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严格来说，也与境界有关，只不过取决于她。”穆卿依指了指白芳芳那具紫黑色的尸体。
见牧野竖起了耳朵，她继续说道：“简单来说，所属血继者的境界越高，灵宝的可使用期就越长。当然，这只是普遍规则。
“如果灵宝的使用本来就消耗巨大，那可能外人也用不了几次。
“就像白芳芳，以她三重的境界，那根白银飞羽每次激发对她的灵力都是一个巨大消耗，就算让外人使用，一根白银鹰羽估计最多也就三五次机会。但因为白芳芳已死，所以用完就没了。”
牧野皱紧眉头，疑惑道：“可我听说，国内一些顶尖的血继者家族，都有祖传的高级灵宝啊。普通家族和那些顶级家族之间的差距，高级灵宝就占很大一部分。”
“没错，但那是高级灵宝，最低也是七重血继者留下的。在到达那个层次时，血继者的外附妖相也会质变。但具体是怎么样，我也没有达到那种高度，不好说。
“不过有一点，他们留下来的高级灵宝，可以自行修复，保存数百年甚至更久。各国的战备力量，除了顶尖战力外，便是经过成百上千年积攒下来的灵宝。
“你应该也听说过，妖妖灵专门设立了一个部门，用来保管各种高级灵宝和珍贵资源。”
牧野确实从齐武那里听说过，“亥部？”
穆卿依点点头，又环顾了一周，眼底一丝诧异闪过。
“事实证明，你说的白银鹰羽不在这里。”
她的话题转移有些突兀，搞得牧野愣了一两秒，随后才跟上她的思路。
他陪着穆卿依一块儿搜查，洗手间大大小小的角落他都看过了，甚至连每个隔间都挨个看了一遍，清楚她说的都是事实。
牧野挠挠头发，一脸奇怪地说道：“不应该啊，讲道理就应该在附近的。”
穆卿依往外望了一眼。
此时，外面的嘈杂声几乎消失了，很明显，这次任务已经接近尾声了。
“走吧，我们回去。”
“啊？不找了？不是说灵宝很重要吗？”牧野还惦记着白芳芳那个保命能力。
毕竟，现在飞天教越来越猖狂，斑斓蛇毒针又正好用完了，多给自己留些底牌总是好的。
“怎么？你找得到？”
穆卿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哎，穆姐，等等我！”
……
荒唐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转眼便来到了晚上。
不得不说妖妖灵的力量很大，白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酒店暴动事件，现在已经被压下去了。
就连网络上，虽然热度还不低，但是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全都是些声讨恶徒之类的。
毕竟，官方给出的解释是，有恐怖分子袭击，近日千山市民尽量减少外出。
任何有关妖妖灵和血继者的信息，都没有向外界透露半点。
这种事，普通人或许只能着眼表面，但混在其中的许多血继者却能发现端倪。
他们纷纷猜测，千山市将会有大事发生。
在官方发布通告后，大街上已经很难看到行人了。往日夜市的繁华不见，整个市区都冷清了很多。
每片区域，都有警察在巡逻。其中一般还隐藏着一两名妖妖灵的灵探，以防突发状况。
白天酒店的袭击显然是有预谋的，虽然不能排除牧野和白芳芳之间的私人恩怨，但很明显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血继者大量聚集，这才是飞天教众出动的真正原因。
谁也没法预测，他们的下一次行动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在一家烧烤店里，李子树独自一人坐一桌，面前摆满了啤酒。
他扯开那原本十分整齐的西装衣领，抄起一个酒瓶子就“咕噜噜”地灌下去。
他只是一个没有血脉序列的普通人，妖妖灵自然没有理由把他扣押那么久。
“喝够了吗？”
牧野从旁边拎来一个小板凳，坐在了李子树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把这一瓶一口灌了下去。
李子树“砰”地一声将酒瓶子按在桌子上，脸色红润地望着牧野，眼神有些迷离。
“为什么？”
“正如你所见。”
牧野不想再多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他在今天下午都已经告诉李子树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来消化。
作为他十几年的好兄弟，牧野相信，他的接受能力没有这么弱。
李子树的嘴角挂上一丝苦涩。
“这世界可真奇妙啊。没想到，我们还都真是木头人啊。阿野，是不是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你就不会告诉我这些了？”
牧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如果不是意外，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牵涉于此，就连我进入这个圈子也是无奈之举。至于赵玉那边，我相信她自有打算，可能会过几年再告诉你。”
“是啊！可特么的就是发生了啊！还正好是今天，我和小玉结婚的日子！”
李子树越想越郁闷，举起另一瓶啤酒又干了下去。
牧野叹了口气，心想他若是能大醉一番，一觉睡到明天，倒也不错。
“嗡嗡——”
手机一阵震动，是穆卿依发来的消息。
他瞥了眼借酒消愁的李子树，便起身走到烧烤店老板身边，在他身旁嘱咐了几句，并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他。
牧野和李子树经常来这家烧烤店，和老板比较熟，把李子树交给他也放心。
等牧野走到李子树身旁的时候，他抬起头，舌头还有些打转。
“你……要肘啊？”
牧野拍拍他的肩膀，轻轻说道：“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会把赵玉和你的岳父岳母带回来的。”
闻言，李子树软塌塌地摆了摆手。
牧野向烧烤店老板使了个眼色，然后便骑着旁边的小绿车向远方驶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子树趴在桌子上，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
“不用吹，老八，我萌都多俗了，到似我会去碎的。”
“是我。”
一个沉稳且令人心安的声音传来，显然不是烧烤店老板，更不是牧野。
李子树努力地睁开眼睛，才勉强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
“原来似您啊……”
“跟我走吧。”
“去……哪？”
“回家。”
“厚……”