当他的靠山。”
他有些怪,怪自己怎么就听信李肇的话而当他的靠山呢?这不是让之狐假虎威吗?现在好了,才几天呀,接连听到是他不好之处,这叫他如何善后?
“既然闲言,自是不必理会。”皇还是站在李肇这边的。
冯去疾自知皇的心思,自然不再提。
“对了,叔孙理可从长安乡回来了,学子的情绪可平息了下来?”
嬴政突然想起这事。
这下可为难了冯去疾,这两天他也为此事操着心,却不敢对皇说起,此刻皇问起来,叫他如何回答,难道照直说?
“怎么?在朕的面前也敢有隐瞒之事?”嬴政微怒,轻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