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命运是一场安排好的舞台剧,你一生所将要扮演的角色都早已有人替你写在了剧本之上。
处于极昼的冰原,虽然不如往常寒冷,可是凛冽的北风刮的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见不到任何活物的痕迹。可是一串清晰的印记突然出现在冰原之上,一支由几辆动车组成的小型车队朝着冰原深处驶去。
这片冰原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时间长到曾经建造在这片严寒之地的钢筋水泥也在时间的侵蚀下破败不堪,里面满是过冬的小动物巢穴,巢穴中有它们在秋日里准备了许久用来过冬的粮食,动车轰鸣的引擎声惊醒了在地下巢穴冬眠的冰原鼠和雪狐。
也许是这群陌生人的到来惊扰了未知的神明休憩,本来就在狂啸的北风吼得更急了,裹着如细小冰刀般的雪花肆意的释放自己森严的力量,带走所有的温度,释放极致的寒冷,似乎是在给这群陌生人一个下马威。
“大人,我们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你看我们是不是把铁卫提前放出去,以免有人逃出去走路消息。”
本来坐在车厢内手中夹着一根快要燃尽香烟的赵吉安从神游物外中缓缓回过神来,本来略显呆滞茫然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拿起香烟重重吸了最后一口,那股灼烧感由舌尖直入肺腑,整个人瞬间清醒。
想着这次出来时自家老爷子对自己说的:“最好的棋手总是隐于幕后掌控全局,等到图穷匕见之时,就直刺对手的心脏。”
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资格去作为一名棋手掌控棋局,现在的自己充其量就只是棋盘上的小卒子,自己只有过了河,才能由棋子变成棋手的机会。
赵吉安面无表情的对等候的在车外的属下下达了命令。
“很好,把所有的铁卫和斥候都放出去,除了目标人物以外,其他人等一个不留。”
双脚踏上冰原,有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心,不同于坐在车上时的脚不着地,内心总是不踏实。看着远处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肉眼清晰可见的距离,一座黑色堡垒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犹如一只匍匐的巨兽,时刻准备醒来。虽然寒风透过厚厚的棉衣让赵安吉不由自主的想把整个身子都缩进大衣内,可是内心的火热是掩藏不住的。
赵家乃是天水城的第一大家族,更是从新世界众议会创立到今天一直有一把属于赵家的椅子,赵家并不像其他大家族一样实行严格的嫡庶之别,所有的赵氏子弟只看能力品行,不论血缘。虽然自己自认不输族中那些青年才俊,可是受限于父辈的资源,自己的前半辈子过的不是太顺遂,小的时候更是没少受家族其他子弟的敌意针对,可是很快,这一切都会成为历史,再也不会有人提起,自己将以新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枉自己这十几年来吃的苦。
零星的几声枪响在堡垒深处响起,只是很快就归于平静,偶有跑进风雪的人很快也没了声音。
这次行动是谋划已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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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更是投入了极大地资源。毕竟这是一场豪赌,扔到赌桌上的赌资越多,等到开牌时赚的也就越多,以有心算无心,想必战斗很快就能结束。
堡垒深处的一个闭塞的小房间里,
一名挺着大肚子的妇人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女式手枪对着自己的下巴,眼中泛着凶光,对着房间里的其他人大声吼道,“不要过来,你们再靠近一步,我就自杀。”
赵安吉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无动于衷。他知道那个女人不会自杀的,这不过是最后的顽强罢了。真是可笑,如果日后那个男人听到心爱的女人死于自己送给她的防身手枪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从众多铁卫中潇洒穿过,赵吉安从容道。
“素姐,我知道你不会开枪的,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已经四十多岁了,马上就要奔五十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本就是一次偶然,你忍心他漂泊半生却连想当爸爸的愿望都实现不了,只能看着别人的孩子笑,你是知道的,他虽然不说,可是他一直很喜欢小孩子,很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你忍心剥夺他的希望?
名叫素姐的女人看着缓缓出现的赵吉安,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疑惑的问道。
“怎么是你?你可是他最亲的弟弟?....”
赵安吉扯了扯嘴角,洋洋得意的说道:“当然是我。不然怎么会有人知道他把你安置在这里。”
素姐痛骂道:“你这个无耻败类,怎么对的起他?”
赵安吉突然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无耻?我败类?我十三岁跟着他出生入死,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最后我得到了什么?我只是别人眼中的一个随从,随从你懂吗?只能站在黑暗里看着光明里的他。”
“我不配有自己的名字吗?没有人会真的记得我,大家说起我从来都是他的弟弟,凭什么那个站在光明里的人不能是我?”
赵吉安宛若癫狂的站在哪里,痛诉着自己的不甘心,宣泄自己集藏内心多年的愤恨。
如同科举多年都没有什么结果的酸秀才,忽然有一年却成了状元郎,内心积攒多年的苦闷惆怅要找个地方发泄才作罢。
“以后的我将不再是个小人物,我也可以在台前有自己的位置,来唱一出属于我赵吉安的戏。现在。。。。”
赵安吉突然从癫狂中平静下来,对着身后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放下枪,不要走火伤到了对面的女人,缓缓从人群走向背靠墙壁的女人,轻声诱惑道。“素姐,你怎么忍心伤害自己的孩子?我保证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你的孩子,你不要这样情绪激动,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只是想和他谈一些事情,所以需要你暂时换一个地方。”
“你放心,我们不会强人所难,我们只是想坐下来和他谈一些事情,你也知道的,他那个人总是固执的,等到聊完自然会把你和孩子送还给他,你对我们来说仅仅只是一个筹码,所以你更不应该这样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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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吉安此时如同在深海礁石上歌唱的人鱼,不断诱惑过往的船员跳下深海。犹如在耳边低语的魔鬼之声,不断诱惑着妇人放下手中的枪。
本来还在歇斯底里大声吼叫的女人露出迟疑的神色,怀胎几个月的身子本就经不起折腾,本来还在高度绷紧的神经慢慢松懈,自然不能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不断拉近。
赵安吉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女人面前,双手握住女人握枪的右手朝着侧后方扭转,迅速打光了整个弹夹才示意手下上前来收拾残局。
紧了紧身上裹着的大衣,揉搓了一下双手,居高临下的说道。
“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好好活着,因为活着就有希望,如果最后聊的愉快,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会见到他的。我保证,所以你应该好好活着,咬牙切齿的活下去。”
此时距离堡垒大约还有三百公里左右的西北方向,另外一只小型车队正在朝着这里疾驰,坐在车内的中年男子虽然面上毫无表情,可是内心早已心神不定,乱了分寸。发红的眼睛,黑色的眼袋,脸上微青的胡渣说明这一路他都没有好好的休息,当知道自己有孩子的时候他就一直神经紧绷,后来传来的情报更是让他坐立不安,只能急忙抽调了部分人手赶回来。
这个男人名叫赵怀安,一个平平无奇的名字,没有什么特殊的寓意,仅仅就是父母希望子女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好,只是每次这个名字出现在新世界和旧政府的会议讨论上,就必定会引来一番激烈的争吵,让本就艰难的会议进程更加难以继续下去。
这个世界也是一个椭圆球状,在这里,其他的大陆板块不是三三两两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是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片难以想象的巨大陆地,只有两块奇特的板块分别屹立在世界的最南面和最北面,世界的其他地方则被海洋所覆盖。
新世界议会则占据了最为广袤的海洋,众议院所在城市奇星更是一座建立在海洋上的庞大城市,远远望去像海平面上的的一座灯塔,只是分外庞大,其他的城市也是以奇星为中心依次坐落在海洋之上,依靠海洋的得天独厚,新世界依靠经济科技军事实力牢牢把海洋的所有权握在手里,并不断侵蚀旧政府武装占有的大陆范围。
与之相对的旧政府武装依靠过硬的军事实力,虽然整体经济实力落后与新世界议会,可是在沿海地带的武装冲突中,总是依靠政府军士兵从建国之日就有的悍勇及顽强不断夺回失去的阵地。
一个小时后,赵怀安到了心心念念许久的堡垒,只是那份忐忑却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刚刚走下动车,还没有进入堡垒内,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随着风雪裹挟而来,心知大事不好的赵怀安带着手下开始朝堡垒深处小心搜索前进,直到走近堡垒深处熟悉的房间也没有发现一个活着的人,吩咐手下搜遍了整个堡垒也没有发现那对母子的下落,自己终究还是回来晚了,赵怀安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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